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好吃嗎?(2 / 2)

原身的衣服其實大多都這樣,隻是原身的氣質太弱,又總是畏縮著,看著就沒那股精神氣,整個人就顯得很喪。但司星辰不一樣,他一眼看上去仍然是弱的,但卻是那種會令人憐惜的嬌弱,弱得很有美感。加上他最近修煉氣色紅潤,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朝人看過來時,既是讓人升起無限保護欲,又是讓人按捺不住內心破壞欲,總想要狠狠欺負他,看見那雙眼睛裡升起無助的水霧。

什麼是又欲又純,大概就是司星辰這樣了。

不過江河大概是見識太少,又或者是司星辰純得很自然,他什麼也沒看出來,隻覺得稍微修整一下的司星辰一點也不像之前程壇說的醜,什麼寡淡,明明就很好看。

果然遠離渣男,生命都會變得多彩啊。

他一定要守護好星辰,不讓他再被程壇那個渣男欺負!

江河口中的渣男程壇,這會兒也忙著換衣服,他收到消息,洛黎來他們學院了——小魚兒這個馬甲可以說是透明的,畢竟洛黎那張臉十分好認。

既然遊戲裡不聽他解釋,他可以在現實裡說清楚,並且讓洛黎看看,真正的手可摘星辰是什麼樣的,保管他見到就幻滅。洛黎沒了仇視他的理由,說不定還會感激他幫他認清手可摘星辰的真麵目,他就又能回江水繼續當他的管理了。

而且,還能跟洛黎直接見麵,如果順利的話,興許他仍然有機會追到洛黎。

程壇一早上的不快,仿佛都因洛黎的到來消散了。他選了套最好的衣服換上,認真打理自己,精致到每根頭發絲,力求第一眼就吸引到洛黎的目光。

司星辰這邊幾乎是和程壇同時踏出寢室門。

機甲係的學生為了方便訓練,會單獨住在一棟宿舍樓,因而兩方人並沒有在出門就碰麵,但他們的目的地,都在學院正大門。

路程的原因,司星辰和江河先到了學院門口,不過並沒有在門口發現江深和邵嚴的身影。江河想了想,估計是他哥和小舅來他們學院被人圍觀了,他和司星辰說了聲,就給他哥打去通訊。

江深很快回複了弟弟他們所在的位置,也不遠,就在學院門口拐角處。

司星辰跟著江河見著人的時候,這兩個大男人正站在一棵大樹後麵,他們站得很有技巧,從學院門口完全看不見人,而且兩人身才玉立的,絲毫不見狼狽,仿佛就隻是很隨意在這棵樹下站著等人一般。

“哥,舅舅。”江河喊著人,司星辰也跟著叫了一遍。叫舅舅時,也不知怎得,聲音似乎要更軟糯一分,引得邵嚴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視線一接觸,司星辰便像受驚了一般,忙低下頭不敢再直視。

他這樣的反應,令邵嚴看他的目光有了細微的變化。

“你們躲著乾嘛呀?”江河雖覺得他們可能不想被學院裡的人圍觀,但這兩人這樣,未免有點誇張。

江深麵無表情,無表情既是在表達對江河這個“躲”字的不滿,也是對被迫躲在這裡的不滿,他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江河往那邊看。

江河一回頭,就看見了學院門口就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就圍了不少人,而被眾星拱月的,正是洛黎。他正四處張望著,尋找著什麼人。

江河朝著洛黎的方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煩不煩呐,又是從哪聽到了消息,知道他舅舅來他們學院這邊了?趕來的速度快得根本不給人空間!他舅要真能喜歡上洛黎,那是得有多想不開?

