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梅姑和哥哥(1 / 2)

() 華星唱片公司的訓練室中,梅豔芳正跟著眼前的比較知名的發音師,練習著唱腔發音。19歲的梅豔芳以非專業歌手的身份贏得新秀歌唱大賽的冠軍,這一點足夠令許多人吃驚與佩服,但是離一名職業歌手的要求而言仍差了一些。

訓練室內,一聲又一聲的練習發音,在空蕩蕩的室內上空盤旋,此起彼伏的規律,忽被門外滴滴答答得到敲門聲給打破。

進來的人不是彆人,恰好是華星唱片負責人。

華星唱片的負責人陳淑芬,讓訓練室的一乾人停下手上的事情,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梅豔芳,見這個女孩子比在舞台上的形象要遜色一些,僅僅隻能說是清秀。略微有一點點失望。

陳淑芬一副深思的麵孔,梅豔芳的唱歌功底不錯,她已經和其他人商量好為梅豔芳出唱片,說道:“我聽得出你聲線應該不錯,但可能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唱歌的時候有些小毛病,有些屬於野路子。當然,這些小毛病都可以糾正過來,你對音樂的感覺還是很棒的。”

“比起今年的亞軍和季軍來說,你的唱功也就相當棒了。到我辦公室來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梅豔芳還能說什麼?她現在還雲裡霧裡的飄著,隻能不停地點頭。

兩人一路過去,吸引不少的工作人員奇異的目光,梅豔芳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小緊張,不知道接下來要談的是什麼?

到了辦公室,陳淑芬又鼓勵一番梅豔芳,開口說道:“梅小姐在歌唱大賽上的表現我也看到了。說實話,唱得有很不錯,我們公司決定為你量身打造一首專輯,希望能夠讓梅小姐你的知名度一下子上去”

梅豔芳十分吃驚,甜蜜的笑了笑,但是整個人顯得十分拘謹,閉合的腳,收攏手,和台上毫無緊張感的她而言完全是判若兩人。

此時的梅豔芳還帶著童貞的稚氣,當時最流行的卷曲長發,清秀的淡裝,讓梅豔芳透出一種鄰家女孩的親切與可愛。這時候的梅豔芳,一點都不妖豔,一點都不反叛。

陳淑芬善意的笑道:“梅小姐不用太過緊張,這首專輯由黃沾作詞和顧嘉輝作曲,梅小姐好好練歌,絕對可以拿捏得好,你的實力擺在那裡,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華星唱片的簽約藝人第一次通過新秀歌唱大賽來選出,確實是一種很有效的方式,以往的藝人都是由華星唱片去尋找,從去年開始,無線與華星唱片一起合作,選取藝人更加僅此。

梅豔芳弱弱的點點頭,憂思滿腹,按理說她本該高高興興才是。

陳淑芬又繼續對梅豔芳講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梅豔芳當然隻能是點頭,很多東西他不知道,陳淑芬這個年齡比她她媽還大,她根本就不可能說一個不字。

“哐哐哐!......”辦公室外的敲門聲驟然響起。陳淑芬低下頭,上翻袖子,將手表漏了出來,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準備起身。

梅豔芳六神無主的一樣跟著起身,隨陳淑芬一樣也準備出去。將門打開,來的人是陳柳泉。

陳柳泉和陳淑芬一樣是華星唱片的負責人,隻不過負責的事物是行政方麵的,說的通俗些類似於我們現在的業務員。

“芬姐,許先生托人送來了一首歌詞,至於簽約的事情,明佳電影公司的人沒有說什麼。”陳柳泉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十分謹慎的對從屋裡出來的陳淑芬講道。

華星唱片是無線旗下的公司,而許子明也算是無線的股東。當初邵意夫特彆告訴他們兩個負責人,說是許子明如果出席了新秀歌唱大賽的評委,那麼冠軍可以直接和許子明的明佳電影公司簽約。

陳柳泉謹記著邵意夫的交代,距離新秀歌唱大賽結束還不到一周,也就是今天,他就特彆去了明佳電影公司,許子明他見到了,但是許子明一直避過簽約的事情不談,害的陳柳泉白來一趟,不過卻送了一首歌詞給新秀歌唱大賽的冠軍梅豔芳

陳淑芬接過陳柳泉傳過來的文件,一邊準備看這個文件袋裡裝的是什麼歌詞,一邊又問:“這首歌詞是為誰寫的?”

陳柳泉毫不猶豫的講道:“許先生說是為梅豔芳梅小姐專門寫的。”

許姓在香港也有很多,香港娛樂圈出名的同樣有很多,陳柳泉說的雖然模糊,但是梅豔芳的心裡已經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他知道他們口中的許先生應該是許子明。但是她還是想在確定一下。

梅豔芳欣喜地問:“是那個寫過《賭神》的許先生嗎?”

《賭神》是香港如今最火的電影,梅豔芳看過,她清清楚楚的明白是許子明寫的,就是那位在比賽上給了自己滿分的那位。

陳柳泉點點頭,說道:“是許子明許先生。”

她心裡對許子明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但同樣好奇許子明為什麼為自己寫歌。

畢竟現在的梅豔芳才不過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丫頭片子,比起許小鳳,譚永麟和許貫傑等香港有名的歌星,真的是差了很多,也沒聽過許先生和他們有太多的的交集,唯一的梅豔芳知道的還是聽彆人說的,許小鳳的《風的季節》這首歌的歌詞是許子明寫的。

陳淑芬拿起文件袋中的幾張紙,眼睛沒有瞟去,而是重新審視眼前的梅豔芳,這個卷曲長發,清秀淡妝的小女孩,和香港的豪門家族的許子明難道還有淵源?

陳柳泉出去,兩個人又重新回到辦公室,陳淑芬拿起了幾張紙開始認真審閱了起來, 梅豔芳也不敢打攪,抿著呼吸站在身後,心裡很好奇。

陳淑芬貌似滿意的看了一遍後,點了點頭,然後把它交給梅豔芳。

“你看看這首《女人花》怎麼樣?我覺得真的很不錯,如果這首歌作專輯效果可能更理想。”

梅豔芳略有懷疑的接過歌詞,慢慢的念了一遍: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

“怎麼樣?這首歌是許先生專門為你寫的,看的出來,許先生很看重你”,陳淑芬嫣然的笑了一口,一下子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樣子,許子明的這種方式讓陳淑芬這個年過半百的人都有些春心蕩漾。

梅豔芳眼角濕潤,最終滑落兩行清淚,沒有太在意陳淑芬的話,又看了一遍,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曲折的生活經曆,自己就像這一朵女人花一般。

“沒事吧”陳淑芬左手按著梅豔方的肩膀,右手輕輕的為她擦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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