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吧。”
她想了想,確實太困了,就眯著眼睛再次打了個嗬欠然後微微仰頭讓對方幫自己搽。看少女一幅已經要睡過去的迷迷糊糊樣,伊佐那收起了那些小心思,也沒再逗弄她,這次動作快了很多。
等他搽完又收拾好藥品,轉頭就看見洋子已經歪在了床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似乎是已經睡著。他看了會兒,然後伸手按掉了床邊的頂燈開關——原本已經快睡著的洋子突然感覺到房間似乎瞬間黑了下來,在暗色襲來的刹那她便呼吸一急,立刻驚醒坐了起來。
“!”
“怎麼了?彆怕,隻是關燈。”伊佐那立刻把燈打開,見少女正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看過來時帶著明顯的驚疑不定。他便直接坐在了床邊,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我陪你,不會有人再來傷害你了,沒有人可以再逼迫你,睡吧。”
“睡吧,洋子,我在這裡的。”
那雙紫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好像薄霧初霽後的星光點點,讓她大腦裡叫囂著撕扯著的思緒終於安靜下來。
洋子緊緊抓著他的手,再次睡過去時,隻覺得萬籟俱寂,一片安寧。
見對方終於呼吸平穩後,伊佐那才低下頭,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輕輕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少女的手背。
他們其實牽過很多次,常常都是他主動比較多,偶爾她也會回握過來,但那些感覺都是不一樣的——今天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洋子對自己的依戀。
他一直都知道,洋子從小就展現出了超越常人的成熟,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要來的穩重可靠。正是因為如此,她向來不喜歡去依附他人,哪怕自己再辛苦再吃虧,也要獨立解決麵前的問題,直到明白確實單靠她不行的時候才會尋求幫助。
而這種尋求,也具有非常強的補償意識,她總會在某一天找到合適的時機再把‘借’來的人情還回去。
從認識她起,他幾乎都是被庇護在羽翼下的角色定位,哪怕自己早就比她更有能力的現在,對方始終都不願意依靠他一點點。
如果是以前,伊佐那當然樂意接受如此純粹飽滿的付出,然而那不過是小孩子心態,越長大他才越發明白,有些愛隻需要點到即止,有些又和乾架沒什麼不同,都得讓對方服軟才行。
他對洋子可不隻是朋友或者家人就好了。
當今天,她好像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是可以被她依靠的,難得主動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帶著點祈求的眼神看過來時,這就像是某種信號,被伊佐那敏銳地捕捉到——如果他能抓住這次機會,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形象一定會有所變化,被封鎖的感情也會得以釋放。
那道駐紮在洋子心裡最後的防線,即將擊潰。
伊佐那望著眉頭舒展了不少正安穩睡著的人,她穿著自己的衣服正躺在自己平時的床上。他微微傾身下去,能清晰地感覺到少女洗完吹乾的頭發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完全一致的。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都被屬於自己的一切包裹了起來,仿佛她就在他的身體裡一般。
某種無法言說的愉悅瞬間襲遍全身,特彆是在看見少女穿著自己的T恤底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