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祥和寧靜的醫院內,憑空多了一些孩子哭泣的嘈雜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幽靜。接連不斷的步伐聲此起彼伏,愈來愈近。
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正在休息的吳夢達,麥莉莉輕撫著懷中哭泣的小女兒,一邊嚶嚶的逗她發笑,一邊又擔心的望向吳夢達。半晚上的接到醫院的電話,她帶著哭泣還未入睡的小女兒十萬火急的往醫院奔來,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吳夢達最近爛賭成性,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原本是從不沒柴米油鹽的煩惱,但是現在卻成了一家人過不去的坎,她四處向請朋好友借錢維持生計,已經得罪了不少朋友,也隻有陳玉憐還會看在朋友的麵子上幫助自己。
麥莉莉不由的十分感慨,人生的變化太快,以前的什麼大風大浪的日子沒有見過,如今卻要為這些生計而低頭。
麵對嘈雜不斷的聲音,吳夢達漸漸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頭上傳來的陣痛讓剛想起身下床的他立刻打消念頭,映入眼簾的是與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麥莉莉。他又有意的往門外望去,難受,還有一夥圍觀群眾。
他不好意思的用手將眼睛捂起來,不想讓自己的妻子看到自己這樣一副衰樣。麥莉莉抱著小女兒往吳夢達的床邊做去,看見吳夢達醒了,隨即破涕為笑,空出一隻手撥開他的手笑道:“你沒事就好,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吳夢達擔心麥莉莉會對自己生氣,沒想到是如此的關心自己,他的內心很是觸動,對眼前的這個妻子非常的感激。最苦的日子是和她一起過的,可是多年後他又拋棄了這個妻子。
吳夢達將身子半躺在枕頭上,然後用手扯了下頭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酒吧和發仔他們喝酒時,被一夥凶神惡煞的混混用酒瓶砸到頭。”
麥莉莉白了一眼,語氣有些衝,“還說沒事,都住院了,如果你這是重症室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吳夢達剛要解釋,喉嚨就有些不舒服,乾咳了幾聲。麥莉莉瞧見情況,將懷裡的女兒輕輕的放在床邊,動身去幫吳夢達倒熱水去。接過遞過來的熱水,麥莉莉又連忙製止道:“瞧我這記性,這水很燙,我幫你再盛些冷水,這樣就不會太燙。”
吳夢達很是欣慰的接過這杯意義非同一般的水,整個人突然間容光煥發,喝了一口水後,興奮的講道:“阿莉,彆愁眉苦臉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麥莉莉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後十分警惕的往周圍掃視一周,見剛才圍觀的眾人已不再,同房間的病人早已入睡,才放大膽子問道:“你會有什麼好消息,我們家現在吃飯都是問題。”麥莉莉對吳夢達很是了解,之前敢瞞著自己到處借錢去澳門豪賭,現在憑空說出好消息,她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她也隻是一個一心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女人,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一家人三餐能飽,不要在為柴米油鹽而著急。
吳夢達咧咧嘴,一副你不信也得信的表情,“我欠的十萬塊錢高利貸,已經有人幫我還好了,隻要我後麵好好表現,他一定會抱我解決這些事情。”
麥莉莉有些疑惑,“難道阿發同意幫你了。”她對吳夢達的朋友就隻停留在原來那幾個人之中,平時很少看什麼報刊雜誌,但是對於香港十分火爆的消息她還是會留心注意的。
吳夢達搖頭道:“發仔這個人是不錯,但是他在無線就那麼點工資,哪裡一下子哪的出十萬元的大手筆,幫我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叫許子明的富家子弟。”
麥莉莉
大吃一驚,許子明現在可謂是“紅透了半個香港”,尤其是許子明那場耗資巨大的生日宴會,被許多媒體不斷報道,雖然現在熱度減弱,但是麥莉莉可是清楚的知道許子明的身份。她也會經常關注這些比較火熱的消息,“你怎麼會和許子明搭上關係?”
吳夢達一口氣將杯中的水喝完,就直接放在靠床邊的桌子上。摸了摸頭上的紗布,沒有說話,麥莉莉見吳夢達這樣打馬虎,也乾脆將在床邊爬來爬去的小女兒抱起來,哄她入睡。
突然間,從房門外走進來一個胖護士,年齡有四十來歲,體型有些肥大,她手裡拿著一個記事板,粗厚的聲音從口中蹦出,“你是吳夢達的家屬嗎?”
護士對著麥莉莉講話,不過聲音不是太大,沒有將她懷裡的女兒驚醒,麥莉莉禮貌的點頭。
“這是病人的住院費用,現在快去補交。”胖護士撕下一張紙交到麥莉莉的手裡。
粗略的掃過一眼,她快要被著高額的費用嚇死了,她大晚上的過來,除了身上有坐車的錢,又哪裡拿的出這麼多錢。吳夢達很快的看出了麥莉莉臉上驚恐的表情,急忙道:“那個住院費我們可以晚點交嗎,我們現在沒有帶這麼多錢。”
吳夢達哪裡是沒帶這麼多錢,而是壓根家底子掏儘,也沒有多少錢啊。
胖護士,一聲冷笑,瞅著這兩個夫妻,心裡笑道,還過幾天交住院費,真把醫院當福利院。正當她準備喊來其他醫護人員時,一個主治醫生飛快的向房間裡奔來,和胖護士嘮叨了幾句後,胖護士便識趣的離開。
那個醫生尷尬的解釋道:“很抱歉,你們的住院費已經有人幫你們交好了”,說著他又殷勤的遞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你們叫我梁醫生就行,有什麼事的話,打我電話,或者讓護士找我都行,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說完後就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