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掐住那個人脖子的一瞬間,聞清樂悶哼一聲,痛苦的弓起身體。
聞瀟回頭看聞清樂一眼,眯起眼睛,看向被他掐著的這個破破爛爛的男人,冷聲質問道:“你對他動了什麼手腳?”
男人呼哧呼哧的笑起來,聲音沙啞而刺耳:“動了手腳你又能怎麼樣,你殺了我好了,反正他會給我陪葬,我疼,他也會疼。”
聞瀟的手鬆開了些,那男人又是得意的大笑,笑完,他隱藏在兜帽下的陰狠目光直直看向了聞清樂。
那白發青年倒在被子上,雪白發絲淩亂的遮擋住半張臉,形狀優美的唇瓣被潔白牙齒咬著,失去了應有的血色。
男人看得有些入迷,直到那美景被聞瀟一絲不漏的完全遮擋,他才回過神來。
男人舔了舔唇,想到自己即將和這麼一個人共赴黃泉,恨意和報複成功的快‖感彙集成為一股莫名的爽意,這爽意一齊湧上心頭,讓他打開了話匣子。
“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男人陰森森的笑起來,“當初你不惜拋出自己的全部異能攻擊我,我為了活命,硬生生將自己被你異能擊中的部位挖出,找了個地方封存。現在我要死了,就把當初封存的部位取出來,再從裡麵提取了你的異能。”
聽到這裡,祝霄隱隱開始感覺到了不對。
人的異能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它和本身的主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想要研究這種聯係,必須將異能整個從人體中剝離後才能研究,過程太不人道,所以一直被禁止。
這個人莫非……
男人越說越興奮,嘴角咧開,眼神如同淬了毒的毒蛇:“我讓你的異能繼續覆在我身上折磨我,加之特殊輔助,讓你重新與它聯通……總之,我死了,你也彆想活。”
男人說完,從藏在衣袖裡麵的手微動,一抹金屬光澤在衣袖下一閃而過。祝霄看去,就見那乾枯如樹枝的手指上拿著一把薄薄的匕首。
男人沒有攻擊彆人,而是直直像自己的另一邊手臂刺去,祝霄反手在他手腕上一按,在匕首刺入身體前將其奪下,扔到了一邊。
祝霄一直拿捏著力度,但這副破破爛爛的身體竟是連一點磕碰都受不得,啪嗒一聲,掉下一塊帶著血的肉。
男人實際上已經油儘燈枯,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在劇烈的疼痛中,他看見聞清樂將臉整個埋進了被子裡,身體痛苦的繃著,不由更加覺得快意。
“你後悔了嗎?後悔當初多管閒事?”男人得意的笑,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上開始流血的部位,“如果當初你沒有攔著我,現在根本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喜歡當聖人,嗬,你看看,這就是當聖人的後果,你就隻能在這裡和我一起死!”男人情緒太過激動,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呼哧呼哧的笑起來,“現在的醫學救不了你,如果你能向我學著點,對祝霄的異能進行研究,說不定他會是你現在唯一的解藥,可惜……祝霄現在不在這裡,哈哈哈哈!”
想到聞清樂自己親手將唯一的解藥推開,男人越想越開心:“他不在,他救不了你,你隻能跟著我,一起下地……唔!”
男人的嘴突然的被一塊腐肉堵住,腥臭的氣味直撲鼻內,讓他想要乾嘔。
一隻腳重重踩在他背上,男人吃力的抬起頭,從下往上,看見了那個一直沒有被他放在眼裡的青年陰冷的眼神。
男人隱約聽過一個傳言,一個關於那幾個跟著聞清樂的人是祝霄他們的傳言,但他那時並不相信,加上之前一直在研究如何順利進入會場,告訴祝霄他們這個白發青年就是聞清樂的真相,之後又忙於拉著聞清樂同歸於儘,那個傳言也就被他忘在了腦後。
可看著這個眼神,男人渾身一抖,腦袋裡無法控製的就浮現出了祝霄的形象。
男人沒來得及深思,踩在身上的腳越發用力,讓他巨疼無比,甚至在地上壓出了一個坑。
這個人……這個人居然這麼對待他,就不在乎聞清樂的死活嗎?
男人強忍著疼痛抬頭去看不遠處的聞清樂,看到之後頓時一愣。
那邊的聞清樂身上蒙著一層淡淡白光,這層白光溫和的將他包裹,聞清樂抬起頭看向這邊,臉上痛楚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疑惑。
……怎麼會這樣?
男人正奇怪,就聽聞瀟開了口:“說夠了嗎?”
這聲音一出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瞬間一愣,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聞瀟所發出的不再是之前那個略微帶著青澀的聲音,而變得更為磁性冷冽。
這個聲音他們都很熟悉……是祝霄的聲音。
“他會好好活著,而你……”一把森白骨刃破土而出,直直飛入祝霄手中。
祝霄的聲音如同極地裡的冰川,每一個字都仿佛在宣判著死刑:“獨自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