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是初一,雖然鬼市上照例沒有收獲,但繡鞋主動送上門。
隻不過,洛螢想要的防身武器還是沒有消息。
在鬼市上兩位掌櫃的幫忙找了打鼓人,尋摸尋摸這誰家有苗刀唐刀古劍,而鬼市上倒賣木倉支的,洛螢還需要再觀察一陣子。
想到寫在《鎮詭當簿》之上秀兒的技能,洛螢回想了一下。
秀兒早上那飛在半空偷襲,明顯是要打她臉吧?
這個秀兒真是的,沒有聽說過打人不打臉嗎?
現在自己還沒有合手的武器,看來可以多多帶秀兒出來遛一遛。
她手裡沒有飛刀飛鏢,真遇上了危險,還可以把秀兒甩出去。
至於臟不臟的,甩到哪,那就不是她能夠控製的了。
...
此刻的秘字號房之內,
洛螢離開的時候,隻提走了手提油燈,並沒有熄滅秘字號房之內的其他油燈與蠟燭。
這裡的油燈與蠟燭似乎都是特製的,比尋常市麵上賣的更加抗燒,亮度也更強,秘字號房內尚有不少的存貨。
在她離開秘字號房內不久,無比悲傷,自怨自艾,顧影自憐的秀兒終於慢慢地緩和了自己的情緒。
木已成舟,它秀兒隻能往前看。
秀兒再也沒有主動去招惹那個女人的想法,實在是看不透她究竟是什麼來路。
一般的尋常武人,根本無法對詭物造成任何傷害。
秀兒的鞋頭轉動,看著燭火熒熒的秘字號房,這裡是它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再次回到這裡,桎梏自己的牢籠,秀兒的內心隻有無限的傷懷。
它鞋尖輕點桌麵,位於博古架上的破毛筆與鮫人燭都已經飛了過來,桌麵抽屜中抽出了一張宣紙,破毛筆上下紛飛,筆尖聳動。
“喲,這是哪路新詭被抓進來了?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可不是?像極了獨身越-獄,再也不回來的秀兒姐?”
毛筆與鋼筆在宣紙上揮灑大字,毫不吝惜嘲諷。
“如今這裡可不是某人的一言堂了,這裡咱說了算!”
看著繡鞋聳動著身子,渾身被玷汙的模樣,破毛筆此刻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風水輪流轉,她繡鞋也有今天!還不是又變成了階下囚?
秀兒此刻看著得意洋洋的兩個曾經小弟,二五仔居然試圖上位。
它本來此刻的心情就很是不好,這倆貨居然大起膽子來到自己麵前叫囂?這不是在找死?
我打不過那個女人我還治不了你們倆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秀兒一瞬間從桌子上翻越而起,一隻鞋飛踢破毛筆直接將它碾壓在地上,鞋底壓的毛筆杆子嘎吱作響,秀兒緩緩向前移動,鞋底正正好好地壓在了破毛筆的筆毫之上。
鞋底碾來碾去,破毛筆的毫毛零落滿地。
另一隻紅繡鞋飛起一張宣紙,將那宣紙墊在鞋底,一鞋底子踩扁鮫人燭,燭身頓時變得宛如爛泥一般。
博古架之上的百寶箱一動不動,衣箱內的紫羅戲衣悄然無聲。
...
一炷香過後,
秘字號房內的書桌之上,深紫華彩的紫羅戲衣鋪在上麵,仿佛一張桌布。
珍珠紅繡鞋居於這桌布之上,一支半禿了的毛筆橫亙在兩隻紅繡鞋之間,毫尖輕柔地掃過紅繡鞋的鞋麵,似在按摩,筆杆的根部錘在另一隻繡鞋的鞋麵上,狀若捶背。
而在一旁,鮫人燭散發著悠悠光輝與奇異芳香,沁人心脾,似在助眠。
恍惚之間,仿佛是一位富貴閨秀躺在床上,燃香助眠,侍女溫柔小意地按摩捶背。
遠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洛螢翻了個身,心裡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秀兒這重新回歸班級的,不知道會不會被其他同學霸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