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安點頭,然後掰著手指頭算自己帶來的錢。
原主倒是帶了三十多塊錢過來,這還是原主媽偷偷塞給原主的,抵得上城裡一個老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就現在的購買力,這三十多塊錢也挺多的,可祁雲還是開始琢磨起怎麼掙錢了。
想想曾經在政治自習課上沒收上來自己隨手翻過幾頁的穿越,做吃食賣菜譜,這時代,剛擺上去就得被人給揪去蹲大牢。
其實祁雲是不大明白為什麼自己那些女學生會那麼喜歡看這種一看就足夠掉智商的,榛子栗子之類的更是古代就已經有人當成食物吃了,豬下水等物也不至於沒人買女主花幾個銅板就能買幾大框。
當然,祁雲也不止沒收過女生言情讀物,男同學的升級種、馬文也沒收過,連吐槽都懶得生出來了。
七十年代初,也就是去年冬的時候,農村裡就連集市都被ZF給禁了,說是乾擾了農業學大寨。
想想自己會的,就是教學生瞎扯淡,解題套路就那麼幾種,瞎扯淡根本不能填飽肚子......
等等,或許還真能填飽肚子,就是有點兒風險性。
祁雲準備回頭哪天去鎮上甚至城裡弄點報紙雜誌之類的,找個最穩妥的出版社或者雜誌社,寫點東西試試水。
不過這時候其實玩文字是挺冒險的,你不能確定你自己寫的時候都沒有想過的文字會不會被誰故意理解出另一種“反、動”思想。
又或者說寫出來的文字迎合了這個時代,可過個十幾二十年會不會又被翻出來進行批判。
祁雲跟周國安各想各的,幾十步的路就走到了廚房。
為了節約煤油,吳麗沒在廚房點煤油燈,好在灶膛裡還有點火苗,隱約能看個人影。
祁雲跟周國安還沒注意到站在灶台邊打水的人影,那人就做賊心虛的嚇得手裡的葫蘆瓢哐的掉到了大鐵鍋裡,反倒嚇了祁雲跟周國安一跳。
原本就怕黑的周國安直接一嗓子嗷的嚎了出來,壯實的身體也蹦躂了一下。因為周國安蹦躂的時候下意識的往祁雲那邊靠攏,如今隻是高瘦還沒啥肌肉的祁雲直接被周國安撞了個踉蹌,還好沒直接被撞倒。
“誰在哪裡!”
周國安想要氣勢洶洶的質問,脫口而出的話卻十分不理想的打著哆嗦抖著彎兒,一副色厲內荏的傻樣兒。
祁雲沒忍住笑出了聲,抬手拍了拍周國安的肩膀,“行了彆怕,不是鬼怪,是張紅軍。”
周國安對祁雲的話是十足的相信,聞言呼出一口氣的拍了拍胸脯,然後沒好氣的
抱怨,“張紅軍,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兒搞什麼?也不吭一聲嚇死個人了。”
張紅軍原本就心虛,不過正因為心虛,被周國安這麼一抱怨,抬高了聲量的想要掩飾這種心虛,“我怎麼就嚇著你了?還不是某些人膽子小,咱們可都是生長在馬列主義XX思想下的社會、主義鮮紅旗幟下的現代青年,鬼怪這種封建社會殘留物怎麼能夠嚇住我們......”
這一看是又要來一套上綱上線了,祁雲皺眉,攔住想要反駁的周國安,壓緩了語速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溫和又真誠,“張同誌馬列思想理解得很透徹,隻是剛才你怎麼把瓢都嚇得扔鍋裡了?要是砸壞了鍋或者瓢咱們可就沒用的了。”
祁雲說得溫和,話也都是讚揚以及切合實際的擔憂,可惜張紅軍就是理解成了用他嚇得丟了瓢的事兒在反諷他,頓時氣得想要反駁。
可腦筋轉了幾輪,偏偏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再加上一旁周國安幸災樂禍的笑著,張紅軍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哎?張紅軍你怎麼在這裡打水?”
洗完澡原本在整理房間的吳麗聽見周國安那聲嗷嗷叫喚聲,連忙找了根頂門棍跑過來,沒想到就看見三個人在廚房裡。
吳麗也是一時腦子懵了,看清灶台旁的人,嘴裡一時沒把門,就給問出來了,話出了口,吳麗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叫了聲糟。
果然,張紅軍頓時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炸了毛,將鍋裡的瓢撈起來,氣呼呼的又狠狠打了一瓢的熱水往身前的水桶裡倒,“我還就打了怎麼樣?這水是你們挑的嗎?這柴是你們砍的嗎?你們把唯一的鍋給占了讓我沒辦法燒水,補償我這麼點熱水完全就是應該的!”
說完將瓢往水缸子一扔,自己拎著水桶就去了後院,一米六的背影活生生走出了兩米八的氣勢。
吳麗捂著嘴尷尬的彆開臉看了看旁邊,調整好情緒這才佯裝無事的跟祁雲兩人打招呼,“這熱水也不知道夠不夠,之前我問張紅軍,他也沒說自己要用,要不然我加點柴火再燒點?”
事實上吳麗也有些不樂意動彈了,洗過澡了還要去灶膛邊摸灰。
雖然小時候在姥姥家燒過火做過家務,可好歹她也是城裡姑娘,自認為還是很愛乾淨的,燒了火身上可不得又要落上灰了。
“算了,現在天氣也不算冷,我跟國安兌涼一點洗洗就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聽見祁雲這話,吳麗鬆了口氣,又客氣了兩句,這才轉身回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