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緊心頭一震,困惑地看他。
這位副隊,究竟什麼意思?說話跳躍性太大,他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老金!”電梯前和他並行的軍官喊他,“殿下等著呢,回來!”
金尚不敢耽擱,匆匆彈開通訊器,將名片推給他:“你加我一下,回頭我把醫館地址發給你。”他臨走又使勁拍拍李緊的肩膀,冷著臉道,“有天賦就彆浪費,記得去治病!”
“老金!”
“來了,催命啊!”金尚不耐煩地揮手,衝著李緊點點通訊器,轉身離開。
直到上了頂層,同僚還在絮絮叨叨。
“你什麼毛病?你有病就去治啊!”他對著金尚冷嘲熱諷,“莫名其妙跑去對人家橫挑眉毛豎挑眼的,我都替你害臊!人家在夏宮實習好好的,將來興許又是個羅大秘,不比去你那破地方強?你是人家親爹還是親媽,操哪門子男媽媽的心?”
金尚被自家政委噴個狗血淋頭,還得唾麵自乾。
“我這是愛惜人才……”他試圖狡辯。
“你這是虎口奪食!”林政委發出一聲高亢地冷笑,“你從殿下手裡搶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眾副官默默跟在後頭看戲。
金尚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終於閉上了嘴巴。倒不是他投降了,主要走廊太短,他們已經來到殿下辦公室外頭。
秘書辦臨時分配來的助理,正在辦公室外的一張辦公桌上。看到他們來,裝作沒聽到剛才響徹走廊的爭執,笑吟吟地起身迎接。
“殿下正等著各位。”她走過去推開門,陽光從門縫投射,照亮了富麗卻昏暗的走廊。
這間寬敞的辦公室裝飾奢華,空間敞闊,巨大的落地窗完好地擁抱了晨光,凡是走進來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眯眼,好半天才能適應這裡富裕的光線。
他們的元帥閣下穿著白色的絲質襯衫,修身的黑色長褲。他正坐在高背轉椅裡,友好地對自己的下屬們轉了五個圈。
“什麼虎口奪食?”
緊跟著,元帥閣下發出靈魂質問。
“……”
一行人冷汗蹭蹭地淌。
對啊,這裡的門都是老式的木頭門,根本不隔音。
金尚哼哧半天,老實回答:“就是這屆軍院的第一名,唉,現在在您這兒實習呢,老話說術業有專攻,天生的軍人擱在這裡實習,也太浪費了……”
他越說越來勁,秀眉皺著,恨不得捶胸頓足,來充分表達自己內心的遺憾,“第一名啊!第二名現在在我的新兵營,妥妥的標兵,這要是第一名,得多優秀?我們一團還有三架機甲沒認主,這不是浪費資源啊——啊!”
林政委狠狠地踢了他的膝蓋窩。
“老林你乾嘛!?”金尚單膝跪地,狼狽地回頭看同僚。奈何林政委目不斜視,文質彬彬的臉上,比冰山還冷酷。
衛縱正好在這時,走到了金尚麵前。
“老大,您評評理,老林簡直就是在霸淩屬下——”金尚一轉頭,頓時委屈了,恨不得抱住衛縱的雙手哭訴政委的壓迫。
衛縱卻饒有興致地俯下身,湊到金尚跟前,近到幾乎鼻子碰鼻子。
“……”
金尚看著近在咫尺的銀色瞳孔,嚇到整個人僵直,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室內霎時落針可聞。
“原來你們說的虎口奪食,就是指這個?”衛縱嘴角帶笑,眼神冰涼,“哦,是從我這裡要人?”
他就這麼衝著金尚笑,露出兩顆虎牙。
明明陽光還是那樣好,眼前的殿下笑得燦爛,但是金尚的眼前卻突然暗了下來。
仿佛有一層黑紗,緩緩從天花板落下,落在了他的頭上,然後又是一層黑紗落下,緊接著又一層,一層複一層,層層疊疊,壓在了他的頭上,蒙住了他的眼睛,光線——空氣——五感——慢慢地、一樣一樣地被剝奪……
所有人站在那裡,目睹金尚就像融化一般,慢慢失去人形。
一分鐘後,一隻巨大的亞馬遜森蚺盤踞在地上,虛弱無力,長圓形的頭顱乖順無比地貼伏著衛縱的大腿。
衛縱直起身,輕輕撫摸森蚺頭上光滑沁涼的鱗片。
“老金總是不長記性。”他若有所思地下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金尚剛出場,金發,有氣場——
“老金”一喊出口,啥氣質也沒了,形象突然變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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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很強,但是衛縱對他們,屬於種族壓製。
千萬不要豬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