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明笑而不語,這本來就是他的作品而已。
“如果以後許先生你不出新劇本的話,我敢斷定《最佳拍檔》係列電影絕對可以穩拿香港電影的寶座。”黃白鳴語氣突然變硬,但是沒有絲毫的喧囂與傲慢。
許子明疑問道:“這樣的話可不是黃先生你的語氣,口風聽上去好像是石添的語氣。”
戴著沒有鏡片的黑框眼鏡的黃白鳴,重新擺好眼鏡,泰然自若,平淡的說:“沒有沒有,主要還是香港的喜劇片是主流。許先生當初贈給我的《開心鬼》係列的電影是小成本就可以賺大頭的佳作,我知道許先生已經無意在創作劇本,心裡難免有種惋惜。”
許子明這才明白之前那句話的語氣,無非是想讓許子明有著一種打打他的氣焰的意味,讓自己又開時創作。
許子明一邊思忖一邊搖著頭,當初說的就要做到,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他許子明所能剽取的素材已經一空,誰叫他前世本來就是一個高管和股民的整合版。
兩人聊天,本來是香港經常可能碰見的人,但是卻談出多年未見朋友重遇的那種意味。
看著黃白鳴一副準備離開的動作,許子明忍不住還是選擇開口。
“其實我很想問黃先生你願意來不來明佳,股東方麵的話,我可以讓出些股份給你,你覺得意下如何。”許子明有些抱著幻想,即使不行,他也知道自己算是儘力了。
黃白鳴站起身,看了手上的腕表,很是滿足的笑道:“人海茫茫,能和許先生做成朋友確實是我人生中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林建明的心胸狹隘才讓我知道許先生在新藝城有多麼的,謙卑隨和
。新藝城失去了許先生,失去了很大的活力,但是許先生卻可以開始一段新的征程。”
當初黃白鳴對許子明的離開惋惜,現在依舊是,隻是他的理解已經和當初的石添的看法一樣,自己創建公司才是新的出路。
黃白鳴沒有選著去回複許子明那個問題,至於考慮,他的心裡覺得值得考慮,但是也是值得考慮。
許子明頗為歡喜的站起來,同黃白鳴緊緊的握著手,他補充道:“明天上午十一點半島酒店,有沒有興趣一起探討香港金像獎的問題。”
“當然沒問題。”黃白鳴又怎麼會拒絕。
很多時候,許子明不由得想感歎,世間知己難得。
......
和黃白鳴的談話,不知不覺就在黃昏的時候結束。
香港這個不夜城,在漆黑的夜晚中依舊是如此的璀璨。車水馬龍,繁星明珠點綴。
現在的香港和以後的香港比起來,同樣不遑多讓,繁榮,大都市,東方明珠,凡是所能想到的詞彙去形容,完全不為過。
梅豔芳也不甘於寂寞,獨自一人登上自家的小陽台,她的姐姐梅愛芳看著自己的妹妹獨自在陽台上望月,隻是暗自搖頭,然後下樓去拿梅豔芳的外套,但是聽到自家屋內母親的陣陣責罵聲,心裡有些無窮的悲哀。
梅豔芳和她的姐姐梅愛芳已經習慣了,他們的母親把她兩完全適當成了搖錢樹,根本很少顧及到他們女孩子家的想法,幾歲的她就開始登台獻唱,彆人在享受著校園生活的時候,她卻要為承擔家庭的重擔,而辛苦的賣唱。
常年的四處登台唱歌已經讓梅豔芳和梅愛芳兩姐妹的關係格外深厚。
新秀大賽,她成功了,拿下了第一名,可是這樣又如何,唱片一大賣,她的媽媽就知道逼著她要錢給他們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哥哥。
她的心裡很孤獨,但是傻笑的時候,她想起自己遇見的好朋友十仔,同時又很是感慨許子明寫出的《女人花》真的是將它的經曆給刻畫出來一般。
“小妹,下去吧,樓上風大容易感冒。”梅愛芳向半蹲在陽台的梅豔芳走去,手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放在梅豔芳的身上,生怕一不小心落在地上。
“阿姐。”梅豔芳心裡有些感傷,略帶哭訴的起身,然後轉身抱住麵前的梅愛芳,就是因為家裡的聲音她不想聽,所以最近總是悄悄到陽台上散散心。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梅愛芳最親近的就是這個妹妹,《女人花》專輯發布的這幾天,她就變了一個樣,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夠明顯的感受的到。
梅愛芳沒有猶豫,沒有隱藏,“阿姐,我想專門找個機會去和許先生說些感激的話。我今天去了,可是許先生不在,我想明天再去一次......”
梅豔芳已經麻煩過張國榮一次了,今天為了陪梅豔芳,他已經推掉了好朋友的邀請,如果明天讓他去,張國榮不會推遲,但是梅豔芳的心裡會過意不去。
此時,梅豔芳的心裡對許子明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敬意,她害怕一個人去,所以她想......
梅愛芳明顯瞧出了她的心思,將梅豔芳抱的更緊,“明天我陪一起去。”
梅豔芳感激道:“謝謝阿姐。”
梅愛芳和梅豔芳兩人鬆開緊抱的雙手,然後她小手輕點梅豔芳的鼻子,笑道:“我們都是親姐妹,還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
“是啊,我們都是姐妹,還說什麼謝不謝的。”梅豔芳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如同黃鸝般清脆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