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
聽到娃娃臉的話,洛螢與舒九齊齊皺眉。
在這個世界,並沒有發生洛螢本世界所在的侵華事件。
但在舊朝之前,倭寇犯邊,侵襲本朝漁民,海寇數次來犯的事件也是有的。
數百年之前,本世界沿海的抗倭將軍更是名傳天下,百姓稱頌。
寧朝如今廣開國門,這京城裡甭管是西洋人,還是東洋人都不少,來本朝做生意的倭人也不算少。
不過這些外洋人,很少有和本朝的居民住在一條胡同巷子的,多數是住在外洋人的專門聚集區,公寓,或者隻是短途商貿前來,居住在京城的客棧旅館中去。
出於自幼受到的教育和不能忘卻的曆史,家仇國恨,即便是換了個世界,洛螢對某個鄰國沒有多大好感,這是刻在骨子裡的烙印。
不過眼前這死者終究是死者,不管對方是哪國人,該查的照樣查。
“娃娃,你仔細確認一遍,調查好死者的身份。”舒九平靜地說著。
“一個倭人半夜死在了天橋,嗬,這若是讓那倭人使節知道怕是又有由頭來鬨上一場了。”
娃娃臉的語氣帶著十足的厭惡。
倭人使節來鬨上一場?
洛螢眼光看向舒九,眼帶疑惑,娃娃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提起這個,舒九語氣帶著冷意:
“去年有倭人使團來寧,又送了大批的倭國青年前來,有的入了我朝各地的學堂,有的則是留下來做工做生意,表麵上不過是移民,實則都是諜子,學生打著田野調查的名義遊村進鄉,做工的滿京城亂竄,各地搜集情報。”
“本是都在司裡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手掌心去。隻是這幫倭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在京城之內與妖魔勾連,被我司抓了個正著,奉司長令,京內京郊之倭人一律收押,引得倭人使節跑到議政院與外交司大鬨,說是我朝無故拘捕大量友邦公民,令我們火速釋放,否則有礙兩國之邦交。”
倭人和本朝的妖魔勾結?
洛螢眉頭擰緊,“人放了?”
隻聽舒九繼續道:
“放了,迫於朝中壓力,司裡將這些倭人集體遣返,還貼心的安排了一搜專列由北寧到奉天,之後轉濱城走倭商的海路。”
“不可可惜的是,這些倭人運氣怪不好的,從濱城到倭國的海路也不遠,就這麼遠的距離遭了一場海嘯,船隻分離,滿船的人死於非命,眼看著就要到家了卻死在半路上。”
“自那之後,倭國來寧之人就愈來愈少,便是來了也大多掛了外交之司職,或是交流學者,住在專區之內,乘坐飛機前來,倭國的商人也都住在洋商的聚集區。”
“就是那倭人在京的使節抗議了好一陣,說我朝有心謀害。嗬,這海禍無情,老天開眼,跟我朝可沒有半點乾係。”
洛螢輕輕點頭:“原來如此。”
她翻了翻記憶,原身的記憶裡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報紙上鋪天蓋地了好一段時間。
時也命也,隻能說這些倭人命不好,一路送走,在本朝內還活的好好的,可大海無情,就這麼糟了災,倭人自己的船,自己的人,自己走的海路,這可和本朝一點關係也沒有。
“眼前這死者所著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華貴,衣角處乃是倭國特有的一種織紋,本朝人可沒有繡這個的,大半夜的死在天橋,也不知是在這晃蕩什麼,還是住在這裡。”
“頭兒,該看的也看過了,這倭人死在這家門前,我去敲門吧。”娃娃臉看向舒九。
舒九頷首:“去吧,我已是傳訊給夜梟來人增援,這死者的身份總是要弄清。”
不多時,夜梟帶著增援已經趕來,夜巡已經完成了一輪。
娃娃敲這院門許久,才走出來一啞巴老者,比比劃劃許久,又見了這死者,老者麵露驚駭,確認了這死在院子門口的正是這家的主人,向二郎。
主家死在了才搬進來的院子門口,又引了警局的人上門,這夜半三更,啞巴老者去把這家中的人都喊了起來。
洛螢在一邊旁觀第三小隊調查詢問,了解了這一家的情況。
這從前的林家院子,上上下下有幾十個人,可如今新搬進來的這向家,門房,仆人,廚工,主家的人,滿打滿算一共才十個人。
根據詢問了一圈的口供得知,這向二郎,也就是死者自稱乃是濱城一地的商人,剛來京中也不到一年的時間,家中小有產業,但一個人輕車簡從來到北寧打拚。
據家中的仆人所說,向二郎身材矮小,但對待仆人態度平和,平日裡為人低調,也並不需要仆人侍奉在身前,平日裡連臥房和書房都是自己收拾的,很是簡樸,家中請來的老仆也都是負責外邊的灑掃一些工作。
而現在這棟宅院,正是向二郎前不久買下來的,原本他們租住在一個一進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爺突然買了這個院子,並急急地要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