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溫書其實是個非常耿直純粹的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所以他在原劇情裡,可以為了端木星雨傷害原身,甚至不惜與朱雀公子反目為仇,所以他在今日,也可以為了聞譚若,把端木星雨往死裡虐。
端木星雨有多慘,令狐光耀就有多慘。
令狐光耀自以為自己神器在手,修為突飛猛進,再如何也不會輸給同塵君,至少也是個旗鼓相當了,沒想到真正打起來,他竟然依然被同塵君單方麵地施虐。
音攻乃遠攻,近其身就是一大突破口,可是令狐光耀好不容易破開音浪一口衝至同塵君的眼前,卻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被那雙詭異沁血的眼珠子注視得足足愣了一瞬,而這一瞬,他便被同塵君一耳光扇飛了。
不過刹那,他的臉就腫的宛如豬頭肉。
這一場,打了很久,其實同塵君可以秒殺令狐光耀,但他沒有,他慢悠悠地陪令狐光耀玩。
一直到令狐光耀快要站不起來的時候,他才驚覺,今日同塵君加諸於自己的傷口,竟然與昨日他施加於聞譚若的傷口分毫不差!
“阿然!”令狐光耀聲嘶力竭,宛若泣血,“你怎可為了他人這般對我!”
“你我二人自幼訂婚……”
“回去解除婚約吧。”同塵君直接打斷。
令狐光耀愣愣地抬頭:“什麼?”他聽錯了吧,阿然怎麼會和他解除婚約呢?
他做錯過很多事,可是阿然從來沒有說過要和他解除婚約,他以為端木浩然也是一樣深愛自己的,所以可以原諒他犯下的種種過錯,包括曾經失心於端木星雨,如今失|身於端木星雨。
可是現在他明白,他錯了。
同塵君一步步走進這個渾身浴血,根本爬不起來的人,拾起了他跌落的神器秋風劍,漫不經心地彈了一下,靜靜聽了一聲寶劍的嗡鳴。
“我說,我已經受夠你了。”他站在令狐光耀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他。
那輕蔑的眼神,那睥睨的姿態,硬生生讓令狐光耀覺得心臟收到重創,又吐了一口血。
“阿然,你在說什麼啊……”
“你這樣的廢物,為何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同
塵君一邊說著殺人誅心的話,一邊毫不猶豫地將這劇情大神貢獻給令狐光耀的金手指大寶劍給直接折斷了。
“廢物?廢物?”令狐光耀慌亂無措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瘋了一樣地又哭又笑,嘴裡反複呢喃著“廢物”兩個字。
同塵君尤嫌不夠一樣,輕笑:“對,你確實是個廢物,和端木星雨這樣一個天生的廢物,倒是配的很。”
“不,不,不是這樣的……”
“廢物與廢物,天作之合,屆時碎星城會將端木星雨嫁你,成全你們的曠世廢物之戀,至於你是要八抬大轎正門迎娶,還是要一台小轎側門納入,就隨你高興了。”
“不,不不不……”令狐光耀被打擊得太狠了,一直吐血不說,整個人的精神都混亂了。
也是,任誰生來天子驕子,也受不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踩著狗頭,卑微到泥潭裡,更何況,他還是幾次三番有了起色,自以為可以擁有不一樣的發展,結果卻又再一次被踩爛狗頭。
普通人們失敗多次都會習得性無助呢,擱令狐光耀這種人身上,這種反複失敗會直接摧毀他自幼建立的驕傲和尊嚴,讓他的立身之本,碎成一地。
同塵君慢悠悠下台的時候,令狐光耀就躺在台上,徹底放棄了自我一般,瘋魔地喊著“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
端木星雨尖叫著:“光耀哥哥!”衝上了台,抱起了令狐光耀的頭,捧著他的臉如泣如訴地喊著:“光耀哥哥,光耀哥哥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呀……”
就在這時,天空轟隆一聲,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同塵君已經站到了避雨的地方,此時他再回頭,便看到了暴雨之中相擁著,在上演著傾世絕戀的主角攻和主角受,令狐光耀忽然失去了力氣,閉著眼睛,生死不知,端木星雨頓時在絕望中仰天怒吼——“光耀哥哥!”
同塵君:“……”
就,有點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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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以為,此次會武大典,第一必然是同塵君的囊中之物,然而在虐完令狐光耀的當天,同塵君就離開了會武大典的現場,一路疾馳返回碎星城。
他在離開前倒是還記得再看聞譚若一眼,聞譚若已經清醒了,不過
受傷過重,尤其是左手手腕。
“我無事,鳳溫書還說要帶我回朱雀國治療,我父親也快到了,碎星公子不必擔心,若有急事離去,便去吧。”聞譚若臉色依然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不過人倒是挺精神。
同塵君頷首就要離去。
聞譚若忽然又叫住了他,同塵君回頭,他便笑:“待我傷好,端木星雨和令狐光耀可是要成親了?”
同塵君大概估摸了一下時間,頷首:“約莫是這個時間。”
“那好,屆時我有大禮相贈,想來令狐光耀會很喜歡。”聞譚若笑得燦爛,“今日就此彆過,來日你我三人再磕著瓜子,啃著木瓜,看他們二人的曠世奇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