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1 / 2)

不做炮灰二[綜] 外鄉人 19555 字 3個月前

第四十三章

十阿哥確實不太好安排, 不過四爺既然這麼說了, 就會將這事放在心上。而且四爺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步軍統領衙門護衛京城九門。所以九門提督轄製九門步軍巡捕五營, 一直是個極要緊的差事。十三雖然深厚皇阿瑪喜愛,倒底年紀尚輕,母家不顯,老十卻不一樣。

十三到了年紀, 還沒正經差事, 若是由他們倆一起拿下步軍統領衙門, 以十三的心智......

想到這裡,四爺又揉了揉眉心。

還是等十四的差事下來再說吧。

其實四爺心裡還是更看重十三的,不過他也明白有些偏心不能放在明麵上。

以前母妃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卻感覺到得母妃希望他更重視十四一些。這幾回因為他‘用心’幫襯十四,母妃對他明顯滿意多了。

四爺心裡微酸的歎了口氣。心忖了一句:罷了,跟兒媳婦比起來, 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這麼想的時候, 正好到了午膳的時辰。四爺留了九阿哥在府裡用膳, 四福晉那邊聽說了便備了個簡單的席麵。

四爺家的席麵,從來都不會像旁處那麼華而不實。兩個人用膳也不過是五道菜外加一道湯。絲毫沒有皇子阿哥的奢豪之氣。

四爺大病初愈, 不欲飲酒, 九阿哥也著實想不出來他們哥倆坐在一起碰酒杯的畫麵。

午膳裡有道水煮牛肉,還有一道孜然羊肉是葷菜,其他的都是素菜,湯是搓得極小的珍珠魚丸湯。

主食有米飯,也有加了鹽和蔥末的花卷。

菜碼不大, 兩人吃雖然夠飽,卻也不會剩下太多的菜。

九阿哥本以為跟著四爺單獨吃飯會有些食不下咽,沒想到在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下,竟然還能吃得極爽快。

飯桌上有一道酸辣乾蘿卜條,用小碟子裝的開胃小鹹菜,九阿哥吃著特彆開胃,中途夾了好幾筷子。四爺看了他兩眼,然後給了蘇培盛一個眼神,不大一會兒便又上了一碟子來。

然後,等九阿哥吃飽喝足離開四貝勒府了,蘇培盛還舉著個巴掌大的白瓷壇子,笑眯眯的遞給九阿哥的貼身太監。

他好幾百兩銀子拎來的探病禮,就換這麼一小壇子子鹹菜?

九阿哥表情微妙的打量這個壇子,無比確定這一小壇絕對沒有兩個蘿卜。

老四生了場病,竟然更摳搜了。

╮(╯▽╰)╭

天熱了,一般人都會選擇坐馬車出行,九阿哥也不例外。這會兒子坐著皇子規格的馬車,九阿哥看著馬車裡的冰格,眉頭挑了挑,突然覺得老四雖然摳門了些,但他四嫂還是那麼體貼入微。

馬車裡擺了個小冰格,馬車行起來,兩邊窗簾吹進來的風都變得涼爽極了。

晃晃悠悠的回了府,等馬車到家了九阿哥都睡了一小覺了。

一回府,九阿哥便聽下人說十阿哥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九阿哥沒當回事,抬腳就朝著房間走去。

一進去便見十阿哥坐沒坐相的歪在正麵的羅漢榻上抱著個果盤吃個不停。

十阿哥在九阿哥這裡比在他自家還舒坦自在,畢竟他九嫂客氣溫柔,不像他媳婦,總是動手動腳的抽人鞭子。

前兩天十五,他一時忘記日子睡在側福晉房裡,正在床上玩妖精打架呢,那婆娘便拎著鞭子衝進來了。

他屁股腫了老高...現在坐著還疼呢。

九阿哥往十阿哥旁邊一坐,手臂支在倆人中間的窄桌上,自有下人過來給他脫靴子。

一時因著在馬車裡並未受了熱,九阿哥到是沒怎麼收拾自己,坐在那裡端個茶碗將去見四爺的事說了個大概。

十阿哥無所謂,他自來就聽他九哥的話。

活了這麼多年,誰都能坑他,就他九哥不會坑他。

當年額娘沒時,若不是九阿哥護著他,他也活不到今天。

想到家裡的蒙古婆娘,十阿哥必須得說,他皇阿瑪是坑他坑的最凶殘的另一個。

四爺在病倒前一直跟太子走的比較近,這一回四爺‘昏迷’後,晏季沒少抹黑太子。此時四爺醒了,太子雖然也派了人過來探望,不過卻沒將四爺那顆起了芥蒂的心縫回去。

不過太子是儲君,哪怕他老子一再表現出對太子的不滿,四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太子撕破臉的。

