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塵君看了一眼祁嘉和背上的人影,沒說什麼。
祁嘉和覺得肩膀忽然有些重,但是沒發現什麼,隻是下意識地動了動肩膀和脖子。
他不問就不問,一大堆地和同塵君交談著:“我也不知道你最近忙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跟我大嫂有關?你這麼匆忙地叫我過來,是不是事情處理好了?她是要醒過來了嗎?高文光解決了?”
“是要醒過來了,高文光……”同塵君斟酌著要如何用詞,最後才猶豫著給了一個奇妙的描述,“現在仿佛走在變性的半路上。”
祁嘉和按電梯的動作一頓,訝異地看了過來:“走在變性的半路上?什麼意思。”
同塵君戳了一下電梯按鈕,很是認真地解答:“就是走在由男人變成女人的道路上,但是還沒有徹底轉化成功,所以是走在半路上。”
“不,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他好端端地怎麼跑去變性了?哪家醫院?變/性手術還能做一半就讓出院的嗎?”祁嘉和覺得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電梯來了,兩人先後進入,祁嘉和又按了東方朱月所在的樓層,關閉了電梯門。
“不是變性,是他融合了太多女性的生魂,影響到自己本來的靈魂了,現在有點不男不女。”
祁嘉和:“……?好他媽有趣!我都想見見他了。誒不過他還沒死吧?你說他一死,事情就解決了,我大嫂也能醒來,現在他沒死,我大嫂怎麼整?”
“她也是因為靈魂被吞噬了一塊才會失了神誌的,現在找回來了……所以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也會恢複神智的。”同塵君靜靜地看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
祁嘉和納悶地看著他:“我大嫂缺失的靈魂找回來了?在哪呢?”
“在你背上。”同塵君冷不丁地說出了一個恐怖的真相。
“哦,原來是在我
背……什麼!?”祁嘉和徒然一驚,被嚇了個正著,要不是多年以來培養的冷靜與涵養克製著,他估計就像個熊孩子似的在電梯裡跳起來了。
這時候,電梯“叮”了一聲,到了。
同塵君率先下去,他看著一臉菜色還神經兮兮不斷扭頭看後麵的祁嘉和,有些無奈,祁嘉和不僅扭頭看,還不斷地摸自己的後背,但是他什麼都看不到,也摸不著,頓時就覺得更滲人了,活像背上有鬼一樣。
“彆找了,你看不到的。”頓了一頓,同塵君安撫了一句,“她是生魂,不是鬼,你不用怕的。”
“沒,我也沒害怕,不過……她為什麼要在我背上?”祁嘉和倒吸一口涼氣,勉強維持住表麵冷靜,心裡依然有些毛毛的。
“這隻是一角靈魂,魂魄不全,有些低幼化,許是覺得你可以親近,便親近你了。”
【大佬你睜眼說瞎話,明明是祁嘉和剛剛把她從你身邊擠開了,她在報複。】
祁嘉和也是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心道那她為什麼不親近你,忽然又想到現在的東方確實不大好親近了,又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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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走到了東方朱月所在的豪華休養房間,同塵君以靈力牽引著祁嘉和背上的“東方朱月”下來,走向躺在床上的“東方朱月”。
祁嘉和隻覺得隨著同塵君的動作,自己的後背猛然一鬆,就像是卸下了某個負擔一樣。
隨著透明的人影緩緩躺在了床上的那個東方朱月的身體裡,床上的東方朱月原本蹙眉沉睡的表情緩緩放鬆,繼而露出了一抹淺笑。
“挺神奇的,這就好了嗎?”祁嘉和鬆了鬆酸軟的腰部,有些驚訝地看著床上那個還在沉睡的人的變化。
真的是肉眼可見的變化了,之前仿佛睡得不安穩在做噩夢一樣,眉心都是隆起的,結果東方和誌一個手勢,仿佛牽引著什麼東西回到了她身上,她緩緩地就像是圓滿了一樣,五官都放鬆了,漸漸地露出了極為輕鬆愜意的笑意。
“差不多了,再給一個晚上,讓她再修養修養,明天應該差不多醒來了。”同塵君仔細地看了看東方朱月的狀態,也已經心中有數。
看來高文光從雌盤那吸收了這些人的生魂,卻
沒能及時徹底消化掉……隻希望後麵找到高文光的話,可以把他身上其他那些女性的生魂,都完好無損地一一拉出來。
“對了,這段時間你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也沒跟你說,先前那些狙擊你的公司,最近一個個地都莫名其妙地倒了大黴,能吞並的全給我吞並了,爽啊~”
“這次隻要你後續彆給我整幺蛾子來坑我,就算我欠你人情怎麼樣?雖然一開始我是為了幫你,不過到現在,你在幫我擴大我的新公司啊,哈哈哈哈!”
祁嘉和下意識地拍了拍同塵君的肩膀,以表示安慰,結果同塵君側身,避開了,祁嘉和心想你這小子還真不好親近,也不在意。
同塵君對公司的事情不感興趣,至於那群和高文光進行“黑暗交易”的家夥們,都已經被他整得得不償失了,就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活著都成問題,還經營公司?要是這樣一群家夥,祁嘉和都搞不定的話,那他白活了。
不過,同塵君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書意怎麼還沒過來?”
“你叫她了嗎?”祁嘉和也很是驚訝地看了過來,“我以為你沒叫她,畢竟這才淩晨五點多……”
同塵君蹙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我當然通知了她,電話沒接,發了短信,畢竟是她母親的還魂現場。”
“額,你這話說得有點怪怪的。”
兩人相對無言,就在這氣氛尷尬的時候,2020忽然冒泡,無比驚喜地說:
【大佬,你的米粒人回來啦!!在那裡,就在門縫那裡!無比艱難地要擠進來了。】
看來是那靈物有消息了!
