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龍山的秘寶沒什麼興趣,看著這兩條係統彈窗,隻覺得有些難過。
她收斂好情緒,抱著龍蛋推開房間的門。
她穿過房間裡設置的會客廳,進入臥室。
雲羽才進去就愣住了。
枕頭邊的銀喉長尾山雀不見了。
而在臥室的角落裡,迦南的大祭司正蹲在那裡,雪白的羽翼攏著,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法老王站在後麵扯他的翅膀羽毛,艾伯特沒有理他,縮在牆角動也不動。
雲羽:“……”
嗯,酒醒了。
現在大概是進展到不慎暴露可愛柔軟小巧的本體後羞憤欲死的環節了。
話說不愧是肥啾,團個球也能團得這麼標致,比西裡爾圓多了。
雲羽走上前去:“艾伯特……”
金發的大祭司沒有回頭:“您全都看見了?”
雲羽:“……”
我說“沒看見”你會信嗎?
他縮在角落裡碎碎念:“……我一定要在龍山發行禁酒令,嗯,一定。”
雲羽站在他身邊,說道:“艾伯特,紅龍離開了。”
艾伯特的碎碎念停止了。
他抬起頭,翅膀也舒張開來,站在他後方的小木乃伊被打飛,直接摔到了雲羽的腳上。
雲羽說道:“是悄悄走的,沒有任何人看見她的離去。”
艾伯特回過身來。
他的表情很平靜。
這樣的發展似乎是符合他的預期的,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龍山的事務都交代好了嗎?”
“嗯,紅龍離開前召集了一些人,對他們進行了囑托。”
雲羽低垂著腦袋,回答道,
“應該沒什麼需要我插手的地方。”
艾伯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他倚在窗邊,目光掃過窗外的燈火。
也不知是不是眼眸的顏色太淺,麵對紅龍已逝的消息,他展露出來的情緒也淡薄到幾乎不存在。
沉默持續了很久,他才回過頭來,問雲羽:“您難過嗎?”
“有一點。”
雲羽回答道,
“你呢,你難過嗎?”
“不怎麼難過。”
艾伯特平靜道,
“我已經習慣離彆了。”
他在說謊嗎?
雲羽分不清楚——
艾伯特總是很擅長掩飾,他想要隱瞞的事情,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絕對不會暴露。
艾伯特看向雲羽懷裡抱著的龍蛋,他敲了敲蛋殼,問:
“這就是紅龍托付給您的小家夥嗎?”
睡著的幼龍被驚醒了,他似乎是有點生氣,用力地撞了一下蛋殼。
“脾氣好大。”
艾伯特感慨道,
“要好好教育一下,深淵有西裡爾一個壞脾氣就足夠了。”
雲羽:“……”
艾伯特和西裡爾的區彆,也就隻是脾氣看起來好罷了。
從實際角度來講,他比西裡爾危險太多了。
艾伯特抱過龍蛋,小聲對幼龍說道:“你這副樣子,到了深淵會挨打的。”
雲羽:“……”
你對小孩子說什麼呢?
雲羽忽然覺得,在以後的時間裡,自己大概得為了維護龍和守護者們的關係付出很多精力。
……想想就覺得焦頭爛額呢。
雲羽趴在窗邊,看著窗外繁華的城市,問道:
“艾伯特和西裡爾不會像紅龍一樣吧?”
雖然之前他們好像都有意無意地提起過,但雲羽還是打算正式地確認一次。
正在逗弄龍蛋的艾伯特抬起頭。
他認真地回答道:“不會的。”
“我和西裡爾不同於紅龍,我們是半神。”
艾伯特低頭看著雲羽,他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
“雖然神明們死亡的死亡,沉睡的沉睡……但在理論上,神明擁有永恒的壽命。我和西裡爾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也被賦予了永壽的特性。”
雲羽愣了一下。
“如果要問為什麼的話……”
艾伯特看著自己年輕的主人,
“我們的父神大概早就明白,您是個非常懼怕離彆的人。”
雲羽想要問他:
為什麼是半神,為什麼不是完全的神明呢?
但問題沒來得及問出口,她就感覺到了劇烈的頭疼,以及天旋地轉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