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交旨,又說了他對這仨人的印象,鬼使神差的還將索侖進京尋親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可能是他潛意識裡希望唐皇能將話題轉到他和他那剛認回來的兒子身上。
王允這話題轉的好,唐皇還真的想到之前問王允兒子時,王允那一臉的猶豫。
心下好奇,唐皇便問了出來。
王允略微組織一下語言,便將這個兒子證據不足,疑點重重,並且還特意讓京城的乞丐幫他傳流言。
為了王家和自家仨閨女的名聲,便先認了下來。
唐皇一聽這話,心裡對薛平貴的印象一下子就跌到了底。
“若他真是愛卿的兒子呢?”
王允抱拳,聲音平淡,“無論真相如何,陛下問,臣都應該實話實說。若他不是臣的兒子,此等心性不堪大用。若他真是臣的兒子,臣就更應該告訴陛下實情,以免陛下看在老臣的麵子上,對他多有期待。”
唐皇點頭,這話說得實在。
想到自己那個一出生就被抱走的皇長子,唐皇心裡也有些個不是滋味。
他們君臣二人的命咋就這麼苦捏。
王允出宮後,坐著轎子便回了相府。一到家就聽管家說薛平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王允想到今天在演武場上丟的人,也懶得理他,徑直回了後院。
一回後院,王允見到老妻,就打發她明天務必將三閨女從庵裡接回來。
挺大一閨女,總住在庵裡算怎麼回事。
王母一見王允從外麵進來就說要接三閨女回家,心裡便有幾分詫異,想到今天朝中大事,倒有幾分明了。
這怕是看上哪家少年郎了。
想到自家兩個女婿,王母對自家男人的眼光很是信服,隻是心裡卻覺得自家三閨女未必會回家。
“老爺,三丫頭的性子又硬又犟,最是像你不過。出了這事,她哪好意思回來。再一個,富貴還在家裡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不自在。我看不如暫且先讓她在庵裡住著,等定下了親事,再接回來無妨。”頓了頓,王母又說道,“我聽說富貴今日在演武場上...”
“彆提那孽障,老夫一輩子的臉麵都讓他丟儘了。”
見老妻不解,王允便將今日在演武場上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幾句。王母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許是湊巧了未也可知。”連匹馬都嫌棄,寶釧到底看上他啥了?
“湊巧?”王允聽到這話直接氣笑了,“他要是沒那本事,我也不生氣。已經入秋了,他還整把破扇子對著匹馬搖來晃去的,你當時是沒看見他那副清高不凡,自命風流的德行。知道他是到演武場馴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逛...”青.樓。
王允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最後吩咐王母,“以後侍候他的人都改成小廝,老媽子。對了,最近要是有人上門說結親的事,也都先推了。”
王母怔怔的點頭,不敢想自家男人當時得有多丟人。
太叔攻昨日進京還未找到落腳點便跟其他報名的壯士一道被請到驛館休息。今日忙了一天,也沒來得急找住宿便跟著良子出城去見林琳。
索侖考慮到哪怕是倆口子,現在身份也不合適湊到一起。再加上庵堂也不會留男客過夜,於是便留在京城準備趁著天黑前給太叔攻找個落腳點。
索侖心眼活,又明白這個落腳點必須得氣派,於是直接找到伢行,挑了一處帶花園子的三進小院。帶著伢行的人去看了一回宅子,覺得哪哪都不錯,回來便直接拿金子付了房款,將宅子買了下來。
諾大的宅子,可不能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於是索侖又在伢行挑了三房下人。
之後帶著這些下人,各種采購各種收拾,連夜將宅子收拾得像那麼回事了。
加了兩倍的錢,讓人連夜趕製一塊門上匾額後索侖這才在前院找了間房自己安頓下來。
另一邊,與良子來到庵堂不遠處,太叔攻便未再往前走。
他知道良子等人與林琳都有特殊傳信方法,所以太叔攻便請良子給林琳傳個消息,請她到庵堂後山的小樹林裡見麵。
良子‘嗯’了一聲,轉身去報信。
他是男子,冒冒然然的闖進庵堂尋人,於庵堂和林琳的名聲都不好。
太叔攻來到這個時空多年,大江南北千萬裡路,他深刻的知道這個時代對女人有多麼的苛刻。
也因此他也更明白林琳為什麼要將薛平貴弄成王寶釧的親弟弟。
聽說林琳自此一直住在庵裡,太叔攻便明白了林琳此舉的用意。
也因此,哪怕恨不得立時就見到她,太叔攻也強壓思念等在這無人之地。
林琳到來的比他想像的還要快,不過轉瞬間林琳便來到了太叔攻麵前。
太叔攻看著林琳,哪怕他與林琳的容貌都發生了變化,可熟悉的神情和看著彼此的眼神卻不曾改變。
今日在演武場,也是太叔攻主動找的索侖和良子。不然這二鬼絕對認不出太叔攻來。
四目相對,滿滿都是感慨,慶幸,滿足,心疼,不悔以及林琳不自覺流下的淚。
林琳站在那裡,心裡有對太叔攻的心疼,也有對自己的厭棄。
她一次次的下定決心想要在這男人彌留之際將他的記憶格式化,讓他忘記自己,彆再跟著自己無儘的穿越和輪回。
可每每動手的時候,隻要他軟軟的說上兩句不願意的話,林琳不堅定的決心就開始動搖。
“好像我們每一次重逢,你都會例行公事的自責一回。”上前將人抱到懷裡,輕輕的伸手擦拭懷裡人的眼淚,太叔攻清冷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極溫暖的笑容,“你知道,我從未覺得辛苦。記憶中有你,如奉如蜜。”
林琳聞言靠在男人懷裡,笑得又嬌又軟。
腫麼辦,這男人說甜言蜜語的段數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