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西裡爾和艾伯特了嗎?”
雲羽猛地回過神來:“……當然要!”
黑沉的夢境在她說出答案的一瞬間,出現了白色的光輝。
手的主人發出了一聲輕笑。
雲羽有點惱怒,她甩開了對方的手,朝著光芒的方向跑過去。
……
法老王用力地推雲羽的臉。
比巴掌大一點的小人魚也跳到了枕頭上,她一口咬在了沉睡的黑發少女的鼻尖上,似乎是想用這種蠢笨的方式來喚醒雲羽。
西裡爾一手一個,將這兩個搗亂的小家夥拎進床頭櫃的抽屜裡,反手把抽屜推上了。
西裡爾趴在床鋪邊,看著沉睡不醒的主人,問道:
“有人對她用了什麼魔法或者邪術嗎?”
“她身上沒有任何詛咒和邪術的痕跡,自身的魔力也很平穩。”
艾伯特趴在另一邊,說道,
“看上去隻是睡著了。”
“……誰睡著會睡七天?”西裡爾搖了搖頭,“又不是會冬眠的種族。”
艾伯特看了雲羽一會兒,站起身來。
西裡爾問:“你要去哪裡?”
“去找一個偽裝成人類,在北地開酒館的家夥。”艾伯特說道,“神明的事情,神明或許會有答案。”
艾伯特已經走到了門邊。
就在這個時候,閉目沉睡的黑發少女緊緊蹙起了眉。
在皺眉之後,她的眼簾掀開了一條縫隙。
她看見了守在一邊的黑翼守護者,茫然道:“……西裡爾?”
艾伯特停住了腳步。
雲羽的視野逐漸清晰,看清了房間裡的擺設,書桌、櫃子、魚缸……這是她在深淵的房間。
她覺得自己還是沒清醒:
“我不是在龍山嗎?”
“我們已經回來了。”
艾伯特鬆了一口氣,他回過頭來,解釋道,
“您在龍山昏迷後,我帶著您回到了深淵,從您昏迷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七天了。”
他問雲羽:“我和西裡爾試著尋找您昏過去的原因,但我們沒有頭緒……您知道自己為什麼昏過去嗎?”
“不知道算不算原因……”
雲羽坐起身來,說道,
“我做了一場夢,一場開頭還算清晰,結尾很混亂的夢。我看見了第二神紀的太陽的故鄉,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孩子。我在夢裡追著她走,然後好像看見了大火和隕石……我看不清楚,太混亂了……”
雲羽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守在床邊的西裡爾抱住了。她看不見西裡爾的表情,但她能夠聽見對方在一下一下地抽氣,是介於哭與不哭之間的那種感覺。
“沒事的,我這不是醒了嗎?”
雲羽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
但是西裡爾的翅膀擋住了手的去路,雲羽隻能改為摸一摸他的羽毛末梢。
西裡爾完全沒有反抗。
艾伯特坐在床邊,問道:“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我現在很健康。”
雲羽搖了搖頭,
“我真的沒事,你們彆這麼擔心。”
艾伯特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話語幾次湧到嘴邊,最終化成了一句:“沒事就好。”
西裡爾放開了雲羽,他背過身,似乎是刻意在藏自己的表情。
雲羽問:“龍蛋呢?”
“在這裡。”
艾伯特打開桌子底櫃的櫃門,入目的是填滿了櫃子的床單和被褥,艾伯特把這些東西抽出來,被裹在裡麵的龍蛋也緊跟著掉出來,在地毯上打滾。
“他滿地亂滾,西裡爾覺得煩,就把他塞進去了。”
雲羽:“……”
對小孩子做什麼呢?
“不是煩。”
西裡爾回過頭來,辯解道,
“這裡有個腦子有些問題的黑魔法師,如果他來探視主人,一定會問能不能拿龍蛋去做素材。”
雲羽:“……”
你是在說查理,對吧?
艾伯特說道:“可是你拒絕了他探望大人的要求。”
似乎是為了證明西裡爾沒少乾這種事,艾伯特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小人魚和法老王從裡麵跳了出來,爬到雲羽身上。紫羅蘭緊緊抱著雲羽的手臂,對著西裡爾高高地昂起頭,發出了一聲不算響亮的“哼”。
西裡爾:“……”
嗬,魚仗人勢。
大多數時候,他都懶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但是,在雲羽麵前的時候例外,他格外在意自己在雲羽心裡的形象。
他抱著手臂,說道:
“他又煩又吵,讓他過來探視隻會添亂。”
艾伯特繼續反駁他:“他保證了不會添亂,還發誓了。”
“……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
西裡爾輕輕歪頭,他不善的目光落在艾伯特身上,
“白翅膀的,你今天似乎很想找麻煩?”
艾伯特露出無害的笑容:“沒有的事。”
雲羽:“……”
又要開始了。
雲羽起身下床,抓著西裡爾的翅膀,把他推出了房間。還留在房間裡的艾伯特剛剛露出了個有點得意的笑容,雲羽就推著他的後背,把他一起推出去了。
“出去打,離我的學院遠一點。”
雲羽正要關門,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不準拔羽毛,也不能扯頭發。”
她關上了門。
艾伯特:“……”
西裡爾:“…………”
他們站在門外,沉默了良久。
艾伯特用手肘捅了捅站在旁邊的,擁有同樣的長相的黑翼守護者:
“我請你喝杯酒吧,慶祝一下大人醒過來?”
順便聊點彆的……比如第二神紀的往事。
西裡爾說道:“我不喜歡酒,我們還是喝可樂吧。”
艾伯特:“……”
這兩個在同一時間,為同樣的使命誕生的守護者互相對視一眼,他們的目光裡充滿了厭惡、嫌棄、不能理解。片刻後,他們同時張開了羽翼,朝著不同的方向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