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翼龍停落在北邊的[停雞坪]裡。
西裡爾剛好也在。
他正拿著桶,給那隻分不清方向的路癡翼龍喂魚——
生機複蘇,生活在那條本就不怎麼平凡的河裡的魚也越來越能打了,翼龍每次去吃“自助餐”,都要被魚用尾巴扇上幾個耳巴子,次數多了,翼龍就不願意去河邊了。
光精靈王非常自然熟。
他一看見西裡爾,就上前去,對西裡爾說:
“我家的翼龍也愛吃魚,給它也喂點。”
雲羽:“……”
西裡爾側眸,紅寶石般的眼眸沒什麼情緒地輕瞟過光精靈王。
“這魚有點大,魚刺應該也大。”
金發的光精靈指點道,
“把主刺剔一下,不然容易卡到翼龍的嗓子。”
西裡爾:“你使喚我?”
“沒有沒有。”
光精靈王擺了擺手,
“你不是在喂翼龍嗎?喂一隻也是喂,喂兩隻也是喂,一起喂了唄。”
西裡爾:“……”
雲羽拉住了西裡爾的袖子。
她怕自家這位脾氣不好、手段粗暴的守護者,下一秒暴起把光精靈王片成刺身——
喂翼龍?可以,就拿你來喂。
“不會讓你白喂的。”
光精靈王拍了拍西裡爾的肩膀,
“下次我也幫你喂翼龍,下下次也幫你喂……好朋友嘛,幫忙照顧下對方的坐騎,多麼正常的事情?”
雲羽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好朋友?”
“對啊,好朋友。”
光精靈王勾住西裡爾的肩膀,說道,
“我和阿爾伯特是好朋友,和他的雙生兄長當然也是好朋友——”
雲羽:“……”
這套邏輯好像沒啥問題……
但是用在深淵的兩位守護者身上,似乎又有大問題。
深淵的黑翼守護者,日常保持著“莫挨老子”的高冷。
他從來不會去交朋友,更不會要這種自己貼上來的朋友。
西裡爾顯然也不接受這種邏輯。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光精靈王。
“西裡爾,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做?”
雲羽選擇支開西裡爾,在西裡爾遵循她的暗示飛走後,她對光精靈王說,
“不要招惹他,容易有生命危險。我已經提醒過了,如果真的因此出事,不算深淵的責任,算光明森林強行碰瓷。”
光精靈王鮮少在社交方麵碰壁,有些不甘心:
“哥哥比弟弟難相處這麼多啊?”
雲羽吐槽道:
“弟弟也不好相處吧。”
深淵的兩位守護者,在脾氣和性格這方麵,一個比一個差。
一定要比較一下誰更差的話,雲羽覺得答案應該是艾伯特。
“那倒是,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沒遇到過比阿爾伯特更難相處的人——”
光精靈王話語一頓,改口道,
“好吧,現在遇到了,就是他哥。”
雲羽不知道該怎麼掰正他對西裡爾和艾伯特的認知。
她隻能跳過這個話題,對光精靈王說:
“我帶你逛一逛深淵?還是讓艾伯特帶你逛?”
作為一個成熟的精靈,光精靈王選擇都要——
“你們一起帶我逛,不行嗎?”
“……也行。”
雲羽無奈地答應道,
“艾伯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在這裡等一等他吧。”
話才剛說完,艾伯特就落到了他們麵前。
他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金色的頭發有點亂,發絲間插著兩根又短又絨的黑色羽毛,應該是那個小小的墮天使的羽毛。艾伯特不耐煩地捋了把頭發,把羽毛捋掉。
“臭小鬼,這種年紀就這麼能撲騰了。”
艾伯特走到光精靈王和雲羽麵前,對前者不客氣道,
“和你小時候一樣能撲騰——”
光精靈王納撒尼爾問:
“那是你家的家務事吧?為什麼要把我拿出來罵?”
艾伯特有理有據地爭辯道:
“我是在說事實——我說錯了嗎?你小時候難道不撲騰嗎?”
迦南的大祭司和光明森林的精靈王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他們一邊爭論一些淺薄的事情,一邊試圖對“好朋友”進行人身攻擊。
艾伯特問納撒尼爾:
“你家孩子都能打理政務了,你怎麼還這麼幼稚?”
納撒尼爾得意地笑了一聲:
“就是因為我女兒能打理政務了,我才能幼稚——”
“你又沒有女兒,你懂什麼?”
艾伯特:“……”
雲羽直呼好家夥——
艾伯特在吵架時被嗆到無話可說是稀有情況,平時能做到這種事的,一般隻有西裡爾。
但艾伯特的戰意沒有衰減。
“我是沒有女兒。”
艾伯特站在雲羽背後,按著主人的肩膀,像是雕塑家在展示得意作品一樣,
“但我有主人,我家主人漂亮、溫柔又善良,就是有點呆——”
雲羽:“……?”
你說誰呆?
話說人家在比女兒,你把主人推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