司星辰也回頭看了眼學院門口的景象,他這次仔細看了看洛黎的麵相,隨即挑了挑眉。

“走走走,我們去吃飯吧。”江河擔心他們再待在這兒會真被洛黎發現,趕緊催著眾人離開。

司星辰收回目光,被江河拉著走,大概是這動作有些大,正在找人的洛黎一眼就發現了。但好在雙方有段距離,加上洛黎那邊人多,他沒能趕在司星辰一行人坐上車離開前突破重圍。

……

洛黎眼睜睜看著邵嚴他們登車離開,真的很想將跟前這個男人推開,要不是他塊頭大遮住了視線,說不定他早就發現邵嚴他們在哪兒了。

和程壇一樣,洛黎這麼著急忙慌地趕過來,也是想要告訴邵嚴,彆被程壇這種人給騙了,這種膚淺的人絕對不值得喜歡。

今天早上洛黎登上了遊戲,第一件事情就是關注邵嚴有沒有上線,他很快就發現邵嚴不知是昨晚還是今早已經加入了他們江水有魚公會。他先前怎麼去找邵嚴,對方都置之不理,現在進了他的公會,洛黎卻半點開心不起來。

因為對方進這公會裡來,多半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程壇。

洛黎真的不知道這個程壇究竟是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邵嚴跟他一塊刷怪,兩人還能有說有笑的。他一邊是憤怒嫉妒,一邊又是疑惑。但不管怎麼說,邵嚴能進來他們公會,這個結果還是好的。

可就算這樣,洛黎也咽不下這口氣。一想到邵嚴進公會不是因為他,洛黎就氣,加上回想昨天他看見的場景,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他不想忍了。現在邵嚴也進了他們公會,總不能容忍那個程壇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邵嚴,於是洛黎點開公會管理界麵,將洛水有魚的職業卸下來,然後迅速將人踢出了公會。

管理位被卸,成員被題出公會,公會頻道都會顯示。江水在線的玩家在頻道上發滿了問號,他們也完全看不懂他們會長的操作。這洛水有魚,雖算不得技術頂尖吧,但也不差啊,而且當這個管理還是可以的,他淩晨還辛辛苦苦將公會建立了起來,這個服開荒他怎麼都有功勞,會長為什麼突然踢人?而且還是對方不在線的情況。老實說,在一個公會這麼久了,就算有什麼矛盾,也該當麵說。像他們公長這樣不管人在不在直接踢人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一言難儘。

但他們會長的性格,實話實說,很作,很愛耍脾氣。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這個公會還真沒有幾個人願意捧著他。

也許是早就受不了洛黎性格的,又也許是洛黎一聲音不坑直接踢公會老麵孔的舉動觸動誰的神經,又或者是因為洛黎踢了人,誰問他也不理不回答的無視態度,總之一上午時間,不少人退出了公會。

而洛黎看著這些人走,既不挽留也不阻攔,反正在他眼裡,這些空缺,都能隨叫隨到,他負責公會的福利與精英隊伍的開銷,也是江水有魚整支戰隊的老板。這些人的退出,根本不值一提,也不值得惋惜。而他當然不知道一個好的公會需要些什麼,也不知道這一眾會員的流失意味著什麼,他向來隻需要看成果就好了。他還並沒有意識到直接踢掉程壇引發的一係列後果有多嚴重。

話說回來,洛黎看著邵嚴他們的車很快就駛出了學院的飛行道,便知今天想要再見到邵嚴是無望了。

早上被程壇那個多作怪的醜人氣得不行,現在又隻能眼睜睜看著人走掉,洛黎滿腔怒火對著眼前擋他視線的人就發了出來:“你誰啊?攔著我想做什麼?這麼寬的路,你沒地可走,一定要攔我嗎?還有,我又不是明星,你湊這麼近想搞追星那套我完全不會吃,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再不然告你騷擾!”

