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衿腳下頓了一下,轉過頭來,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不知平王爺還有何指教?”
“你果然不愧是皇姐的種,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當初朕奪了她的位子,現在輪到你來報仇了。”女皇悵然的歎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朕如今已經是個半隻腳踏進墳墓裡的人了,太女,就算你不來找朕,朕也活不了多久,但念在大家都是赫連子孫的份上,朕隻求你一件事,你一定不能讓穆清那個亂臣賊子的陰謀得逞。”
對此,赫連衿輕輕一笑:“平王放心,穆清是你最寵愛的皇貴君,待你百年之後,孤一定會送他來陪你。”
說完之後赫連衿不再多言,直接離開了這裡。
龍床上,女皇死死地握緊了枯瘦的手,她後悔了,不該寵幸穆清那個賤人,更不該在赫連衿出生的時候,沒有直接把她掐死。
風聲靜了,暴雨小了,天亮過後,剛剛懸掛在天空的太陽灑下了熾熱的光輝。
而在這時候,皇宮裡麵敲響了喪鐘。
當朝女皇病逝了。
女皇重病已久,一直避宮不出,舉朝上下都已經有了這個準備。
很快的,朝中重臣皇族宗親便聚集到了金鑾殿上,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女皇的葬禮,而是下一位皇帝究竟是誰?
金鑾殿上的朝臣基本上是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太女黨,支持的自然是赫連衿;另一派是七皇女黨,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皇貴君穆清的走狗;還有第三派,曾經的保皇黨,如今的中立派,奉行明哲保身,哪邊也不站,哪邊也不得罪。
按道理來說,赫連衿本是太女,國之儲君,應當是下一任皇帝最好的人選。
但女皇病重的這些日子以來,穆清大權在握,名下又多了一個七皇女,導致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沒有皇帝的傳位聖旨,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金鑾殿裡麵很平靜,所有站著的朝臣,宗親貴族都沒有吵鬨,他們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踏踏。”腳步聲傳了進來,在這個安靜的金鑾殿裡麵顯得格外的清晰。
所有人都順著腳步聲看了過去。
身著朱紅色宮裝,豔若桃李,嫵媚妖孽的皇貴君穆清,帶著一個十歲左右身穿龍袍,神情怯弱的女孩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太女黨那邊的人,心中一沉。
為首的幾位重臣麵麵相覷了一眼,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為三朝元老的大臣站了出來,厲聲喝道:“皇貴君,你乃後宮男妃,安敢出現在金鑾殿上,該當何罪?”
大燕國有明文規定,後宮不得乾政,後宮妃嬪也一律不準出現在金鑾殿上。
這位三朝元老,乃是禮部尚書,最是重禮,這一聲也是為了先聲奪人。
穆清麵色不改,從容的拉著七皇女坐上了龍椅。
這一幕令下麵站著的太女黨人,以及個彆的中立派都變了臉色。
麵對下麵那些暗含憤怒的目光,穆清平靜一笑,提高了聲音道:“禦前總管何在?還不趕快宣讀先皇遺詔。”
一直默默跟在穆清身後的禦前總管站了出來。
在座朝臣都知道禦前總管是女皇的心腹,也是女皇身邊最親近的人,若說他手上拿著女皇的遺詔,倒也說得過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七皇女赫連純人品貴重,秉性純良,深得朕心,得繼大統,承皇帝之位,欽此!”
這一道傳位聖旨念完,穆清那邊的人立馬的會意,跪了一大片,大聲道:“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另一邊,太女黨和中立派依舊屹然不動。
穆清目色一暗,一拍龍椅,冷然起立:“禮部尚書,你是想要抗旨嗎?”
作為三朝元老的禮部尚書,早已經見慣了風雨,十九年前皇宮之變都沒有讓她嚇破膽,如今一個區區的後宮男妃,何至於嚇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禮部尚書沉聲道:“微臣不敢,隻是陛下病逝當天,三公大臣,皇族宗親皆不在內,這一則聖旨究竟是有何人所寫,何人所發,我等皆不清楚。再者,陛下早已立下太女,太女人品貴重,並無過錯,陛下為何會在臨終之時改立他人為君,這些都需得再議。”
“聖旨在此,豈容爾等他議。”穆清冷道:“禦前總管,將傳位聖旨交給禮部尚書以及在座的眾位大臣好好的辯認,叫他們看看這上麵的字跡是否是陛下親自書寫,上麵的璽印又是否是出自於陛下全國玉璽。”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