他有兒有女,行事必須穩妥。

畢竟四爺都不敢想,如果他老子沒了,太子正常上位,從小跟太子做對的大阿哥會落個什麼下場。

下晌,四爺叫了鄔思道和戴鐸等人來書房議事。

今年朝.廷又免了山東、直隸積欠的將近兩百萬兩的稅銀。不過由於之前四爺催帳成功,再加上九阿哥生財有道,雖然免了兩地稅銀,國庫卻仍就充盈。現在最近戶部最大的事情就是永豐倉鬥的事。

停用永豐倉鬥,鑄統一新鬥,這是戶部的事,也是工部的事。再一個,還需要配合監查使用情況。

四爺等人分析了一回,最終仍就決定讓十四走一趟。

一來可以監督新鬥使用情況,二來也能順便查查帳。不過在那之前還得給十四請功。

又說了幾件事,四爺派人去將十四叫過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十四便來了。

等十四的這個時間,四爺都寫了一份替十四表功的折子。

“你看一下這個折子,回頭再寫一份將查帳做成慣例的條陳,回頭兩份折子一起送上去。”將折子遞給十四,四爺便坐在那裡開始喝茶,等十四看完,四爺便說,他明兒去上朝的事。

“怎麼這麼快?”

四爺看他一眼,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轉頭又說起了新鬥的事。

在外麵這小一年,十四的心都走野了。聽說等這事定下來,他一邊查帳,一邊監督新鬥使用情況,十四點頭,很痛快的接下了這個差事。

“最近多陪陪額娘。”

“我知道了,四哥。”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四爺不想留十四吃飯,便說道,“自家兄弟,我就不留你吃飯了,說不定哪天出京,你早些回去吧。”

說的好像多為十四著想似的。

然後十四就衝著他四哥這口氣,真的想多了。特感動的看了一眼他四哥,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這才離開。

等從四爺這裡出來,十四便叫人去打聽戶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晚膳後十四那裡聽說了戶部最新情況,眯了眯眼睛,心裡明白他四哥為啥那麼著急回來上差了。

這戶部的活要是被老八搶了,那四哥當初答應他的事可不就泡湯了。

這麼一想,十四心裡就有些犯膈應。

且不說他哥病成那樣,老八這事做得地道不地道,隻說真讓老八搶了戶部主理的差事,回頭老八收買人心給他請功,自己是感激他呢,還是感激他呢?

明明就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功勞,最後還弄的像是自己搭了他多少人情似的。

一時間,十四對他這位溫文而雅的八哥生了幾分厭惡之情。

朝堂上的事,因為晏季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所以林琳的生活重點幾乎都放了自我打發時間上。