同塵君眉尾一挑,向前一步去開門,門一開,就見地麵上過來一粒小小的米粒人,這米粒人眨巴眨巴了一下水潤潤的眼珠子,看到同塵君的瞬間就一臉驚喜地跳上他的鞋麵,“咕嘰咕嘰”地叫著七手八腳往上爬。
“臥/槽!這是什麼!?我出幻覺了嗎!?”一直看著同塵君的動作的祁嘉和,當然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小小一粒的米粒,關鍵不是米粒,而是這米粒竟然有手有腳,是活的!活蹦亂跳的!
小米粒剛剛爬到同塵君的肩膀,聽到祁嘉和的動靜還回頭瞅了他一眼,繼而不感興趣
地繼續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祁嘉和就這樣瞪著眼珠子,一臉玄幻地看著它爬上了同塵君的耳朵,就站在他耳軟骨上,仿佛站在某個巨大的山洞口一樣。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
同塵君聽著,略微沉吟:“東南方,邪神……祠堂,靈物,妖怪,還有黃鼠狼?”
祁嘉和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仿佛置身於電影院,在看什麼玄幻大片一樣,還是高清無/碼三滴版本的。
“你們在交談嗎?東方,你能聽懂它說什麼?”眼看著那個小米粒開心地蹦了起來,還原地轉圈圈,祁嘉和覺得更迷惑了。
“是,能聽懂。”同塵君頷首,“它說在東南方向,一個聚集了邪神、靈物、妖怪的祠堂裡,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它特意強調妖怪裡麵有一隻黃鼠狼,可能是妖怪的頭子。”
“……我感覺我像是在做夢?”祁嘉和本來覺得祁書意這小姑娘說自己見鬼了已經夠玄幻了,後來看到自家大嫂肉眼可見的整個人的氣質圓滿柔和下來,又覺得這已經是玄幻到了極致,現在一看……可能還會有更玄幻的場麵在後麵等著他。
同塵君懶得理會這一驚一乍的祁嘉和,要不是他在商業戰場對自己來說很好用,估計他早就丟掉祁嘉和這個人了,實在過於聒噪。
他將跳到自己掌心的小米粒放在桌上,自己則隨意坐在了東方朱月的床邊,傾聽著小米粒在努力地描述它看到的祠堂是什麼樣的。
小米粒蹦來蹦去地描述,然後還伸長了手,在桌麵上寫下兩個字——溫氏。
同塵君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小米粒,緩緩道:“紅牆青磚綠瓦,建築風格古樸的溫氏祠堂?”
小米粒瘋狂點頭。
就在這時候,祁嘉和突然接了一個電話。
“書意?這麼早你起床了嗎,你哥還說給你發了信息來著……”祁嘉和正準備說一下這邊的情況。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對麵就傳來一聲尖叫——
“小叔叔快叫我哥,有鬼在追我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還在和小米粒交流的同塵君,察覺到羊毛氈金毛犼被激活的瞬間,凝眸看了過來,隻見祁嘉和正六神無主地捧著手機:“什麼?鬼!?在哪裡!?”
“臥/槽
,打它!”祁書意答非所問,“乾得漂亮金毛狗狗!”
“啊啊啊啊,彆拉我,草……”
“草泥馬!這是我的身體,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對麵的聲響非常混亂,祁書意起先還在嗷嗷嗷地求救,忽然就好像得到了救星一樣,喊打喊殺了起來。
這不是最重要的,後麵她又畫風突變,開始鬼吼鬼叫地喊著“彆拉我”,強調“這是我的身體”。
前前後後,這樣的轉變不到十秒鐘。
同塵君起身,剛準備出門,終於,震驚狀態的祁嘉和反應過來了,他反手一抓,抓住同塵君的手腕:“東方快跟我去救書意……”
然而祁嘉和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仿佛一隻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的大白鵝,瞬間失語。
祁嘉和就這樣抓著同塵君的手,震驚到瞳孔地震,說話顫抖:“握草握草握草……你這是怎麼了!?”
他抓到了什麼?!瞧瞧他抓到了什麼!他明明是抓到了東方和誌的手腕,可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祁嘉和瞳孔地震地看著自己能輕鬆用拇指和食指就能圈起來的東方的手腕。
東方和誌的手腕,難不成就和三根奶茶吸管捆一起一樣細嗎!?草!!!
“不!你不是東方和誌!”反應過來的祁嘉和瞬間甩開了同塵君的手腕,抓起了一旁的凳子擋在身前,一臉驚恐又強作鎮定,嗬斥道:“你是誰!不,你何方妖魔鬼怪,為什麼要冒充東方!還不快從實招來。”
被抓住了雞爪子又被甩開的同塵君:“……”
“我就說為什麼東方和誌這段時間天天都要戴手套,敢情是你在偽裝他!你是見不得太陽是不是!?我告訴你,現在太陽就要升起了,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東方和誌被你弄到哪裡去了!?”祁嘉和越說越覺得自己有底氣,昂首挺胸,中氣十足,“你現在從實招來,我還可以放過你,否則……”
哦豁,乾枯雞爪子暴露了!這是同塵君的第一個反應。
這人……腦筋還挺勁道的,怪味的勁道。這是同塵君的第二個反應。
第三個反應——
“係統,我這時候告訴他,我在減肥,他會相信嗎?”
【大佬,你還不如現在一鋤頭把他鋤暈,等他
醒了就告訴他,就當是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它聲情並茂地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我有點精疲力儘,暫時日不動萬小哥,我下章再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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