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也不知道怎麼定義“行”和“不行”。
說實話……
創世神冕下某種意義上來講天賦異稟……
但是他一開始的技術是真的挺差勁的。
雲羽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了。
她反複勸自己包容一下——
要是第一次就熟練得仿佛身經百戰,那才有大問題呢。
不過後半夜裡,神明對這種事逐漸熟悉起來,帶來的就是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快樂。
一切平息後。
雲羽躺在神明的懷裡,汗涔涔的。
她癱軟著,每一根骨頭都是倦怠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神明還在親吻她的臉頰,食欲和愛意交織著,他時不時地會咬她一口,像是品嘗著得來不易的美食一樣,咬得很輕很輕,牙齒叼著皮肉輕輕廝磨,尚未帶來疼痛就放開。
雲羽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把他推開:
“啃我的臉又是什麼怪癖?”
神明對她說:
“臉不容易留下痕跡。”
“可是臉不會感覺到快樂。”
雲羽倦怠地解釋道,
“隻會覺得煩。”
神明鬆口了,他躺在雲羽身邊,和她枕在同一個枕頭上。他用手臂將黑發少女攬在懷裡,那動作像是禁錮,可又抱得鬆鬆垮垮,像是擔心揉碎果凍那樣小心。
雲羽覺得自己像是被四爪魚纏住了,問他:
“……你怎麼這麼粘人?”
神明問她:
“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
雲羽自暴自棄地往被子裡一縮,腦袋埋進他懷裡,
“就是有點反差……你一米九,長相又是清冷款,這麼粘人好像有哪裡不對……”
神明對雲羽說:
“不要以貌取人。”
雲羽:“……”
雲羽捂緊被子,催促道:
“睡覺啦睡覺!”
“好,睡覺。”
神明手掌支在雲羽腦側,撐起身子。
冷銀色的眼眸中,是熏得霧靄迷離的欲望,他像是醉在美酒中一樣,低頭親吻他的親愛之人。
雲羽:“……”
……還來?
她說的不是這個睡覺啊!
※
雲羽身心俱疲。
有些人真是床下一個模樣,到了床上又是另一副麵孔——
平日裡那麼溫柔懶散,可一旦陷進某些事裡,就會變成粗暴的獸。他好像時光倒退,又回到數億年前世界沒有誕生,沉睡在混沌裡、意識不清、完全靠本能行事的時候。
粗暴、混亂、貪婪,那就是他最初的、最真實的模樣。
第二天早上,雲羽懶懶地坐在床上。
神明給她穿衣服,修長白皙的手指耐心地、慢條斯理地將扣子一個一個往上扣……
扣到一半,他又將扣子往下解。
雲羽掀起被子,把他整個神罩進去。
她惱羞成怒地穿衣服。
但這種脾氣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把扣子重新扣好時
,雲羽已經不生氣了。
雲羽問:
“‘約瑟’是你的本名嗎?”
她這三個月來從未問過神明的名字。
她總是喊他“冕下”,有意地、無意地、嘲諷地……
不過也不能全怪她,他也沒說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不是,隨便起的。”
神明把被子從頭上拽下來。
他的銀發變得有些淩亂。
神明對雲羽說:
“我是無名之物。”
“我象征比‘初始’更久遠的混沌,無生無死,存在但也不在……沒有任何概念能定義我,所以我也沒有具有寓意的名字。”
雲羽若有所思道:
“所以當初係統才會連你的資料都顯示不出來?”
神明半是半非地回答道:
“也許是。”
係統已經沒了,就算有所猜測,也不能去實踐了。
他們起床的時間有些早。
在處於冬季、夜長晝短的白翡翠王國,現在還隻是後半夜。
他們出了門,逛了逛花園。
雲羽在樹上發現了幾個用蛛絲、樹葉和羽毛築成的鳥窩,體型圓滾滾的、白白胖胖、翅膀呈現出棕褐色的小鳥睡在裡麵,和身體等長的優雅的長尾巴露在了外麵。
是銀喉長尾山雀。
“窩太小啦,尾巴都塞不進去。”
雲羽看著小鳥團子,疑惑道,
“尾巴不冷嗎?”
神明說道:“如果尾巴能塞進去,這個窩就太大了,會漏風。”
雲羽覺得他說得對:
“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