她最近找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箍碗。

起源於屋裡的下人打破了個碗,林琳看著那下人一片一片撿碎片,突然想到了拚圖這個遊戲。

不過那遊戲忒簡單,於是林琳便又想到了箍碗。

讓人弄了些銅釘,銀釘,之後便真的開始一點一點自學如何箍碗了。

開始的時候,不是沒等箍好呢碗碟就更碎了,就是箍好了的碗碟跟本用不了直漏水了。

晏季見林琳找到了新遊戲,還吩咐人去找了個手藝好的匠人給林琳授了幾節課。

這個時代的匠人大多都不會將看家本事教給外人,不過像林琳這種身份的學生倒是個特例。

畢竟林琳學的再好也不會搶了他的飯碗不是?而且學費給得足足的,一夜暴富也不過如此了。

知道林琳是當今皇帝老爺的孫媳婦,匠人更是誠惶誠恐起來。

林琳記性好,但凡匠人說的話,便沒有記不住的。

後來又看著那匠人修補了幾樣細瓷器,林琳這才有了幾分概念。

先讓人去外麵買老百姓最常使用的粗瓷練手,一點一點的往細瓷薄胎上換。

林琳覺得為了玩樂特意打破瓷器這種事情忒敗家,也特彆的紈絝,於是便讓人去琉璃廠收集一些碎掉不能用的。

等到林琳修補一些細瓷器能夠做到‘添花不添疤’時,夏天都過去了。

後院的女人除了應酬就應該找點自娛自樂的事,自林琳玩起了箍碗後,大格格後來也跟著學了。

等到四福晉覺得有意思,從最開始圍觀倆人在那裡箍碗,到後來也上手比劃兩下時,關於四貝勒一家窮得揭不開鍋的流言已經傳遍整個四九城了。

親近的人家自是知道怎麼回事,聽過一笑便也罷了。隻是又過了一段時間,整個京城的大戶人家就時不時的傳來幾聲輕脆細響。

箍碗一時成了潮流,京城中有名的館子都用上了箍出來的碗碟待客。

晏季偶爾會出去吃飯,然後整個人都開始迷茫了。

他媳婦雖然是這件事情的發起人,但不得不說,他媳婦很理智,家裡一應用品都要新的,完好無損的。

可除了他們的院子還保持著用無損碗碟的習慣,無論是四爺的前院,還是四福晉的正院都用上了箍出來的杯碗。

想到他那位便宜姐姐送給他阿瑪的那個用銀釘補出一枝梅花的茶杯,晏季都開始心疼這位雍正帝了。

本來就摳,這以後怕是要開拓新思路了。

果然,這話還真照晏季的說的來了。

自此後,無論是宮裡還是各大勳貴之家,都養了一個或是幾個箍匠。

不過也從此杜絕了一批中飽私囊的碩鼠。

在箍碗成為風尚之前,有些人家時常有管事上報說打碎了什麼什麼,需要另置什麼什麼,可自從有了箍碗這個一時風靡整個四九城的新玩戲,直接杜絕了那些偷梁換柱,虛假報帳的人發主家財了。

古人的智慧都是不容小窺的,在箍碗這個新玩樂出來以後,也衍生了不少職業和生意。

那些事情,林琳都不管的。最近她和大格格正在箍釘一個琉璃落地屏風。

那落地屏風也是倒黴,舊年京城大地震,屋裡的人往外跑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將它撞倒了。

上麵的琉璃碎了,不過因為這是先皇後留給四爺的東西,所以雖然是壞了,卻仍就被放在庫房裡。

這會兒子有了箍碗風,四福晉在征尋了四爺的意見後,便拿出來給林琳和大格格玩了。

將屏風抬到四福晉的東側間,娘仨每天都箍一會兒。等屏風修補好後,娘仨除了肩膀酸疼,脖子僵硬,視線發直外,眼睛亮得像裝了星星。

四爺看著全是銅釘和銀釘的屏風,再看看老婆閨女和兒媳婦昧著良心誇了幾句。

晏季在一旁抿著唇偷笑,然後就在四爺眼角微抽晏季偷笑的時候,四福晉三人決定開個賞花宴。

聽著三個女人準備待客的瓷器和裝飾後,爺倆直接被滿頭黑線淹沒了。

這咋還沒完沒了呢。

(→_→)

轉天,三人還在說賞花宴的事,便有下人來請示,說宋格格覺得不舒服,想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四福晉聞言,隻讓人去拿帖子請人便是。

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便有下人來報喜,說是宋格格有了身孕。

四福晉半晌沒反應過來,張嘴就問了一句‘孩子是誰的?’等這句話說完,四福晉也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不合宜的話,連忙改口道,“孩子是誰看出來的,重重的賞那位太醫。”

“...是。”

等報喜的下人離開,林琳和大格格互視了一眼後,大格格便找了個理由告辭離去了。

林琳見大格格離開,又打發了屋裡侍候的下人,這才委在四福晉身邊小聲的問四福晉,“額娘,過幾天就是中秋了。那天要進宮過節,我穿正紅色的衣衫會不會太紮眼?”

四福晉用手指點了林琳的額頭,好笑又好氣,“就你最刁鑽。”正紅色隻有正室能穿,哪怕是一宮主位,限製不多,也極少有顏色正紅的衣袍。

林琳這會兒提正紅色,不過是變相的安慰四福晉,就算四爺身邊有無數個女人,可他的元配隻有她一人,嫡福晉也隻有她一個。

林琳揚揚下巴,“額娘教的好。”

“呸,少埋汰你額娘我。”四福晉用手將林琳發上的釵扶正,心裡到是沒剛才那麼堵的慌了,“憑她是誰,我有你們弘輝就知足了。”

喊了侍候的人進來,讓人送了幾匹料子和一匣子銀錁子過去。又通知宋格格,以後的請安免了。

當然,為了表示大度賢慧,四福晉還通知了她,從今日她的份例提升到側福晉的那一檔。

她現在金貴是因為她肚子裡懷了娃,側福晉的份例,不過是她格格的份例加上娃娃的份例罷了。

至於生完孩子之後,是不是會調回來,那是必然的呀。

因為宋格格有了身孕,直接影響了四福晉開賞花宴的心情。

彆說四福晉了,就是林琳也有些個索然無味。

不過相較於她們倆,李氏等人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鈕鈷祿爺們經過不斷的練習,現在已經能將花盤底踩得極好了,聽到宋格格懷孕,一臉的女盆友背叛了他的模樣風風火火的衝到了宋格格小院。

然後用‘你背著我偷人’的眼神深深的望著宋格格。

這樣心裡泛酸卻不得不揚著笑臉來看宋格格的其他女人們都有些抽搐。

這兩年,她們也算看明白這位鈕鈷祿爺們的套路了。

人家還真不是來爭寵的,她特麼更像是來撬四爺後門,挖牆角的。

看看鈕鈷祿格格,再看看宋格格氣得發黑的臉,眾人發現這場麵還挺止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