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伊佐那在之前問她的那樣,果然自己還是因為成見,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些‘歧視’吧。明明像他們這樣在社會邊緣摸打滾爬的人,能最終走上正軌,就已經很努力了。哪怕涉及的產業不算偉光正,她這樣連內情都不知道的人又憑什麼去置喙?
所以,在伊佐那給她看過那張役所頒給他們,寫著‘東京萬字會’的社團準許證明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點點無地自容——替自己的淺薄和無知,以及偏見。
到底是誰當初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教彆人怎麼過日子啊!太好為人師了吧?太狂妄自大了吧?!人家伊佐那和鶴蝶現在可比自己過得好多了,年紀輕輕就是乾部級彆,類比一下,至少也是個集團專務或者部長吧!
就算是‘當年’,自己在他們這個年紀也才是個初入象牙塔的懵懂大學生罷了。
還教彆人?算了吧洋子!管好你自己吧!
正是因為如此,她每每想到這些事都覺得好尷尬。值得慶幸的是,伊佐那跟鶴蝶都沒有計較自己的失禮,甚至,在她和他們道歉的時候,鶴蝶還不停地搖著頭說不是那樣的,說和她沒關係。可他越是表現得無措和真誠,卻越讓洋子愧疚。
看啊,他們多好呀。
而且為了能多聚一聚,這兩人哪怕前一天晚上還在東京處理工作上的事情,第二天也總會準時和自己在公寓碰麵。特彆是伊佐那,嘴上說著是因為想跟自己學做飯,實際上她有什麼不明白的?
要不是上次和他說過自己其實不喜歡做飯的話題,這個家裡連碗都沒有的人怎麼會突然興起說要學做飯……這讓洋子想起小時候,他每次想親近自己總是有些小心翼翼,像一隻圍著她打轉的貓。
為什麼自己這麼看重他們,隻是因為有責任心?或許還因為他們給予了她為數不多的在乎與關注,比起真正的室町家人,他們倆反而以朋友的身份讓她獲得了家的感覺。
那她當然也要更加為他們考慮才行,現在兩個人都還是‘事業上升期’,鶴蝶也說過,東萬其實在東京都心圈內算不上什麼說得上話的組織,不然他也不會忙得連伊佐那的生日都回不來。
既然如此,她當然不能去打擾他們,正好,她也可以分出更多的精力到自己的生活上——身邊的人都走上了正軌,室町家現在管她好像也不那麼嚴格了,可得抓住機會多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提升自己成為更好的人。
不然,怎麼好意思站在那麼優秀的伊佐那跟鶴蝶身邊,自稱他們的朋友…或者說,家人呢?
在接下來的新學期,洋子的同班同學們幾乎馬上就感覺到了她的變化——這個之前在班上明明常年第一但又感覺不到存在的矛盾角色,突然就不再那樣神秘了。
課間時會很積極自然地進入到周圍人的聊天中,也會開始參與班上的一些活動,還有同學們私底下的小聚會。慢慢地,他們便也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