程壇又是被洛黎搞懵了。

沒錯,站在洛黎麵前,努力想要和他搭上話的男人就是程壇。他又一次搞不懂對方這火氣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還是說,洛黎的少爺脾氣一直都這麼大,隻一丁點不順眼,他就能完全不客氣地懟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火氣,擠出笑來,柔聲道:“小魚兒,是我啊,我是洛水。我找你是想和你解釋早上的事情。”

洛黎根本就不會給像程壇做低伏小討好他的人的麵子,當即地十分不客氣地奚落程壇:“就是你?你來找我做什麼?看看你,這渾身上下穿的什麼東西?你對你的頭發又做了什麼,每根硬得看著跟針一樣。我真不明白,他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品味的人!”

程壇既是自卑又是自負,最愛麵子。這會兒在學院門口人這麼多,洛黎說得這樣直白,他整個人都像沒穿衣服一般,臉上忽青忽白,十分難看,硬擠出來的笑僵在他臉上,讓原本還算端正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洛黎看著,更加嫌棄了。

洛黎的嫌棄沒有絲毫掩飾,他甚至還朝後退了一步,和程壇拉開更大的距離,仿佛程壇本人是什麼病源體:“所以呢,你找我做什麼?有事趕緊說,如果是想重新進公會,我看是不必了,我不會答應的。如果是還想說他的壞話,嗬,那你準備好被我們江水殺到退遊吧。”

這個人,高高在上肆意羞辱他的模樣,讓程壇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司星辰。

他和司星辰剛分手時,司星辰跑到機甲係來找過他,他當時當著其他機甲係學生的麵,有暗示司星辰是個廢物,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當時,他看著司星辰慘白的臉色,心裡竟還有些得意。現如今,他總算是體驗了一遍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毫不留情的羞辱是多麼難堪痛苦的一件事了。

可惜程壇並沒有多少良心,他隻是因為自己現在的窘迫境地,後悔了極短暫的一兩秒鐘而已。他強撐著顏麵,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被洛黎的言語攻擊到,對洛黎繼續道:“你這麼維護他,真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樣子,平時又是什麼性格嗎?”

出乎程壇意料的,洛黎冷哼道:“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你在這攔我,我剛才已經見到人了!”

程壇的拳頭緊緊攥著,手臂的肌肉都在緊繃,像是隨時都會崩掉最一個點。他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順著之前洛黎的視線朝現已空無一人的學院拐角處看去。

他來時,因為方位的問題,看見司星辰和江河與另外兩個男人站在那棵樹前。

洛黎急著要去見的就是司星辰嗎?他知道司星辰是什麼樣的,竟然還喜歡?

程壇攥緊的拳頭都在微微發抖,他雙目赤紅地看著那棵樹,最終還是怕自己在人前失態,沒再同洛黎說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他還未完全走遠,仍能聽見洛黎那天使一般的嗓音無情地罵了句:“神經病!”

程壇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到了無人的地時,靠在牆上緩了好幾分鐘才恢複正常。

“司星辰、洛黎!這筆賬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程壇幾乎是把牙齦咬碎了念出這兩個名字,他目光的怨恨與惡意濃得像黑夜。

遠在市中心吃飯的司星辰打了個噴嚏,他臉上瞬間泛起了紅,連帶著耳尖也染了緋色,他低頭攥著餐巾紙:“不好意思。我……我太不小心了。”

他們來吃的是自助餐,司星辰剛和邵嚴挑好菜,準備坐回位置,雖然司星辰打噴嚏並沒有直接對著邵嚴的餐盤,但他仍覺得很失禮。

“沒關係,”邵嚴很寬容,自然地扶了一下司星辰的手臂,“你體溫有些高,沒關係嗎?”

