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雖然他隻是一介內侍,但您身為儲君,當為天下人做表率,怎可無緣無故如此殘忍行事!”跟來的言官中,有看不過眼的愣頭青直言上諫。
太子抬眼靜靜的看了這言官一會兒,忽然笑開,他刀削斧刻般的容顏在太陽下英俊逼人的讓人不敢直視,一口整齊的白牙在陽光下似乎也泛著吃人的光。當然,這是剛剛進言的言官的感覺。
“這位大人,你知內情嗎?”
“臣.....”言官語塞,他是不知內情,但剛剛的情況任誰一看就是太子在無理實施暴行。
“你什麼都不知道......”,太子嘴角的笑意漸漸收起,眼神變得冰冷,譏誚道:“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誰給你的膽子?”
“太子!”皇帝沉著臉出了聲:“究竟何事?”
太子這才收起冰冷的眼神,看一眼地上蜷縮著的太監:“兒臣上馬的時候,這奴才老是晃動身體,差點將兒臣給晃倒,父皇,這奴才兒臣不要了,要重新選一個近侍。”
皇帝臉上陰霾儘去:“原來如此,那確實是這奴才的不是,你自行處理吧。”
“謝父皇。”
朝臣和皇子們都安靜的看著,等太子重新上馬後,五皇子才嘖嘖幾聲:“仗著父皇寵愛就這般肆意妄為,本殿倒要看他這太子還能做多久!”
“五弟,慎言!”三皇子麵色一變。
五皇子哼一聲:“怕什麼,你以為這麼想的就隻有我嗎。”這太子無德,更無能,準確的說就是一個蠢貨,雖然他私下對待下人比太子還要厲害,但麵上總要裝一裝的。不像這太子,當真被父皇寵的不知天南西北了。
曹君翊看著太子將馬腹一夾,如離弦的劍一般衝了出去,他的衛隊緊緊跟在後麵,卷起一片塵土,皇帝在後麵看得哈哈大笑:“皇兒,小心一點。”
曹君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君翊,今日咱倆比比,看看誰打到的獵物多。”五皇子將手裡的馬鞭一揚。
曹君翊回過神,同樣揚起馬鞭:“殿下,君翊遵命。”
看著並駕齊驅飛快奔出去的五皇子和曹君翊,三皇子笑著搖了搖頭,他收了收韁繩,不緊不慢的跟上。
“皇兒,與朕一道?”行至皇帝旁邊時,皇帝忽然對他道。
三皇子眼神一下就亮了,“兒臣遵旨。”他驅馬靠近皇帝。
太子一馬當前,後麵的衛隊漸漸與他拉開了距離。
前麵一頭羚羊慌亂的奔過,太子緊盯著這頭羚羊,接連射出了好幾箭都落了空,太子似乎被激起了勝負欲,追的更快。
“吼!!!”眼見著就要追上羚羊,卻不知從哪裡躥出兩頭嘶吼著的老虎。
太子想要掉頭已經來不及,一隻老虎一個猛撲,太子為了躲避從馬上摔了下來。
夏唯後麵跟著一長串獵物,打頭的是兩頭老虎,然後是兩頭黑熊,後麵還有三條大蛇,並且每隻獵物身上都背著好些藥草 ,這完全能是被充作了挑夫。
夏唯如履平地的走在前麵,後麵的這些一個也不拉隊伍,都乖乖跟著。
她已經進山三天了,後麵這幾頭跟著的,是因為她不想浪費藥力,取活的藥力最足。她在山裡也殺了好些,有用的東西她都物儘其用,讓後麵的“跟班”擔著。
剛要到山腳,就見不遠處一男子正被兩頭老虎圍著。
夏唯嘴角有了絲笑意,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還能撿到兩頭有用的活物,至於那個人類,她根本就下意識忽略了,如果她到的時候,那個人還沒被吃掉,那就算他運氣好。跟在夏唯後麵的兩頭老虎,望著此時正威風凜凜的同類,竟人性化咧了咧嘴,這倆傻大個馬上也要落到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了。
她不緊不慢的朝一人兩虎走近。
本以為那男子肯定會落入老虎腹中,誰想那男子竟格外的沉著冷靜,一頭老虎撲向他的時候,他就地一滾,絲毫不顧撲向他後背的另一頭,眼裡滿是冰冷的瘋狂,手裡的匕首直接劃過對麵那一隻的肚子,然後一個向前猛撲,雖然後背被另一頭老虎抓的鮮血淋漓,但至少沒有傷到要害。
另一頭閃避不及,和掉落在地的那一頭老虎撞了一下,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那男子已經迅速轉身,重新舉起了匕首。
這時夏唯已經走近,她向這頭依然和男子對峙的老虎放出神識一壓,那老虎便慢慢後退,直接走到了“隊伍”中。
“是你!”朱旭認出了夏唯,不久前去五昭寺祈福回來的街上,他便看見了夏唯,夏唯一臉恐怖的傷疤,想讓人不記住都難。而讓他更難忘的是,夏唯這般容貌,竟也敢大搖大擺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夏唯對這個感知力超過常人許多的男子也有些印象。
她隻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錯。”的確不錯,能在一瞬間做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定,不是誰都能辦到的,就算她不來,這人也有很大可能逃脫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