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幼澄在一旁算著銀子嘖嘖肉疼。這夏國的胭脂馬,四海聞名,這千裡迢迢運到帝都的胭脂馬,若活下來,一匹千金都不止。若是訓練有素的戰馬,更要貴上好些。
元羲哼笑一聲道:“這禮送得可不輕。”
顧禕看了她一眼,輕道:“送此大禮,必有所圖。”
元羲望著前麵茫茫一片,道:“都說這夏國遣了個皇子來當使臣,是有意與我朝聯姻。”
顧幼澄忙道:“父親不是說了,國書上沒提這事,隻說賀壽。”
元羲慢悠悠道:“這種事,雙方有意,馬上便可坐下來議。不一定非得寫在國書上,真寫在國書上,那是正式提親,不說板上釘釘,也八|九不離十了。”
顧幼澄馬上急了起來。
元羲拿眼神安撫她道:“八字沒一撇呢,慌什麼。”
顧幼澄急道:“這種事,若真有一撇了。阿姐你要怎麼辦?”
成年的公主就昭寧和安
平兩位,而昭寧公主身為最年長的帝女,若真要聯姻,可以說是首當其衝。
元羲隨之歎了一口氣道:“是啊,要怎麼辦呢?”
顧禕不讚同地看著她,搖了搖頭道:“殿下。”
元羲於是笑逐顏開道:“好啦,不逗你玩了。這有什麼?便說我體弱多病身具不孕之症。若真要聯姻,不孕乃是大忌,連備選都混不上。”
顧幼澄愣了愣,一時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一時又覺得這果真是再妙不過的辦法。
最終還是伸出大拇指讚道:“阿姐真是厲害!”
元羲笑了笑,抬了抬下巴道:“好說。”
那邊廂,大皇子聽說夏國送來的是胭脂戰馬,少年心性,立刻便要去看那戰馬。他求了天子,天子便叫人牽了兩匹來給他瞧瞧。
那胭脂馬色如胭脂,神駿異常,大皇子一見心喜,道:“這等寶馬,實在難得。這夏國果真當我朝是兄弟之國。”
他看著那駿馬,越看越愛,一臉憧憬道:“這樣的戰馬,若給我軍配備上,將是如虎添翼。”
天子笑道:“可不是嘛。這些戰馬訓練有素,見火不驚,在夜間都能跑八百裡。”
大皇子一時神往,爾後又低落道:“可惜隻五十匹。若是有辦法多弄些來就好了。”
天子意味深長道:“咱們父子,竟是想到一處去了。”
後來嘉蓉問他:“若拿你姐姐去換這些胭脂戰馬,你願不願意?”
大皇子笑道:“身為女子,若能為國出力,這是無上的榮耀,為何不願?”
見胞姐眼神哀傷,似要哭出來一般,他煩亂地揮了揮手道:“再說,真要如此,也不是皇姐你去,你慌什麼!”
嘉蓉覺得自己不該流眼淚的,不知為何,卻一下子落下淚來。
大皇子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大步離去。
一塊白帕子遞到了嘉蓉麵前,嘉蓉淚眼朦朧抬起頭來,不由越發想落淚。
她輕聲道:“表哥。”
沈玨示意了一下那白帕,溫和道:“快擦擦吧。”
她接過帕子,抹了抹眼淚,卻不知為何,眼淚越來越多,怎麼抹也抹不儘。看得沈玨忍不住在心底歎氣,嘉蓉竟比小時候更愛哭了。
他餘光瞥見不遠處有一抹赤霞般的色彩,那豔
麗的顏色上頭是大朵大朵金線織就的蓮花紋樣,微風拂過,是一派流麗的雍容。
再是熟悉不過了。
他抬起頭來,撞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正是盛裝入宮的昭寧公主。
沈玨退開一步,衝她行禮道:“見過殿下。”
嘉蓉亦收起了眼淚,福了福身,輕聲細語道:“見過皇姐。”
一聽就是剛哭過的。嘉蓉這樣的身份,能叫她哭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數。她撞見過兩回,皆是嘉蓉在沈玨麵前哭。
他倒是很有本事嘛。
她有些不找邊際地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修錯字,潤色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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