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人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尋找那筆財產的下落,林琳還動了一番心眼。故意與雪雁一邊說話一邊跟那些手上起了紅疹的人交錯而過。
當然了,她與雪雁說的話,自然不可能是正事。
隻是懷念一下揚州那座巡鹽禦史府,再說說林如海清醒的日子都是在那裡渡過的。
又說聽林家的管事說了,黛玉回南特彆的突然,他都不知道這回事。
總之,林琳就算和黛玉離開了揚州,也沒讓揚州那座禦史府消停。
林琳心裡明白接了林如海官位的人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坑他的時候,那是絲毫不手軟。
林琳不知道,其實那位接了林如海官職,就將巡鹽禦史府挖地三尺的找過一回了。
然後他找沒找著,世人不知道,於是那些有恒心的人,分派了好幾路人馬,京城的,揚州的,還有蘇州老宅那裡的,竟是天天都跟菜市場似的客似雲來。
有著這筆財富在前麵吊著,林琳都可以想像等到將來黛玉出了孝,黛玉的親事都得被人搶破頭去。
畢竟就算是大家再怎麼覺得黛玉不知道,可人都要出嫁了,這個時候可是找到那筆財富最後的機會了。
想到黛玉和自己的算計,想到出孝後就詐死離開的計劃,林琳就替那些老少爺們悲傷了一眯眯。
白惦記了哦~
林家的這場喪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等送靈出城時,街上的路祭更是讓林琳想像不到的多。
黛玉裝病沒來,林琳穿著黛玉的衣服帶著雪雁坐著馬車跟著走了一圈。
小紅那丫頭精得很,林琳便將她留在府裡收拾善後了。
至於黛玉,則是跑到空間裡吭哧吭哧的乾活去了。
林琳開的那一塊田,豆角什麼的都已經長出來了。
黛玉進空間,一邊將林如海移到地邊,一邊將長成的豆角小心的切成絲,然後晾在竹子支起來的架子上。
還有蘿卜也是切成條晾成乾,擺在竹編的平盤裡晾曬。
看到那兩隻野雞圍著親爹轉,黛玉習以為常的拿起一旁的長柄掃把利落的將兩隻野雞拍飛。
兩隻不乾正事的,下蛋去。
黛玉在空間裡養的那兩隻小狗崽這兩年早就長大了,見黛玉打雞,直接跑過去追著攆著玩。
它也知道不能咬死院子裡的任何小動物,不過倒是在你追我趕中玩的很嗨。
看著兩隻野雞被狗崽子一路追出院子,黛玉又看了一眼擠到親爹身上趴著的小貓,隨口念了一句唐詞逗鸚鵡就繼續擼著衣袖開始乾活了。
另一邊,林琳完成了孝女的各種操作後,便哭得渾身無力的由著雪雁和幾個丫頭扶到廂房暫歇,明日再回城。
鳳姐惦記林琳上次說的事,雖然她當天就派了可信的人去長城,還是拿不準這事是真是假。
等到那淨虛真的提出三千兩銀子的事時,鳳姐眼底都淬了毒。
冷笑的說了幾個好字,然後便讓人捆了淨虛,堵了嘴巴塞到了馬車上。
平兒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與鳳姐對視一眼披著鬥篷帶著人就走了。
她們一行人直奔長城,然後直接將人交到了長安守備家。
平兒到了便去拜見那家的太太,她隻說自己在鳳姐身邊侍候,並未說自己是賈璉的房裡人。
又說她們府上跟長安節度使雲光有些交情,但到底事不是那麼做的。你們兩家的親事,她們奶奶也有耳聞,本不是什麼大事,隻這淨虛卻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麵攬了這種事。怕隻將人打發了,回頭再壞了兩家的的名聲,再一個不查被人錯導了心思,這才將人綁來雲雲。
且不說平兒這邊如何與長安守備一家人言語,隻說平兒前腳離開,鳳姐就發了狠心,準備撅了這水月庵。
還在想著準備安置這一庵的小尼時,旺兒媳婦便進來了。
小聲將寶玉,秦鐘和智能的事說了。
秦可卿跟著賈蓉等人回南了,秦鐘這個弟弟到底是留在了京城。
擔心自已走了,‘娘家’日子不好過,本著幾分香火情倒是將秦鐘介紹給了寶玉。完了還特特了托了鳳姐照看一二。
這次林如海喪事,寶玉和秦鐘以及一些賈家爺們都來了。這不,原本覺得可能沒戲的三人行,這會兒子還是上演了。
鳳姐聽了惡心不已,對著寶玉和秦鐘心生厭煩,對智能更是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且不說現在是喪禮時間,隻說這還是庵堂呢,是給你們胡鬨的地方嗎?
寶玉被警幻弄得成了人,府中的丫頭又都有一個算一個的點了朱砂痣。守著一屋子漂亮美眉不能吃,饑不澤食的乾出這種事情,對於寶玉來說,那就不叫事。
女的不行,不是還有男的嗎?
......
