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惠卿走了,回京城了,帶著幾分不舍。
雖然在定州這裡,他不能獨斷專行,可在陸森的庇護之下,做事真的很舒服暢快。
那些吸食人血的,所謂的名門世家, 被他一個個掀翻在地,殺得人頭滾滾,根本不用像在杭州那邊,顧慮太多。
然後又是修路,又是管理後勤。
功績一筆筆往自己身上填,若不是朝廷把他功績太大, 招了回去,他估計還想再刷些資曆。
呂惠卿走後,陸森還有些擔心新來的王韶,有可能玩不轉定州和興慶府兩地的內政,甚至是修路這件事情,在其接手的時候也可能會出些波折,但出乎意料的是,這年輕人居然把內政也處理得井井有條,巍然有序。
修路的工程也沒有耽誤。
雖然很多事情會比呂惠卿略慢一點,可沒有積壓公務,總能當天趕著時間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這時候明明很多人才啊。”
陸森有些悵然,既然原來曆史中的北宋有那麼多人才,可誰能想到,最後居然是那樣的下場。
不過好在,現在曆史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王韶完美地接替了呂惠卿的政務,同時還能幫著興慶府練兵。
這廝明顯是文武雙全的類型, 讓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做的陸森,變得無事可做。
接下來的日子, 陸森便在興慶府‘住’下了。
狄青和穆桂英帶著大軍在定州附近一遍遍地清掃賀蘭山,再留有足夠的軍隊防守後,這才帶著大軍轉移到了興慶府。
然後這一舉動把西夏宣化府給嚇壞了。
立刻將大軍凋到興慶府的前線與宋軍隔著戈壁灘相對。
隻是雙方情況不太相同。
宋軍這邊, 後勤物資充足,糧食管夠,用拒馬把大營一圍,便躲在營寨裡吃香喝辣的。
而西夏軍那邊,因為連場大戰,國內早已物資緊缺,重要的糧倉賀蘭山也被宋軍攻下,現在國內可謂是水深火熱,民不聊生。
陸森今天也來到了前線,狄青和穆桂英兩人陪同而行。
站在高高的木製牆垛上,陸森看著遠處西夏大軍營帳,問道:“現在是倒春寒,西夏人比我們更耐寒些,真打起來,會不會有劣勢?”
“他們的確是耐寒。但沒有吃的,他們也撐不了多久。”狄青笑著說道:“陸真人你就放心吧,他們翻不了天。”
狄青很自信, 他也有這個實力。
他本身就擅長以弱勝強, 更何況現在是他們這邊優勢更大。
無論是士氣, 還是後勤,都碾壓對方,甚至還掐斷了對方重要的後勤補給線之一。
這仗怎麼看,都沒有輸的可能性。
除非……朝廷的諸公們慫了,不敢打了。
但這可能性不大,畢竟狄青很清楚,陸森已經把整個朝廷都逼迫到死角裡了,退無可退。
“既然時間在我們這邊,那就慢慢拖下去。”陸森笑道:“拖到春暖花開,拖到外麵的氣候,適合我們宋人作戰。”
“我明白的。”狄青長長地舒了口氣。
雖然他清楚自己這邊肯定能打得贏,但他還是希望再等多些時間的。
一是大仗過後,士卒們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另外便是再熬多段時間,等西夏的後勤更加糜爛的時候,對方士氣大降,力氣皆無,打起來會更容易些,自己這邊的戰損也會更少。
彆看狄青是百戰百勝的名將,但他其實愛兵如子,若非情不得已,絕對不會讓士兵們白白去送死。
如此時間一天天過去,陸森來定州也快有近一年了,雖然期間他也抽空回了幾趟杭州,但他還是在這裡待厭了,很想回杭州休息。
不過事情總得有始有終,他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直到西夏被狄青剿滅為止。
等西夏被滅,他就回杭州,至於朝廷如何對付契丹,打不打得過,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因為在西夏被滅了之後,如果北宋依然對付不了內亂的契丹的話,那這個朝代,真沒有拯救的價值。
在興慶府待了大半個月之後,狄青過來,說時機已到,可以出兵宣化府了,請陸真人坐鎮大軍主帥之位。
陸森出了興慶府衙,帶著幾名家將,正要前往城外在大勞營帳之中,卻突然看到前麵街角那裡站著一隊人……應該說兩隊人,一動不動,似乎正等著他。
陸森帶著楊金花幾名家將停了下來,因為他明顯看出,對方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再觀察了下,發現這些對方其實是兩隊人。
一隊人是皇城司,另一隊是十幾名和尚,穿著青色的僧服。
而在僧人隊伍的中間,還有一架轎子,上麵坐著個寶相莊嚴的和尚。
陸森與他對視了會,對方輕輕一笑,帶著些審視之意。
這時候,皇城司的人走出來,拿出一卷聖旨,拱手遞向陸森,說道:“陸真人,這是官家給你的聖旨,請接旨。”
陸森看了看這位皇城司成員,是沒有見過的麵孔。
他的視線落在黃色的聖旨上,笑道:“看來是沒有經過中書門蓋印的聖旨,不接。”
這皇城司成員苦著臉退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這時候,坐在轎子上的和尚一躍而起,然後緩緩飄向陸森。
與此同時,那些站著的和尚,突然拋出大量的白色緞帶,一條條向四周飛舞,甚是華麗。
躍起的和尚踩在這些鍛帶上踏行,單手做佛印,全身散發著金光,落在陸森的麵前。
“老衲晨光寺慧心,見過陸真人。”
陸森雙手負在身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和尚,發現對方身上的金光,似乎不是什麼機關或者障眼術,而是真從他身體內發出來的。
他下意識就擋在了楊金花的麵前,這人的金光,會不會是輻射?
但隨後楊金花再強硬地擋在了陸森的前麵。
她說道:“豈有官人擋在妻子之前的道理,你是一家之主,傷著碰著了,整個陸家都得地劫山搖,站後些。”
陸森眨眨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又在情理之中。
不愧是楊家出來的女兒,不躲男人的後麵,反而還想要保護男人。
這和尚的視線一直落在陸森身上,根本沒有看楊金花一眼。他眼中充滿了期盼和熱情:“陸真人,你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凡俗之人介入。”
“你我之間的事情?”陸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百三十年前,陸真人你身為域外天,在佛祖座下聽經,現在逃入塵世。當時老衲是守伱的小沙彌。”慧心笑得非常慈祥仁和:“找了你很久,該回去了,佛祖在等你。”
旁邊幾個家將站了出來,陰沉地看著這和尚。
楊金花頓時怒了,撥劍就衝了上去。
女人最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