“沒,沒關係。”司星辰臉色更紅了,邵嚴的觸碰似乎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身體有些僵硬。

邵嚴適當地鬆開了手,司星辰丟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便逃也似的跑了。

邵嚴沒去重新挑菜,而是注視著司星辰,他的目光裡滿是探究。

他確定,這個看起來很好欺負,像小動物一般的男生,就是遊戲裡的寒山臨淵。他能確定的原因有三。

第一,他聽力很好,與他們相隔了一段距離的江深正在問江河關於遊戲的事情,江河當然對自己哥哥沒有防備,說了自己在哪個服,叫什麼ID,室友還跟他一起玩,還跟江深安利《天道》,並問江深要不要也來他們服找他們一起玩。江河曾為了幫助寒山臨淵,收購過靈石,從地圖另一端傳到了桃花鎮。能讓江河花錢幫助,還叫上了韓濟,關係一定不是普通的網友,再加上寒山臨淵對一些常識認知還是新手,也不太可能是他交好的遊戲網友,排除這些,符合條件,就隻有江河那個第一次玩遊戲的室友了。

第二,司星辰的聲音與寒山臨淵一模一樣。上回他見司星辰,沒有往這方麵想,加上對話也少,隻覺得江河的室友與寒山臨淵聲音相似度高達80%。但這次,他有了懷疑,再去聽,那便是100%了。到底邵嚴當過軍人,處理過不少的犯人,聲音是偽裝是相似還是完全一致,隻要留神,他都能判斷出來。

至於第三,這便要邵嚴自己去驗證了。

邵嚴將餐盤遞給了服務員,用餐巾擦淨了手,大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他一推開門,就見方才那個臉皮薄又膽小的小男生正漫不經心地靠在牆壁上整理他的袖口。

小男生嘴角噙著笑,望向邵嚴,原還像小鹿一般無辜的眼此刻卻像狡黠的狐狸,那雙眼睛彎著,它們的主人向邵嚴吐出誘人的嗓音:“舅舅,你不是那麼正經哦。”

——剛剛司星辰明明是覺得有些失禮麵薄臉紅,這人還故意問,還假裝不經意地捏他手臂,可不像是正經人會乾的事。

前後差異判若兩人,邵嚴麵色如常,並未感到多意外。他上前靠近司星辰,抬起一隻手捏著對方的下巴,雙眼直視司星辰:“你說江河會知道他的單純室友正在洗手間勾引他的舅舅嗎?”

司星辰懶洋洋地笑著:“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隻是饞舅舅你的身子,又不會和你談感情。”

邵嚴輕笑了聲,放開了手,但司星辰卻因為兩人極近的距離,輕易在他抽身前勾住了的脖子,那眼睛閃著誘惑的光,呼出來的氣息透著熱度:“舅舅不先試嘗一下嗎?萬一你覺得合胃口呢?”

主動向邵嚴投懷送抱的人不少,司星辰的長相隻能算中等偏上,但真正有魅力的人,憑的並不僅僅是表相。他對他的誘惑與吸引像是從骨子裡,像靈魂上散發而來,幾乎讓邵嚴無法抗拒。於是,他也順從自己心意,微微低下頭,吻住了那雙挑著笑的紅唇。

邵嚴喜歡有很多秘密的人,就像是疊了很多層包裝的禮物,隻有親手將它一一拆開,才能知道裡麵藏著的到底是什麼。

這也是許多星際通緝犯聽見邵嚴的名字就聞風喪膽的原因。前上將邵嚴看著嚴肅正經,實際最是心狠手辣,他喜歡挖掘人內心深底的秘密,並將它們作為最有利的武器,將他們一一淩遲。

邵嚴近期其實已經又下跌過一次體質,隻是並沒有對家人說,徒惹他們擔憂。他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他正親吻著的小男生可能是他拆的最後一件禮物。是毒,他就帶著他下地獄;是蜜……

可惜,他拆過的全都是毒,沒有一件是甜的。這個小男生,會是個例外嗎?

柔軟的舌尖舔過他的唇,司星辰從邵嚴懷裡退出來,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邵嚴回味著這個吻的味道,似乎真帶了一點甜味。

司星辰的體質仍然差,有點接不上氣,臉色緋紅,他沒力氣一般又靠在了牆上,歪著頭對著邵嚴輕佻地笑:“我是不是很好吃?走腎嗎,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