鳳姐心裡膈應極了,連夜打發人找了個經年的老嬤嬤,等到笠日回城的時候,鳳姐隻說還有點事要辦,便讓其他人先走,逐自留了下來。
等所有人都回城了,鳳姐直接將水月庵裡一眾大小尼姑都叫了來,然後讓老嬤嬤挨個驗身。
這一驗不要緊,鳳姐一直氣黑了臉。
全庵上下,連比智能小的姑子都破了身子,這還是賈家的家廟嗎?
泥嘛,這整個就是一個暗娼館。
鳳姐氣得想要將這些人都直接提腳賣到娼館去,後來平兒從長安回來,勸了鳳姐幾句,這才將這些人都賣給了人伢子。
至於人伢子會將這些人賣到什麼地方去,就全看個人造化了。
等鳳姐處理完月水庵的事,又留了一房下人守著這裡便帶著人回了榮國府。
回到榮國府,鳳姐也沒按著往常的習慣先去見王夫人。而是直接去了賈母的榮慶堂。
將淨虛這事掩了,先說喪事,然後又巴拉巴拉的將寶玉和智能的事說了,又將水月庵裡的姑子沒一個是處子的事也說了。
隻要事涉寶玉,賈母偽裝出來的慈善就會被打破。聽到這裡,賈母自然不會覺得鳳姐這事處理的不好。
不但認可了鳳姐的作法,還特特拿了東西賞鳳姐。說她關心弟弟雲雲。
鳳姐眼底閃了閃,然後像住常一般哄著賈母說了一通假的讓人覺得惡心的話。
等到鳳姐應付完賈母,王夫人那裡在耳報神的通報下知道了鳳姐和賈母的對話。
之後鳳姐剛從賈母那裡出來,就被守在門口的金釧叫了過去。
鳳姐心裡狠毒了王夫人,可她也不是心裡沒有成算的。
人家親閨女現在可是皇妃,哪能立時就翻臉。
於是眼珠子一轉,又掃了一眼屋裡左右侍立的丫頭,等丫頭媳婦都出去了,這才湊到王夫人跟前,小聲的將處理水月庵的事安了個關心寶玉的名頭。
菩薩麵前三人行,不說菩薩怪不怪罪,隻說這麼冷的天,那麼臟的兩個人,就不怕得了什麼臟病?
鳳姐危言聳聽,王夫人嚇得氣火攻心。
當正妻的就沒有幾個會喜歡小老婆和外麵的小妖精。王夫人不衝寶玉被人‘帶壞’了,隻她自己就看不上這樣的人和事。
再加上鳳姐那妒性可是出了名的,她處置水月庵還真的沒讓人覺得她那是在遷怒。
王夫人這個背黑鍋的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說了幾句攆出去便罷了,何苦發賣的話便放鳳姐離開了。鳳姐走出屋子,還回頭看了一眼榮禧堂正房。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
然後鳳姐前腳邁出榮禧堂的院子,後腳便直接一軟,暈倒在了榮禧堂院門口。
一番混亂後,鳳姐被人抬回了她和賈璉的小院。
等太醫快來的時候,鳳姐才悠悠轉醒了。也沒看太醫就將太醫打發走了。對人隻說了昨夜沒睡好,最近累著的話後,可整個人渾身上下都衝刺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悲傷和驚慌。
見到賈璉回來了,就一臉受驚過度的拉著賈璉的手,死活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賈璉哪知道自家媳婦怎麼變了一個人,一臉懵逼的由著鳳姐這樣那樣。
然後沒兩天榮寧兩府以及整個京城都出現一條新流言。
什麼流言?
就是賢德妃之母逼迫賈璉之妻主動讓出爵位,威逼恐嚇後,直接將胭脂虎嚇暈了。
邢夫人正經有兩個‘好’陪房,聽到消息後便顛顛的跑來告訴邢夫人。邢夫人也沒想著先問問鳳姐,直接將這事捅到了天天宅在家裡玩小老婆的賈赦那。
賈赦一聽這話,直接嚇軟了。小老婆也不玩了,大老婆也不罵了。穿上衣服就將賈璉和鳳姐兒叫到跟前。
“鳳哥,......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鳳姐一聽公爹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老爺,二太太說了,若是不答案,就,就找個名頭治了我們二爺的罪的,二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爵位就是寶玉的。二太太讓媳婦選,是自己讓出來還是讓娘娘做主讓出來。”
說畢又是哭又是氣不過的指訴,“闔家的錢財都拿來給他們二房的姑娘蓋彆院,這娘娘的好處還看沒見,就將咱們大房往腳底下踩。老太太疼寶玉心肝眼珠子似的,可我們二爺又差了寶玉什麼?老爺,快救救我們二爺。”
那聲聲血淚一般的哭訴,直接將王夫人證死了。
賈璉臉都嚇白了,賈赦直接跌座在椅子上,雙眼放空的說不出話來。
鳳姐掃了一眼賈赦和賈璉,心裡暗暗罵了一聲‘一對廢物’。垂下眼睛,心底又在思考著如何能讓公爹現在就將爵位讓出來。
什麼放棄爵位,什麼三年清知府。
呸~,老娘才不做逃兵呢。
知府是從四品的實缺,她男人一個捐出來的五品同知,嗬嗬,還十萬雪花銀,想的美哦~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