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朝堂上,還能帶兵打仗的沒有幾個。
陸森想了想,說道:“他們忌諱狄將軍,怕他功高蓋主,再現陳橋兵變。這可以理解,但西北有折家,還有種家在大同府隨便駐紮,他們兩家隨便派一家出去,不都可以嗎?”
完整的北遼都不是現在大宋的對手,更彆說現在遼國已經分裂成兩塊。
汝南郡王聽得直皺眉頭。
‘陳橋兵變’這詞……是他們趙家永遠的‘痛’,得位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汝南郡王皺眉,也並非針對陸森。
現在陸森算是‘自家人’,亦是皇親國戚,連小官家都得稱他一聲姐夫,他說這詞自然沒有問題。
汝南郡王皺眉的是,這詞所代表的背後含義。
“賢婿,你說如何再避免此事發生?”
陸森笑道:“問我?又不是我坐在龍椅上!”
這話說得……汝南郡王都不知道如何應答才好。
陸森見嶽丈一臉發糗的模樣,笑道:“其實再如此壓製將門,反而更容易出事。”
汝南郡王神情陰冷下來:“他們會謀反?”
陸森搖頭:“再這麼壓製將門下去,大宋遲早會被異族入侵。”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汝南郡王好一會後,才乾笑道:“賢婿莫非在說笑?”
聽著對方這語氣,陸森倒是挑起了眉毛:“看來泰山應該知道我與曹太後曾說過的話了。”
曹太後被‘軟禁’到杭州城時,陸森與她說過‘未來’之事,當然隻是寥寥幾句話罷了。
汝南郡王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其主因便是武將被壓製得太狠。”陸森歎氣道:“隻要這個政策還在,無論是趙大當家,還是趙二當家,都躲不開。唯一的區彆便是早幾十年,或者遲幾十年罷了。”
“可現在西夏已除,北遼也投誠在即……何來的異族。”
“北地苦寒,易生蠻夷,沒有了西夏,便會有北夏,東夏,或者是女真之類的……說到底,還是得有強勢的將軍幫忙守著國門才行。”
汝南郡王在書房裡走了一會,然後說道:“此事我記下了,等有時間我會與曙兒談談,再與朝堂眾臣們聊聊。”
之後翁婿兩人便不再聊這方麵的話題了,而是轉而聊一些汴京城最近的趣事。
待到第二日,陸森又去龐梅兒家走了一圈。
與龐太師也閒聊了大半天。
不過龐太師現在已經是‘養老’階段了,不像汝南郡王那般,還得為自己的兒子操心。
他過得很逍遙開心。
第三日,陸森去見了包拯。
這次就有意思了。
包拯的後院裡多了些人……晏家父子,王安石,呂惠卿,蘇軾等等十來人。
可以說是朝堂上的‘精英’幾乎都在這裡了。
陸森與包拯麵對麵坐著,晏殊與富弼分坐在左右客位上。
至於其它人,都是站在一旁,側耳傾聽。
富弼從外邊調回朝堂已過一年多,他之前是沒有與陸森打過照麵的,但從汝南郡王府流出的‘果子’,倒是吃了不少。
他這人很有能力,當年遼國歲貢之事,他在其中出力良多,之後又出任地方府尹,功績過人。
現在的小官家趙曙對其很是信任,聽說下任樞密使極有可能由他擔任。
包拯雙手攏在袖中,左右看了看後,說道:“陸真人光臨寒舍,本應用心招待,可有些事情,我們不問心不安,還請莫怪。”
“無妨。”陸森擺手:“包府尹有話請儘管說。”
包拯麵露喜色:“在數月前,我曾問過陸真人,你為何對商賈高看一眼。當時你答曰:皆因商賈大貪。”
“對,是我說的。”
這話一出,周圍眾人神色各異。
王安石若有所思,蘇軾則是一臉不忿,呂惠卿波瀾不驚。
包拯歎氣道:“可否解釋一二。”
“包府尹你這是考究我呢,還是要質問我?”
包拯臉色一愣,隨後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請賜教。”
看著包拯服軟,富弼清瘦的臉上滿是驚訝。
包拯經過了愛琴海一戰,他很清楚陸森到底有多強。
但富弼沒有,在他的眼裡,陸森是個能‘生產’奇珍異果,頗有實力的修行之人。
修行人少見歸少見,想來遇上大軍還是能殺得掉的。
他不相信陸森能與一個國家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