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新陽之上的直屬上司,則是靈城特案局的第一行動隊長,莊毅。
一場直播的餘波不過是兩三日,餘波緩緩波蕩開來。
靈城44號的謎團依舊有很多,特案局也成立了專門的小組進行分析,洛螢將自己心頭的種種疑問寫在紙上理清了思緒,勾來劃去,手指一動,紙張湮滅成灰。
後台的私信與評論還沒看完,就又湧來了一大串滿心質疑的,還有問她什麼時候再開播的。
無論是什麼樣的評論都很難對洛螢造成情緒上的波動,一看而過。
她的目的,始終是任務而已。
【主播你好,下一直播能帶我一個嗎?滑稽.jpg,我沒彆的意思,就想看看主播的刀,您是趙家人?還沒被□□呢?】
【一樣漲粉十萬爽了嗎?營銷咖厲害嘍,買熱搜花了不少錢吧?也不知道你這直播打賞能賺回來嗎?什麼時候開始恰爛錢?】
【探靈姐,我家附近也有一個廢棄的爛尾樓,晚上有時候下班回家警察請能看到裡麵有鬼影,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地址是XX路XX,你可以來直播看看。】
【沒有看到直播現場,從被剪輯得淒慘的小視頻找過來了,就問問UP下一次什麼時候開播。】
一條一條過著私信,洛螢的眼神忽然落在一條長長的私信欄裡。
從頭仔仔細細看到尾,她眼神凝滯。
“探靈up,您好,很冒昧地發這條私信給您。”
“我偶然看到了你的視頻,原本是抱著不可置信的態度,以為是什麼電影或者新的營銷方式,但找到了您直播全程的錄屏看完,心裡又忍不住抱著一絲希冀,萬一錄屏中直播裡展現都是真實的呢?”
“我叫劉依依,是一名正在實習的學生,出生於靈城雲台山的鬼頭村,也是一名鬼頭村的村民。”
“我,我可能有點語無倫次,請你見諒。”
“我想要跟你說的是,這麼多年外界的種種關於鬼頭村的傳言都是不完整的。”
“什麼爬雲台山的遊客下山太晚,下山道誤入村子,看到了一個掛滿骷髏頭的村屋。”
“還有什麼淩晨爬山看日出,結果走岔路,被一群無頭鬼擋住了路,身上必須帶著三牲孝敬。”
“這兩個算是比較接近真實一點的傳言,聽起來已經很可怕了,但遠遠沒有鬼頭村真正的可怕。”
“鬼頭村每年的六月初一,有一場村祭,就算是遠在太平洋北冰洋的村人也得飛回來,必須回到村子裡參加村祭,不然難逃一死。”
“每一年,都有人千裡迢迢趕回來參加村祭,然後永遠留在了村子裡,那是每個在外的村人都不願回憶回想,永遠封鎖在心底的噩夢。”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想打字把村祭是怎麼樣的告訴你,但我一想要打字的時候,整個人渾身冰涼顫動,手指和喉嚨像是被狠狠地扼住一樣動不了。”
“外人走不進真正的鬼頭村,隻有鬼頭村血脈的人才能找到地方。”
“我想懇請你,能不能,能不能六月初一的時候試著來鬼頭村直播。”
“您那麼厲害,靈城44號的故事我也是從小聽到大的,既然您能解決靈城44號,鬼頭村,鬼頭村您也一定可以的吧。”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能不能幫幫我,救救我。”
“我真的,真的願意付出所有。”
“天知道,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有多麼害怕,每當同學和網上的人輕而易舉地提起鬼頭村的傳言,我的心裡都無比恐懼。”
“那種要溺水的感覺,那種隨時會被吞沒,消失的感覺。從我有了記憶起就存在了。”
“我真的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會是鬼頭村人,我甚至希望自己出生哪怕在最貧窮最困乏的家庭裡,哪怕生來殘疾,每天艱難求生,都比現在隨時可能麵臨死亡更有盼頭。”
“每一年都要在鬼門關頭走一遭,彆人向往升職加薪求學成婚,有著幾十年的人生規劃。而我,我們,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可能隨時戛然而止。”
“我還年輕,我才實習,我還沒有正式入職,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過,我真的真的很想活著。”
“您一定,一定會有辦法的吧?您的直播和錄屏都沒被刪掉,我求您了,您能幫幫我嗎?”
“我有一種感覺......”
“今年,就要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