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熱鬨了!把她拉走!”垂方漲紅了臉,推著身上那張粉雕玉琢、即使被推拒到變形也依然不掩貴氣的臉。
那是個和垂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神色倨傲,身上金光陣陣,仰起頭說:“你先前不是說要與吾過招的嗎!拔劍啊!”
司南星稍微反應過來了一點,困惑地扭頭看向燭幽君:“這、這不會是那把……”
燭幽君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是天子劍。”
垂方氣得齜牙咧嘴:“我才不跟你打!我不跟小丫頭片子打架!”
天子劍大怒,鋒銳劍氣刺得人睜不開眼:“你瞧不起小丫頭嗎!我今日便讓你知道小丫頭的厲害!”
“誰瞧不起小丫頭!”垂方也惱了,“誰不知道你們小丫頭打架瘋!我隻不過答應了孟西洲不打丫頭片子,要是違反了誓言,我就一夜之間變成小丫頭!”
司南星聽得好笑:“聽你這麼說,應該是之前沒少打小丫頭。”
“這位……小姑娘,先收手吧。”
天子劍回頭看了他一眼,收了手,也收斂了臉上的倨傲,緩緩落到他麵前,對他抱拳鞠躬行禮:“恩公。”
垂方總算鬆了口氣,飄到了司南星身側,嘀咕:“我以前也沒老打小丫頭,都幾百歲的修仙者了,怎麼還能叫小姑娘。”
司南星斜眼看他,他摸了摸鼻子,“是她們不好,老要捏我臉,還想騙我穿裙子,我看起來像傻的嗎!”
“反正我答應孟西洲之後,再也沒有跟小丫頭動過手了。”
“怪不得。”燭幽君微微側頭看他,“上回你對麵是個凡人,卻一副拿她沒轍的樣子。”
垂方臭著臉,暫且當做承認了,他心有餘悸地看了天子劍一眼:“怎麼突然就化形了,那牛鼻子不會是故意把她送過來蹭你功德的吧?太缺德了!”
“這不是天帝的劍嗎?天帝那麼多功德要讓她化形還不簡單,非得蹭你的。”
天子劍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委屈,但還是凶巴巴地說:“天帝行事,自有判斷,何須向你彙報!”
司南星想了想,還是撥通了玄安觀少觀主張玄定的電話。
張玄定很快接通:“喂,小老板!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司南星看了眼低著頭站在他麵前的小姑娘:“我沒你們師叔的手機號,你幫我通知他一下,他的劍活了。”
“哈?”電話那頭的張玄定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叫活了?等等,難道是……化、化形了?”
“不會吧!這、這不可能啊!”
司南星困惑地眨了眨眼:“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好歹是天帝的佩劍啊。”
“哎,這……”張玄定似乎是在街上,周圍還有行車的喇叭聲,他壓低了聲音,“那個,我大街上跟您說這種話題容易被人當成神經病,我這就通知師叔,和他一塊過來。”
司南星掛了電話,端詳著這位天子劍化形的小姑娘,垂方長得像他,天子劍長得也有些像天問,還有點……
垂方跟著他一塊看,忍不住開口:“你覺不覺得這小丫頭長得像你和天問的女兒似的。”
下一秒他背後伸出一根枝椏,“啪”地一鞭把他抽到了屋外。
“哎!”垂方一聲驚呼,破口大罵,“你大爺的老樹妖!”
司南星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天子劍:“你先到下麵等我們一下好不好?一會兒你熟悉的玄安觀的道長們就來了。”
天子劍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凝重地看了看眼前的樓梯,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腳,隨後膝蓋一軟,咕嚕嚕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司南星來不及拉她,幸好燭幽君的木枝動作迅捷,一把繞住了天子劍的腰,把她提了起來。
天子劍低垂著頭,眼眶都紅了。
司南星擔心地問:“怎麼了?摔疼了嗎?”
“刀劍化靈都是硬骨頭。”燭幽君掃了她一眼,“除非劍身碎裂,她是感覺不到疼的。”
司南星有些困惑:“那這是……”
天子劍紅了眼眶:“我、我看那蠢劍靈也會走路,我也要會!”
司南星:“……”
那他知道剛剛門口的碰撞聲是怎麼回事了,是她在走廊裡跌跌撞撞學走路。
他試圖安慰她,“沒事,你還能飄嘛。”
天子劍捏緊了拳頭,一臉不認輸:“我一定能會!”
脾氣還挺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