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雷來都來了,不能因為武喻說不舉報了就不辦事,隻好客客氣氣地請李妙帶著張愛梨,去妖管局補一下身份登記。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根本說不上什麼處罰不處罰的,隻是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敢在燭幽君麵前抬杠的妖怪,一時間有點擔心這鸚鵡當場血濺三尺。
所幸在他離開這個地方之前,這件事都沒發生。
……不過他們吃的東西真的好香,要不是氣氛不對,他都想留下點一份嘗嘗。
聲如雷遺憾地轉身離開之後,小壞鳥拚命晃動木繭,試圖引起司南星的主意。
司南星果真多看了他一眼,問燭幽君:“要不跟他說清楚,讓他回去吧,不然總掛在那裡也不是辦法,一會兒客人就要來了。”
垂方點頭附和:“確實,掛著有傷風化。”
燭幽君才剛剛鬆開武喻嘴巴上的枝條,他就叫起來:“我不走!我要和主人在一起!你們這些惡毒反派,休想把我和主人分開!”
燭幽君的手指動了一下,司南星趕緊拉住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這個,武喻先生啊,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兒人實在有點多,不是人的也很多,你……”
“但我是獨一無二的!”武喻拚命晃動木繭,黑豆般的小眼珠泫然欲泣,配上它臉上兩塊腮紅,看起來居然可憐又可愛,“你以前就常常說——天底下怎麼會有我這樣的鳥!”
司南星覺得這大概也不是誇人的話。
“不行,我有點忍不了了。”垂方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有人吃過鸚鵡肉嗎?我覺得和雞肉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既然他不肯走,就讓他進鍋裡算了!”
武喻瞬間變臉:“喲,我掛這麼高,剛剛差點沒看見是哪個在說話,原來是個破劍的劍靈。”
“嘖嘖嘖,真是不氣派,劍長三尺,怎麼你這個劍靈才二尺半啊?”
“你找死!”垂方暴怒,提劍就要砍他,被司南星一把拉住。
“算了算了,小芳算了。”司南星拍著他的後背勸他,“怎麼會才二尺半呢,好歹一米六還是有的。”
“你!”垂方看起來並不高興是,甚至想把司南星一塊兒砍了。
武喻在樹上倒掛著嘎嘎大笑,異常張狂。
李宜仙眼睛轉了一圈,看向司南星:“小老板,不如問問他為何回來?為什麼會突然對冥府食堂找茬,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司南星正要問,武喻已經自覺回答了:“這倒沒有。”
“不過飛禽族都在說這事兒呢,我一向是個暴脾氣,聽見金翅大鵬的事就著急上了火,打算來給你們點教訓吃吃。誰知道正好就看見你們大喇喇把一個沒登記的妖怪掛在門上,那叫一個囂張,一看就是背後有人胡作非為慣了,我看著來氣,就去舉報了……”
司南星看了看掛在門上充當財神的張愛梨本體畫卷,無言地沉默下來。
武喻一看他的表情,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不過一看是你做的,我就知道為什麼了。”
“主人一向是隨性而活的,肯定隻是沒想到,不是故意的!嘿嘿!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嘛……”
敖金言卻聽著莫名其妙:“金翅大鵬的事有什麼好著急上火的?我們龍族都還沒著急上火呢!”
“你不都找回來了嗎,有什麼好著急的。”武喻撇了撇嘴,但礙於司南星在場,儘量心平氣和地解釋,“畢竟我們都是飛禽族的,知道金翅大鵬雖然為老不尊,但也不會莫名其妙殺生,他都皈依佛門了!更何況對付的還是個小輩!”
“我們隻聽見他們外麵丟了條龍,就扣在了金翅大鵬頭上,擺明了是龍族那群護犢子的要把事情鬨大。尤其是後麵龍找回來了,金翅大鵬卻還關著沒放出來,我們就更覺得這事不對了。”
敖金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但他莫名其妙跑來打我,這是真的吧!我自己憑本事……被人救回來的,和他要受懲罰根本不衝突!”
“誰讓你們龍族護短三界皆知,誰聽了這故事不得懷疑一下這事是不是有貓膩啊。”武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我當初可是被龍打成重傷的,實話說,爺就是對你們有偏見,我覺得你們龍就是乾得出這種事的人!”
“放屁!”敖金言氣得跳腳,“我們龍族才不會暗地裡扣人,我們隻會在他們把那臭鳥放了之後,偷偷跟上去揍他一頓!”
司南星:“……”
誰知道這個理由居然有些說服了武喻,他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你彆說,這倒也是。”
“不過我當時沒見到我主人,火氣上頭,哪裡想得了這麼多。我隻知道到金翅大鵬還關著,鳳凰一族居然還要接受排查,從結果看,怎麼都像是我們飛禽族被針對了,我就跑來準備陰陽怪氣一頓就跑。”
“誰知道遇見了主人,嘿嘿,那我就不走了,我就留下了,再陪主人一輩子!”
他倒掛在枝頭悠閒地晃了晃,居然還哼起了小曲。
敖金言正要接著和他分說個明白,淞澤輕輕拉了他一把:“或許有這種可能。”
“燭幽君與那個灰慈打交道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他對一切都帶著惡意。我們捉摸不透他的目標到底是什麼,也是因為他似乎對引起任何混亂都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