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室町家嗎?不可能,在法律上她也不過是個未滿二十歲的未成年,她無法出去租房子或者找工作,因為在戶籍上她有一個保護者(監護人)存在,沒有得到這個人的許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遇上祖父真的逼迫她和彆人聯姻的話,報警可能也沒有用,從另一條法律角度來講她是滿足結婚條件的,家裡介紹對象給她沒有違反任何規定,不管倫理還是公理都毫無破綻。
即使她從行動上反抗,攪黃相親也好還是怎麼樣,隻要關她幾天緊閉或者像之前室町宏賭馬輸太多被發現的那次一樣,狠狠抽上幾下不留痕跡的軟鞭子,自己肯定也扛不住——如果她妥協了呢?
不,自己肯定不會妥協的!雖然洋子總是這樣跟自己強調,但她卻明白這些堅持全都隻是一種預設,真到了那個地步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或許她真的會像綾子那樣,像室町宏那樣……
大概綾子也沒有想到自己僅僅不過是一句話,一句作為過來人的善意提醒,就已經讓洋子陷入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怪圈裡,連著一個多星期,她每天都在急躁焦慮,輾轉反側到甚至有點神經衰弱。
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又害怕未來真的會走到最壞的一步。
“洋子?洋子?”
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少女被端著水杯走過來的人推了一下後,才回過神來看向了對方:“啊,抱歉,伊佐那,有什麼事嗎?”
“不是你讓我幫你倒杯果汁?”
“哦!對,對,是我是我,謝謝啦!”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杯子,然後剛準備喝一口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杯子裡的果汁撒出去了不少,她趕緊慌慌張張放下後抽了幾張紙去擦乾淨。
他們兩個已經快兩周多都沒有見過了,現在洋子平時幾乎都不能來他的公寓,隻有偶爾一個周末她找點理由外出才能過來,但伊佐那記得上次見麵的時候她並不像如今這樣反常。以往每次來,她都要趕緊找時間開模擬器練練車,或者例行問他要不要聽小號,然後讓他隨機選譜子。
而今天,她都沒等他過去接,很早就自己一個人來了家裡,他早上剛醒來就看見對方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跟她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伊佐那幫她又重新倒了一杯果汁,然後看見少女又打了幾個噴嚏,便注意到對方的臉色其實有些不正常的泛紅。他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挨著她坐下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便皺起了眉。
“你生病了。”
“有嗎?”洋子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似乎確實有些微的發燙時才反應過來。她想起這段時間晚上一直沒睡好,昨天周五回家比較早,正好祖父外出他們在門口打了個照麵,當時對方問了幾句綾子結婚的事情,然後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自己。
也正是這麼一眼,讓她昨天晚上坐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久,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這會兒感冒發燒,估計就是因為沒蓋好被子才著涼的。
她可真是因為這事兒有些疑神疑鬼了。
有些氣惱地歎了口氣,洋子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混沌的腦子清醒一點,卻正好看見那邊伊佐那已經拿起隨手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風衣準備套上,她立刻開口問他:“你要出去嗎?”
“嗯,給你買點退燒貼。”
他公寓裡幾乎沒什麼藥品,唯一就是臥室裡放著一些備用的紗布等止血用的東西,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