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得意。
“楚公子!”禦花園的侍者見楚蓮析拉著一白衣女子怒氣衝衝而來,皆是一驚,慌忙上前詢問,便被對方一下子給撥拉到了一旁。
院內歡慶的人,見狀皆是停了杯盞,因著如意前些時日在宴會上的出色表演,如今亦是在下麵伺候諸位大人。
這會兒聽到外麵有人喚楚公子,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隻見一白衣男子眉若鬢裁,眸若星辰,鼻若懸膽,唇若丹朱,清冷的神色端的是乘仙欲去,頓時心跳如雷。
楚公子大概是昨日發現那人不是自己才會如此的吧,隻是昨日的揚名,她定是不能說出口,想到這兒如意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悲切,他大概也如自己一般吧。
上首的上官雲錦一愣,“還以為楚神醫不來了呢,還不快給楚神醫擺上喜筵。”
立即就有人在七王爺上官雲殤的下首擺上了酒席。
上官雲殤蹙了蹙眉,他是不喜這等宴會的,可奈何不過珍兒的要求。
旁邊的淳於棼亦是如此。
“多謝皇上,不過在下有一事要和陛下澄清一下。”楚蓮析道。
神色那般的清冷,諸人皆是一愣,就聽上官雲錦道,“楚神醫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楚蓮析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心態,“不知道珍妃娘娘緣何要將在下的小廝賞賜給雪太子?”
這口氣有些大不敬,上官雲錦的麵色也不好看,雖然說雲國境內都是他的地盤,可神醫穀的人或者有主的奴才,他們還是不能夠隨意支配彆人命運的,而且看起來楚神醫對這個小廝極為喜愛。
若是彆的妃子,上官雲錦會斥責幾句,但是如今是他的寵妃。
“楚神醫這是何意?”
“在下隻想問問珍妃娘娘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兒?”
聶珍珍麵色青紅交加,“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難不成楚神醫深受雲國的保護,區區一個奴才還要和本宮相爭嗎?”
楚蓮析氣極反笑,“區區一個奴才也就罷了,可惜眼前這位青蒿乃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雖然不知道娘娘為何對在下身邊的人和事如此的感興趣,還請娘娘自重!”
這話說的極重。
上官雲錦一拍桌案,“大膽!”
底下的臣子皆是急忙放下酒盞,跪倒,“皇上息怒。”
反倒是楚蓮析死死地拽著唐茵的手半點不撒開,陣陣暖意襲來,唐茵竟覺得心底有些莫名的柔軟。
除卻不動聲色的上官雲殤和淳於棼,雪國的使者就剩下楚蓮析和唐茵站立在院子中了,柔風吹得唐茵的白裙飄飄,如意從一側望去,雖然看不到那人的眉眼,卻是也能夠感覺到是一對難得的璧人,頓時心如刀絞,昏厥在了一旁。
場中陣陣寒意,楚蓮析是在拿神醫穀與朝廷對抗。
很不明智,他從前亦是不會如此,但是此刻,他卻不後悔,隻是不知道神醫穀內的兄弟姐妹會不會被自己拖累。
唐茵側首看了看他,輕走幾步,“小女子唐氏參見皇上,蓮郎也是為了雲雪兩國的情意才會出言不遜,若是小女子真是男子也便罷了,如今是個假兒郎,沒得結親不成反成仇。”又輕拽了楚蓮析一下,“我們也並非有意欺騙皇上,隻素來如此,況且蓮郎又不會久居宮中,沒想到竟鬨出如此大的誤會,還望皇上原諒。”
楚蓮析也是在一旁低頭。
唐茵輕笑盈盈,月光灑落在她身上,當真是絕代佳人,難怪楚神醫會一怒為紅顏了,上官雲錦也不願意因此和神醫穀鬨得太僵,反倒是讓雪國得了便宜,這次珍兒真是做的有些過了,他知道她素來不喜歡彆人比她強,可何必非要和一個平民計較呢。
“哼!”聶珍珍冷笑道,“我竟不知道你這平民也竟敢稱我,犯了如此大錯還不知下跪。”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在座的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蹙了蹙眉。
聶嶸原本是不在意,但很少見姐姐如此,便想看看那女子長得如何,這一瞥卻是了不得了,整個人如遊魂一般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向了唐茵,“是你,竟然是你!”
“公子?”唐茵懵懂的對著聶嶸微微屈膝,一臉的不解。
聶嶸卻是已經跪下了,“請皇上為我二人賜婚,此女子正是嶸兒日思夜想的未婚妻呀!”
“聶嶸!”
聶珍珍顯然沒有想到聶嶸會這會兒衝出來,臉色頓時有些不虞,看向唐茵的眼神更是一片陰冷,上官雲殤眉心越發的緊蹙,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玄京看得一清二楚,頓時看向唐茵的眸光宛如鋼刀。
唐茵眉心略蹙,不用回頭,她都能夠感覺到那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眼神,心中不悅,便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巧好與望過來的上官雲殤瞪了個正著。
上官雲殤有些莫名其妙,皺著眉這一側首就見玄京一臉的狠厲,心中一跳,眉目之間帶出幾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