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黑發男人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和其他人吩咐了幾句,大概就是要他們在門口這邊看住人彆放他們去報警或者跑了後,便頭也不回地跟著去了後院。
“父親,這……”
“愣著乾什麼!趕緊去看看!這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丞次郎趕緊在跟上去的時候和室町道明講了一下自己的推測,聽完後父親的臉色果然變得更差,手裡那張婚姻屆的複印件幾乎要被他給攥破掉。
而這邊,綾子看準機會就把那個叫黑川伊佐那的白發男人帶著往後院的倉庫走,快到的時候還不忘轉頭和他說道:“門是從外麵被鎖了的!我去找找鑰——”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抬腳對著被鎖扣扣住的拉門,狠狠踢了也就兩下,那看起來讓他們多少人束手無策的大門就朝著裡麵倒了下去。
而正盤腿坐在裡麵想用閉眼冥想來讓自己不至於精神崩潰的洋子,被這巨大的聲響震得睜開了眼睛,透過門板倒地時揚起的灰塵,她看見了一個人影逆著外麵的光線走了進來,他左右看了看,鎖定了自己的位置後就大踏步過來,然後在她的麵前蹲下。
“洋子。”
是伊佐那——是,伊佐那!
在看清麵前這個兩手搭在大腿上蹲下後朝自己笑著的男人時,在聽見他叫著自己的名字時,洋子最後的那點求死的心誌終於完全瓦解,她想:怎麼會有死了算了的想法呢?明明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在乎的人,而這些人也在乎她……她怎麼可以毫不負責任地想著要去死然後拋下伊佐那他們?!
“伊佐那……”她被關了一個多星期,在崩潰混沌和清醒理智間反複拉扯的腦子仿佛炸開了一般,眼淚從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裡洶湧而下,感覺到對方似乎想靠近過來時她又趕緊往後躲避:“彆!彆過來,我臟死了!我現在肯定難看死了……”
麵前的少女一邊哭,一邊扒拉著頭發和皺巴巴的衣服,側頭的時候,耳下到脖子和鎖骨中間,還有一條明顯的紅腫傷痕,那模樣確實狼狽極了——她有多害怕黑暗狹小的環境,有多怕疼痛……這些他都知道。
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剛才找到對方時的光亮被層層濃霧掩蓋,紫色的瞳孔在這個昏暗的小倉庫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問題而看起來有些發黑。
“怎麼樣了?”
趕過來的鶴蝶站在門口問了一句,沒得到回應就幾步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了此刻洋子的情況,眼神落在她脖子上的傷痕時也是立刻臉色就變得很不好:“找到我們就走吧!不和他們浪費時間了,這哪裡是親人!做得也太過分了!”
“走?走哪裡去?”
洋子聽見這話,在被伊佐那輕輕扶起後,又來回看了看麵前的兩人,有些不明白此刻的狀況。而屋外正巧聽見這話的室町道明卻生氣地吼道:
“你們這群家夥才是不要太過分了!這裡是室町家,洋子是我們家的人!你們憑什麼把她帶走!我剛才已經聯係了警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