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惡君誇張地歎了口氣,“最起碼得有一座金山!”
“我在冥府工資一共就那麼點,還是因為神通特殊,能問大帝申請一點特殊補貼,哪裡付得起一座金山!”
他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確實是實話。
敖金言摸了摸下巴:“我們時候差點把迷仙林的地皮都鏟了一遍,確實是一個銅板都沒見到。”
“你看看,你看看!”諱惡君一下子理直氣壯起來,一副委屈的模樣看向司南星,“師弟,人家在外頭受了委屈,你看這涼皮能不能再多給……”
司南星:“……”
原來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就是為了多討一份涼皮。
“沒有。”燭幽君無情打斷他的妄想,“說了一份,便是一份。”
諱惡君“哎喲”一聲捂著心臟倒在桌子上蹬腿:“我傷心啊,我心痛啊,我還沒吃飽啊——”
仿佛超市裡在地上打滾要買糖吃的小朋友。
司南星坐著笑:“諱惡君啊——”
諱惡君坐起來眼巴巴地看他,司南星無情地接下去,“涼皮是沒有第二份了。”
諱惡君就地一仰正要接著嚎:“師弟啊——”
司南星撐著下巴笑彎了眼:“不過三天後我做鮮花餅,不賣,但見者有份。”
在場的妖怪都豎起了耳朵。
燭幽君掃了諱惡君一眼:“你倒是毫不擔心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怕什麼,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寶貝,那幺蛾子手裡有蜃珠,說不定就還有彆的什麼寶貝。”諱惡君翹起腿,笑容恣意不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除非他們能找到證據,否則我怎麼也是冥府十君之一,我們燭幽君和大帝,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我被人帶走呢,頂多派個無關痛癢的小家夥跟著我罷了。”
“大帝不知道。”燭幽君喝了口司南星鼓搗的檸檬茶,目光冷淡,“我會。”
“無情。”諱惡君憤憤嘁了一聲,但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我知道,我們燭幽君呐,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一點,師弟你應該深有感觸吧?”
司南星一臉莫名:“燭幽君哪裡刀子嘴了?”
諱惡君嫌棄地撇了撇嘴:“你可真是慣他慣得沒邊了。”
司南星覺得有意思,扭頭對燭幽君笑道:“燭幽君,先前你說彆人說你把我慣壞了,現在諱惡君又說我把你慣壞了,咱們倆到底是誰慣壞了誰啊?”
燭幽君也跟著笑:“那就算他們說的都不準,不聽他們的。”
諱惡君扭頭看了看司南星,又扭頭看了看燭幽君,撈起最後一塊烤麩放進嘴裡,陰陽怪氣地說:“嘶,我是不是醋加多了,不然怎麼酸成這樣?”
“指不定是心裡酸。”敖金言翹著腿,和他一樣仔仔細細地把碗底的配菜撿了個乾淨。
“哼。”諱惡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小師弟隻不過是沒了當初的記憶,等他渡過此劫,往昔的記憶複蘇,肯定就會明白,比起這老樹妖,還是跟師兄更親近。”
老樹妖看他一眼,底下的枝椏攀著椅子往上蔓延,諱惡君當即臉色一變,跳到了椅子上,大聲喊出來,“慢著!慢著!”
燭幽君卻不等,枝條一抽,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掛到了院牆上,正對著隔壁滿院的陰差。
諱惡君:“……”
他也不是第一次丟臉了,因此到沒有第一次那麼想不開,隻是重重歎了口氣,“燭幽君,一般人聽人喊‘等一下’,怎麼都會聽聽他要說什麼的。”
“你這老樹妖,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燭幽君眼都不抬:“我又沒捂你的嘴,你若是要說,自然說得出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讓我等一下做什麼?”
諱惡君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拖延一下,趁機逃跑。”
燭幽君這回把他的嘴也捂上了。
諱惡君一雙眼裡笑意盎然,身形一晃,忽然在枝條的重重包裹下消失不見,包裹著他的枝椏茫然地撿起一枚銅錢。
燭幽君無奈地搖搖頭:“像個滑不留手的泥鰍。”
司南星也覺得十分有意思,他笑著問:“諱惡君以前,還活著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嗎?”
燭幽君皺起眉頭回憶了一下,微微眨了眨眼:“他原本是個修道之人,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離了宗門,在凡世經營家業,據說富可敵國,朋友遍天下,還活到了三百多歲。”
“大帝在名譜上點他做了陰差,他原本想尋你,還想幫你找神魂缺失的部分,是大帝說你道不在此,他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