隨後這江湖人落後陸森兩步,幾口就將桃子吞進了肚子裡。
沒辦法,他怕這仙桃留著,會被人搶走,倒不如先吃掉再說。
吃完後,他便感覺到體內有股微熱的氣感沿著經脈流動,再用內力轉化後,至少頂以往一年的苦修。
白賺一年的內力。
他頓時還想再吃一顆,隻是隨後又無奈地搖搖頭,知道自己想多了。
陸真人憑什麼再給自己一顆?
現在他很希望自己是陸真人手下,隻是他清楚,對方多半看不上自己。
兩人回到旅店,在正樓那裡,看到楊金花、趙碧蓮、龐梅兒坐在一桌桌子前,而她們對麵則是一位中年男子,以及兩位穿著華服,披著華貴朱色大氅的少年郎。
陸森剛踏進旅館中,楊金花就見到了,她站起來,開心笑道:“官人,你回來了。”
陸森走過去:“嗯,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楊金花隨後向陸森介紹道:“這位是襄陽王,這兩位是他的麒麟兒。他們與我們一樣,也是乘船進京,結果也被卡在蘇州城這裡了。”
楊金花三人曾在汴京城見過襄陽王,也是認識的。
“見過襄陽王,以及兩位世子。”陸森拱拱手,算是行過禮了。
襄陽王也站了起來,他雖然已經接近老年,但麵如冠玉,黑須茂密,依然顯得還是很年輕的。
“這位就是陸真人吧。”襄陽王和氣地笑道:“本王即使身在鬆江,也聽過你的大名,久仰。”
這時候,旁邊有位少年郎站起來,興奮地說道:“陸真人,聽說你會袖裡乾坤的法術,快表演給我們看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他,目光很古怪。
陸真人什麼身份,你讓他表演就表演?
當他是你家門客?
襄陽王輕咳一聲,扭頭訓斥道:“寬兒,閉嘴,坐下。”
這少年郎看看父親,很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襄陽王繼續說道:“犬兒不懂事,老夫給陸真人陪罪了。”
說罷,襄陽王微微俯身,再拱拱手。以他的身份和年紀來說,能作出這種姿態,已經是很有誠意了。
陸森抱拳笑道:“哪裡哪裡,襄陽王言重了。”
隨後陸森向楊金花問道:“可訂好房了?”
楊金花微微頷首。
“襄陽王,這我邊還有些事情需要商談,不能與你把酒言歡,甚是可惜,請見諒。”陸森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誠懇。
加之陸森又是剛從外邊回來,身上還披著雪花呢,所以這理由信服力很強。
“哪裡的話,是老夫礙了陸真人的要事。”襄陽王無所謂地擺擺手。
隨後陸森便帶著楊金花等人上樓去了。
襄陽王坐了下來,現在大雪天的,正廳中就他們一家三口坐著,很是冷清。
隔了會,那個叫‘寬兒’的少年郎不忿地說道:“居然敢在我們麵前擺架子。爹爹,你這三年多沒有回京,都沒有人把你當一回事了呢。”
襄陽王聽聞這話,笑得挺開心:“為父現在又不需要彆人把我當成什麼大人物,你們兩人也暫且低調些,明白了嗎?”
兩個少年不情不願地應了聲‘是’。
陸森帶著楊金花等人上了樓,龐梅兒則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了,她總不能跟著楊金花一起進屋子吧。
她又不是陸森妻妾,要真進房去了,那像什麼話!
三人進到屋子裡,趙碧蓮立刻把房門關上。
然後笑得賊兮兮地走過來,似乎有些興奮地說道:“官人忍不住了,要白日宣淫嗎?”
聽到這話,楊金花立刻七竅冒煙,走過去扯著趙碧蓮的臉頰往旁邊用力拉扯,同時怒嗔道:“趙碧蓮,你著調些行不行啊?現在可是出門在外,極可能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到了,官人的名聲都得被你敗壞掉。”
趙碧蓮臉痛得哇哇叫,但看楊金花滿臉怒容,又不敢掙紮,隻能任由楊金花拉扯自己的臉肉。
扯了好幾下後,楊金花怒氣消了許多,轉身走到陸森旁邊,問道:“官人,你似乎在避著那位襄陽王,是怎麼回事?”
畢竟是夫妻,楊金花對陸森性情也越來越了解。
陸森坐下來,說道:“是泰山讓我小心此人的。他說若我這次在南邊,萬一撞到了與襄陽王有關的人或者事情,最好不要摻和進去。根據他得到的情報,襄陽王最近行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咦,父親和你說過這麼多事情嗎?”趙碧蓮一臉驚訝。
陸森聽到這話笑笑,不得不說,汝南郡王確實是個好嶽父,對陸森很不錯。
“所以我不希望和此人打交道。待會我去讓黑柱和林檎早些休息,明日早些起來,直接離開這裡,避開襄陽王。”陸森壓低聲音:“龐梅兒那邊,就由你或者趙碧蓮去通知。”
楊金花還沒有說話呢,趙碧蓮在一旁便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浪濤中,她輕聲說道:“這事就交給我。”
有了計劃,於是接下來幾人很快就吃過了晚飯,然後天色剛暗,便爬床睡覺。
等到第二天色微亮,幾人輕手輕腳下到正廳,把房錢一交,便離開了。
而等襄陽王帶著兩個兒子從三樓下到正廳裡,已經是一柱香之後的事情了。
襄陽王在正廳吃過早餐,又等了半個時辰,也未見陸森下來,便喚店小二過來問道:“二樓的幾位貴客,還沒有起床嗎?”
“他們早結清房錢,離開了啊。”
襄陽王和他的兩個兒子都有些驚訝,隨後襄陽王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而此時,陸森等人已經在運河的冰層上‘飛馳’了。
兩條巨大的淡金色木製巨狗在前方奔跑,拉著一個很大的雪撬。
雪撬還做成了火柴盒房子的樣式,進行防風處理。
木狗奔跑速度極快,手著雪挺,所過之處,轟隆隆作響,引得岸邊行人頻頻側目,然後驚慌地大喊大叫。
“春時大雪,妖怪現世,巨犬拉棺。”有書生見狀,驚恐之下胡言亂語喊道:“此乃不詳之兆啊。”
還真彆說,火柴盒狀的雪撬遠遠看著,挺像棺材的。
而坐在最前頭控製兩條木製巨犬的,是楊金花。
她此時興奮地不行,抖著韁繩,一邊‘駕駕駕’地喊著。
將門子女的熱血,被激發了出來。
雪撬一路向北走,天氣越來越冷,冰層也越來越厚。
然後看到被凍在河道兩側的河船,也越來越多。
很多商人,旅者都被滯留在運河兩側的小村莊中,或者城市中。
有的甚至還留在船上居住。
這些人都看到了兩頭巨犬拉著‘金棺’呼嘯而過的畫麵,個個嚇得不敢動彈。
之後運河出了妖怪的傳聞,開始向周圍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