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妻妾,楊金花和碧蓮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丈夫東奔西走,離開自己太久的。
但她們也很明白,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以往的監軍之位,都是文官和官家手裡的饃饃,分著吃,很難落到旁人手裡。
“什麼時候出發?”楊金花不舍地問道。
“大約十天後。”
狄青因為要調兵譴將的關係,大約十五天後才會去秦鳳路。
陸森和王安石,則要在十天後出發。
“太快了。”趙碧蓮在一旁摟著陸森的胳膊:“官人不在,這家會空蕩蕩的。”
楊金花雖然不舍,但還是說道:“碧蓮,莫要任性。官人要建功立業,我們婦人本已幫不上忙,可也不能拖後腿了。”
趙碧蓮鬱悶地放開手。
陸森知道兩人是擔心自己,便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隻要我不想死,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得著我。”
兩人想想也是,自家官人可是真神仙,心情便好轉了許多。
接下來的十天,日子過得很平淡。
給汴京城的民眾放放影片,平常除了上朝,就在待在家裡和兩個妻子膩歪。
可能是想著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著自家官人,楊金花和趙碧蓮兩人都特彆放得開。
特彆是楊金花,以往她在房事方麵,總是比較羞澀的,但這幾天特彆熱情大膽。
將門女兒武藝高強,身體柔韌度極高,一些特彆的姿勢,趙碧蓮做不來,她信手可為。
讓陸森甚是驚喜。
一眨眼,十天就過去了。
這天清晨,陸森在城北門外,另一名監軍碰頭。
陸森遠遠見著王安石,便走過去,主動抱拳笑問道:“王督使,晨安。這一路同行,還請多多關照。”
雖然兩人監軍的軍路不同,但中途有挺長一段路程,是同行的。
站在護送隊中的王安石有些驚訝,他微愣片刻,從人群中走出來,抱拳說道:“陸真人晨安,你客氣了,這一路實則還得仰仗你的仙術。”
王安石這人很驕傲,他其實早見到陸森了,也有向陸森問好的意思。
但就是拉不下麵子,怕被人說諂媚,影響自己清高的形象。
而就在這一猶豫的時候,陸森倒是主動上來打招呼了。
這一舉動便讓他對陸森好感大增,彆人皆說陸真人孤傲不太喜歡人情往來,他覺得也是。但就是這樣的陸真人卻主動與自己招呼,那想來自己在對方眼裡,是有點尊嚴和地位的。
“哪有什麼仙術不仙術的,都隻是小道。”陸森擺手,看看左右,笑道:“王督使不帶多點行禮?”
因為他看來看去,發現除了一些路上備著的糧草外,似乎就沒有夾帶其它東西了。
王安石也看看陸森左右,同樣問道:“陸真人似乎也沒有帶過多的雜物啊。”
“其實帶了很多。”
王安石愣了片刻,立刻便想起來了,傳聞中陸森有‘袖裡乾坤’的神術。
“是王某多慮了。”王安心尷尬地笑了下。
隨後兩人閒逛了會,很快便到了起程的時辰。
陸森和送行的人一一打過招呼。
其實送行的人很多,除了自家婆娘等人外,還有折家叔侄,穆桂英,汝南郡王,曹家人等等。
甚至連官家都來了。
陸森向趙禎表示感謝的時候,後者小聲問道:“陸真人,若是吾兒苦疾再度複發,你覺得他住哪個方位比較好?”
“先離開宮中一段時間,隻要是乾淨清靜之所,皆可。”陸森想了想,說道:“若是皇儲離宮後,身疾還再度複發,可到矮山找我家婆娘,讓她拿些蜂蜜出來。”
趙禎心神大定,他就怕陸森離開後,矮山的靈丹妙藥會停產,當下感激地說道:“陸真人對吾兒的恩情,我必牢記於心。”
“官家不必如此。”
老實說,陸森還不想趙禎記掛自己太多恩情,他不大喜歡和宮內有太多糾纏。
這群送行的人和陸森打過招呼後,然後才去和王安石打招呼。
其實他們主要是來給陸森送行的,王安石隻是捎帶。
反正隻是多講兩三句話而已。
等到陸森與王安石起程後,其它送行的人很快便回城了。
隻有楊金花、碧蓮、黑柱、林檎四人,一直站在高處,看著護送陸森的人馬旗幟完全消失為止。
出了北城的官道,便開始繞轉西行。
陸森會從西安進入永興軍路,而王安石則會在西安地界外北轉,北轉經河中府,再到汾州。
所以兩人會有數天的同行時間。
一路上,陸森與王安石騎馬並行,聊東南西北,談奇聞異趣。
他們本應走水路的,但現在天寒地凍,雖然較十多天前已有回暖,但河道上依然是浮冰踵踵相連,不適合行船。
當然更不適合跑雪撬。
受限於雪路,陸森等人走得慢了不少,原定五天入西安地界的,結果走了近七天才到西安城。
大約一天前,王安石已經北轉了。
現在就剩下陸森帶著三十三騎皇城司的人馬,哦……還有個小太監。
說是來照顧陸森起居的。
因為軍隊中不準出現女子家眷,因此太監隨行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小太監的存在感很低,雖然平時總會跟在陸森左右,但總會往角落裡躲,經常讓人忘記他。
陸森一出現在西安城口,本來還開著的城門就關上了,上麵便有人大喊:“下方是何路人馬,報上名來。”
陸森正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那小太監突然走前幾步,用細尖的聲音喊道:“沿邊安撫使、永興軍路監軍、終南山陸真人到來,還不速速開門!”
“請遞交憑證。”上麵吊下來一個籃子。
小太監將早準備好的令牌和紙信到籃子裡。
沒多久,城門開了,裡麵衝出一隊人馬,分列成兩隊,站在最中間的是位白甲俊俏郎君,他主動走上來,開心笑道:“等你好久了,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