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青既然都這麼大包大攬的幫忙了,祁雲他們自然是感謝,回頭祁雲還跟周國安嘀咕著等淘青生孩子的時候兩人湊錢送個禮。
至於吳麗或者張紅軍,張紅軍是徹底跟那三個老知青紮堆了,平日裡下地遇見了祁雲他們也當做不認識,祁雲跟周國安都不是那喜歡熱戀貼冷屁股的人,既然你對我愛搭不理那我也把你當陌生人唄,到最後也就隻有吳麗跟那邊還有些個聯係。
祁雲跟周國安當然不知道張紅軍攛掇著老知青排擠他們倆,因為他們倆一點也沒感覺到,反正一天天的日子就這麼過著。
白天出工乾活有江畫眉兩姐弟照顧著,晚上兩兄弟洗了澡就互相搓背擦藥酒,十幾歲的大小夥子,身體雖然還不夠健壯,可恢複力卻正是最好的時候。
白天累得比村長家的老土狗都不如,可睡一覺起來又活蹦亂跳勝過小狗子。
“祁雲哥,聽我媽說咱們村小學今年下學期要招收一名老師。”
中午收到了家裡的書信,下午祁雲他們照舊來地裡拔草。
不過因著周國安說到信,不可避免的就跟江河說起了兩人家裡的些許事兒。
抱著水壺來給祁雲他們這邊送水的李曉夏戴著頂草帽將水壺遞給吳麗,然後安靜了聽了一會兒之後就笑眯眯的走到祁雲身邊蹲下來插話說起了這個事兒。
一旁接了李曉夏水壺正殷勤的準備給旁邊幾塊地的老鄉送水的吳麗頓時腳下一頓,忍不住慢下了腳步。
這樣的消息,幾乎可以讓所有知青為之心動,哪怕是知道落到自己頭上的機會渺茫得可以忽略不計。
祁雲卻十分平淡的垂眸繼續努力的拔草,“李曉夏同誌,麻煩讓一讓可以嗎?”
祁雲扯了扯手上的紅薯藤示意李曉夏擋著他了。
幾乎隻要是地麵土壤稍微濕潤幾分,紅薯藤的藤蔓每一個節就能迅速的繁衍出根係來想要紮根,所以打理紅薯的時候幾乎要來來回回的拔草順藤好幾回。
這還是第一回,祁雲覺得自己需要積攢經驗,以便以後乾活更麻利些,也不能總是拖累江畫眉來幫忙啊。
看看吧,江河那小子現在乾活都要
比他快了。
李曉夏一噎,沒料到自己老神在在的等待居然隻等來這麼一句屁話。
這段時間誰都知道李曉夏看上了新來的知青祁雲,其他瞄準了祁雲的姑娘隻能主動退開,誰都以為祁雲能因為李曉夏的看中而得到一些不可明說的好處。
然而事實卻是祁雲跟其他人一樣,甚至祁雲懷疑要不是村裡的活兒都是老村長監督安排的,怕是李曉夏還要給他使絆子。
說來也是可笑,祁雲當然能看得出來李曉夏對他的心思,不過卻從一開始的尊重到後來的無視漠然,喜歡一個人不想著對對方好,反而想方設法的打擊對方的自尊驕傲自信,就盼望著對方有一天能夠像一條狗一樣認輸的跪拜在她麵前祈求憐憫。
這沒權沒勢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人物,不過全宇宙勞資最大的架子倒是學到了幾分,祁雲用社會形態與人文再輔以心理學去琢磨了兩回,覺得這種人的存在委實神奇。
不過存在既合理,祁雲也沒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去打破對方扭曲不正的三觀傳播真善美。
李曉夏被祁雲的態度氣得一摔手上揪著的紅薯葉站起身氣呼呼的想要走,不過轉身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去看祁雲。
結果祁雲已經埋頭繼續乾活去了,一點沒有她設想中的“為了保住最後的尊嚴所以忍痛拒絕一切誘惑但是又忍不住在她轉身之後眼含不舍默默凝視”的情況。
李曉夏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那麼些沮喪了,轉眼看見不遠處同樣埋頭乾活的江畫眉以及跟周國安湊到一條攏子拔草的江河,李曉夏忍不住瞪了這兩姐弟好幾眼。
現在村裡誰不知道祁雲周國安兩人跟江家姐弟交情不錯啊?
都說這兩個嫩娃娃也被江畫眉那張狐、狸、精一樣不正經的臉給迷住了,還說什麼這些娃子年紀小,以後長大了就明白娶媳婦千萬不能盯著江畫眉這種長相了。
李曉夏聽到後半句是有點被安慰到,可是這樣一來她就要等祁雲他們長大明白這個道理?
這世上可從來沒有能讓她李曉夏等的人,還是一個有可能提前一步被江畫眉糟蹋的人,李曉夏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端著了。
江畫眉可不在乎李曉夏如何瞪她,彆說瞪幾
眼了,就是上手直接撕她都是一點不慫的,甚至因為有了之前的想法,江畫眉現在也不會因為李曉夏而故意跟祁雲他們拉開距離了。
要想考察這塊肥肉的價值,當然是要靠近一點全方麵好好研究觀察一番。
祁雲倒是沒注意到江畫眉的轉變,畢竟祁雲感知再敏銳也沒辦法在已經有固定印象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發現女生的細微變化。
在他看來江畫眉麵對他依舊是不愛搭理冷漠鄙視,最常做的就是給他充滿女王般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