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晏陽都不知道那老頭兒是怎麼看到那些畫兒的,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那老頭兒為老不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把年紀了還愛看他弄來哄姑娘的話本!
對於晏陽來說,搶購幾本限量版小-黃書,那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
聖人說,食、色,性也。以晏陽對四書五經的理解水平,聖人的意思肯定是這樣的:好吃和好色那是人類的天性,一點都不可恥,我們要麵對真正的自己。君子都坦蛋蛋,小人才藏嘰嘰!
尤西被晏陽的理直氣壯噎到了。怎麼會有人光明正大地拿本黃-書在彆人麵前看,還邀請他晚上去他房間一起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一路上尤西都沒再說話,晏陽也懶得理他。
比起尤西內心的複雜,晏陽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換成以前,尤西隻是個外室子,連庶子都不一定,畢竟流落在外那麼多年了,到底是不是杜納家的種都不一定,家族還有人在的話絕不會輕易把人認回來,更不會給他出頭的機會。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哪怕隻是外室子,隻要尤西是他那便宜父親血緣上的兒子,那就有平等的繼承權,他那便宜父親愛分多少東西給他就可以分多少東西給他。
男人這種生物,要麼一輩子都一心一意,要麼一輩子都不是東西,沒有中間選項。
尤西隻比他小一兩個月,代表什麼?代表他那便宜父親在他還沒出生時就出軌了,和他是不是廢物完全沒有關係!
照晏陽的想法,那肯定是君既無情我便休,直接離婚得了。
不過還是得看晏筱的想法。
這個節骨眼上離婚並不是好選擇。
外公失蹤之後,外公手底下的人有的散了,有的始終堅守。和他那便宜父親離婚之後,覬覦著外公各方產業的就會從他那便宜父親一個人變成無數貪婪的家夥。這也是他那便宜父親敢光明正大把私生子接回家的原因。
沒有了庇護,外公留下的東西幾乎等同於無主之物。
晏陽喝了口椰子汁,把手上的書合攏。
到家了。
晏陽把手裡的書塞到安格斯手裡:“幫我收好,等會兒放回房間。”
“好的,少爺。”安格斯把書那好,指腹感受到上麵殘餘的體溫。他耳力好,視力也好,不必走近也能聽見晏陽說的話和書上的插圖。
這位一天到晚不想乾正事、整天隻想著怎麼吃喝玩樂的小少爺,總是能漫不經心地把人氣死。
晏陽走下車,看見了那籠罩在光幕裡的寬闊住宅。
這就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
伊萊跟著來接他的人走到飛行器旁,才發現喬納森也在車上。伊萊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坐到喬納森身邊,喊:“哥哥。”
“剛下班,順便過來接你。”喬納森說。他意識到自己還維持著從軍部出來時的臉色,放緩語氣道,“父皇和母後已經在宮裡等著了,若不是羅斯侍官不點頭他們會親自過來。”
“出去參加學期考核而已。”伊萊不好意思地說。這麼勞師動眾的話,會讓他感覺壓力很大。事實上他不太會和人打交道,若不是遇上晏陽,他這次考核很可能會出糗——畢竟他真的沒什麼本領。
喬納森挑了些不要緊的問題問了一路,飛行器終於停下了。伊萊鬆了一口氣,乖乖跟在喬納森身後下車。皇宮是座莊嚴富麗的城堡,伊萊不是很喜歡待在裡麵,也不是很喜歡嚴肅古板的羅斯侍官。他和父皇、母後一起用完午餐,分享完考核時發生的各種趣事,才回房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穿著浴袍走出浴室,伊萊打開衣帽間,目光落在了掛在衣帽間左側的一排衣服上麵。
……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