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白蟻變異了,有的菌菇個頭也挺大,一口一個是做不到了。
晏陽好奇地走上前,這裡戳戳那裡戳戳,覺著它們除了個頭大點之外沒啥不同,心大地叫人送到廚師那邊去,他們有專業的檢測方法可以確定這些菌菇有沒有毒、能不能吃!
晏陽非常欣慰:“不管經曆多少年,大自然都這麼神奇又美麗啊!”
安格斯懷疑隻要能找到好吃的,晏陽會找人把所有變異蟲族的巢穴都給搗了。
安格斯沒忘記自己過來的原因:“那首曲子,謝謝你。”
晏陽微訝,轉頭看向安格斯,驀然撞進了安格斯認真的眼睛裡。安格斯這人還真是,一點人情都不會欠著你的,該道謝道謝,該回禮回禮。
晏陽拍拍手上沾著的菌菇帶來的泥土,問:“最近忙不忙?”
“不忙。”安格斯說。他剛立功不久,又搗了一處蟲族巢穴,動作太頻繁了,所以準備休整一段時間,帶著手底下的人集訓。
“那等我兩天,我把這戲拍完,和你去天狼星域一趟。”晏陽說。
安格斯看向他,眼裡有著明顯的疑問:你到天狼星域做什麼。
晏陽說:“想到個新曲子,想借用你手底下的人幾天。我先讓約瑟夫會長把樂團和樂器送到你們那邊去,沒問題吧?”
安格斯想到晏陽那首曲子的效果,沒拒絕。他點頭,當即通知副官自己會晚兩天回去,並讓他們好好接待樂團成員。
晏陽非常滿意。
接下來兩天,晏陽的戲份開始收尾。故事裡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終於走向末路,他的戲份再也沒有了前麵的輕鬆快活,反而多了幾分化不開的沉鬱。漢克導演本來擔心晏陽演不出這樣的感覺,特意和晏陽講了很久的戲,結果開拍之後漢克導演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晏陽演得太到位了。
不管是改變與掙紮,還是失望與痛苦,晏陽都可以輕鬆表現出來。哪怕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演戲,還是免不了想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光明總會到來。
漢克導演拍完晏陽最後一場戲,沒忍住,轉過身去抹了把淚。如果說前麵那個肆意飛揚的少年令人喜愛的話,最後走向末路的那個少年則是讓人痛惜了!
他並不是那腐朽政-權下的貴族代表,而是那個時代最先覺醒的一批人之一啊!
晏陽安靜地走到化妝間,由著安娜姐給他卸妝。他閉著眼,腦海裡的思緒還翻騰不定。
演戲這工作挺可怕的。
尤其是代入角色之後。
哪怕拍攝結束,戲裡的感覺也久久無法剝離。有的演員一生都帶著他演過的角色的影子,始終無法擺脫。
腳步聲在晏陽身後響起。
安娜姐的位置換了人。
晏陽沒睜眼。他對來人的氣息非常熟悉,不用看他都知道來的是誰。
是安格斯。
晏陽乖乖讓安格斯幫他卸妝。
安格斯把晏陽臉上的化妝品清理乾淨,彎下腰把晏陽抱起來,問:“少爺困了嗎?”
晏陽在掙紮與接受之間徘徊數秒,最終舒舒服服地窩進了安格斯懷裡,打著哈欠說:“困了。”
本來晏陽戲份拍完,大家會給他辦個歡送會,結果晏陽一直睡到被安格斯抱上飛艦,歡送會自然沒辦成。不少人都認出了安格斯,暗暗議論著安格斯與晏陽到底是什麼關係,很快挖出了安格斯曾給晏陽當半年“保鏢”的事。
南茜也聽到了這些議論。
南茜眼底掠過一絲憂色。
安格斯給她的感覺太危險了。
晏陽一覺睡到天狼星域。
抵達之後,晏陽被安格斯叫醒了。他睜開眼,看到了和樂團一起過來的約瑟夫會長。
晏陽笑眯眯:“約瑟夫會長您怎麼也來了?”
“反正也沒事,過來看看你小子這次能搗鼓出什麼曲子來。”約瑟夫說完了,又問起天網上還沒消停下來的熱議,“現在天網上都在說你是高麗人,還考證你拿出來那些東西都是高麗文化遺產,正準備向星際文化委員會提交認定申請。”
晏陽聽得直皺眉。
要是那些卑劣小人隻是在天網上亂吠,自然是不用理會。難道你在路上遇到隻狗對你亂叫,你也汪汪汪叫回去?太掉價!可提交認定申請就不同了,尤其是莉娜女士剛把披霞錦品牌打出去,推廣砸錢了,代言找了,這些家夥想把披霞錦在內的東西都認定成高麗文化遺產,不是想分杯羹,那就是想摘果子!
怪不得在天網上扯淡說他是高麗人,原來是盯上了他們手裡的肉。
明顯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外公不在了、晏家快散了,什麼醃臢玩意都敢跳出來踩一腳!
晏陽口裡總說人得不要臉,實際上還是很要臉的!遇著這種死皮賴臉的家夥,晏陽有點生氣了。
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好啊,去申請吧,他們儘管申請去。那什麼星際文化委員會要是給他們認定了,我一準找機會把它給拆了——認定結果毫無權威可言,充什麼權威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