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監視者察覺到他的意圖,下一秒,他連著椅子往右邊摔倒,剛才依靠的牆直接消失了。他倒在了兩個房間的交界處。
和剛才的安靜不同,此刻他的耳朵聽見了腳步聲和雜亂無序的心跳聲。
李緊艱難地挪動身體,慢慢從跪姿調整,最後重新挪正了椅子。他喘著粗氣看向另一邊的房間,一側鑲嵌著一大塊鏡麵,按照他的猜測,應當是雙麵監視窗,另一側則擺
著一些架子。
有兩個穿著全套實驗室隔離服的人,站在架子旁,正透過護目鏡看著他。
“看樣子,這裡是非法的實驗室?研究所?”他的額頭青了一塊,笑起來也透著一股狼狽。
兩名實驗員打扮的人沒有吭聲,他便將目光轉向那麵監視窗。
“我已經逃不掉了,也沒負責人讓我死個明白?”
靜默無聲。
這種沉默實在折磨人了,李緊的臉頰神經質地抽動,笑容消失了。
突然,房間上空響起了嗡鳴,長短不一,很像什麼密碼。李緊試圖抓住其中隱含的意義,可那些嗡鳴卻從他的耳邊溜走,他什麼也分析不出來。
兩個實驗員抬頭仔細聽著,等到聲音一停,他們就不約而同地朝李緊走來。
李緊急促地呼吸,渾身都在顫抖。
不行了,必須下決定了……
他張開嘴,冷冷地目視前方,發狠往下咬——砰!天旋地轉!他在劇痛中砸向地麵,額角哐當一聲碰到地上,劇烈的暈眩襲擊他,隨即他便哇的一口吐出來,嘔吐物噴濺他一身。
左邊的實驗員半蹲在地上,抓住他的頭發,力道凶狠地再次往地上撞,被右邊的同伴抓住胳膊製止。
“夠了,不要耽誤時間。”
他就一把抓起人,解開了李緊的手銬,把人往架子的方向拖去。
李緊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他聞到自己嘴角和身上的酸臭味,眼睛幾乎看不見清晰正常的影像。可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得到了自由。
那個揍他的實驗員,將他綁在了架子上,隔著護目鏡凶殘地凝視著李緊。那麼此刻,一切又回到了李緊最初的想象中,他被綁著,兩個行凶者,以及折磨。
但是他真的想不通,有什麼必要?
他們可以直接殺了他,要麼把他變成那怪物,可拷打?他沒有任何秘密,除了他來之前的那個世界。
李緊渾渾噩噩的大腦清醒過來,莫名閃過衛縱的身影。
他的小心思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價值嗎?
即便沒有,他也不想讓彆人知道。
一號實驗員,就算左邊那個殘暴的,他的手裡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鞭子。看起來再漂亮,也是一條鞭子。
李緊反而鬆了口氣。這種程度的疼痛,他沒
問題。
第一下鞭子抽打到他的身上時,他就知道自己估計錯誤。鞭子上還帶有電流。
多麼荒誕?在如此科幻的場景中,他卻被一種古老的刑具折磨著。電流從鞭梢上釋放,接觸到李緊身上的一瞬間,針紮般的疼痛貫/穿了他的大腦和五臟六腑,這種痛苦永無止境,上一秒還沒淡去,下一秒複又襲來……
李緊並沒有咬牙硬抗,不過也沒有大喊大叫。正如他上課所學,強忍痛苦傷身,過分宣泄卻會過早地耗儘體力。
鞭/刑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架子上的青年垂著腦袋,**地掛在那裡,一號才停止了刑罰。
“我想,已經差不多了。”他對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同伴說。
二號就低頭在光屏上記錄了:“實驗者體力耗竭,可以進行下一步。”
這時,一號在牆麵上動了動,打開了一個閥口,從裡取出了冷藏箱。打開密碼箱,裡麵整齊排列著兩支極細的藍色針劑,散發出冷氣。
兩名實驗員一人拿一支針劑來到了架子後麵,同時向李緊的頭顱和脊椎注射。短短一秒,微量注射液就進入了李緊的身體,他反射性地抽搐一下,又無知無覺地昏迷過去。
“你送他回去吧,記得觀察記錄,”一號實驗員收拾好廢棄的針劑,叮囑同伴,“注意安全,這可是個新家夥。”
二號點點頭,目送對方走進一扇滑開的門,這才低下頭,看向癱軟的棕發青年。他先從牆上取下一個金屬物件,稍稍擺弄便組成了輪椅,然後才走回到架子旁邊。
他伸手給李緊鬆綁,剛鬆開,李緊整個朝前倒去,被他一把接住。
二號看了看四周,用幾乎最輕的力道,把他抱到了輪椅上。他推著輪椅上昏迷的青年,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間剛發生過酷/刑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絕不是無意義的折磨,一切為劇情大帝服務。
同時必須強調,我真是親媽,真的。懇求不要罵我,如果你罵我——
我就跪好給你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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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句題內話,我到底是看過什麼電影?
一想到怪物,我就想到文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