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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此時都看著站在那兒,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的副部長伊勢穀朔也。
實在是洋子說的這番話針對性太強,哪怕那幾個少年都是一臉的不服氣,也沒敢開口應承下她的挑戰,隻等著真正能做主的人來回答。
哪怕是被這樣難纏的事和人找上,伊勢穀朔也卻依然保持那種冷靜到仿佛都和他沒關係的語氣,唯獨在看向樣子的時候,卻不再那樣隻是有些討厭……現在還加上了探究:“你開過模擬器?”
“開過,家裡有一台配置1比1的,真實度還行。”
“模擬器和真車可不是同樣的感覺,就像你剛才說的,光是對車身平穩度的把控就不是模擬器能真實傳達給你的,卡丁車是一項著眼在細節的運動,希望你不要小看它。”
原本洋子還以為這人是擔心她沒有一點實車經驗,出於安全考慮才說出這樣的話勸她。但仔細聽到最後,她在京都生活時的感覺又再次襲來——這家夥說話也太京都人了吧?!他真的不是從京都來的嗎?這麼會用正常的話說出陰陽怪氣的感覺。
她皺了皺眉有點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我沒有小看它,我有過實車跑山的經驗,已經好幾年,從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了。卡丁車也接觸過,隻是我不喜歡場地,所以多是跑山。這樣夠格了嗎?”
也許是她始終用著一種略顯高傲的語氣和詞彙,旁邊那群少年們雖然因為副部長在場的情況沒有再說一句話,可豐富的表情卻暴露出他們此刻有多麼地,想挫一挫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女的銳氣。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不會真忍得下那口氣拒絕自己吧?洋子瞄了一下伊勢穀朔也,從他那張冰山臉上確實什麼也看不出來。
好在,他也知道這會兒自己那些沒什麼城府的部員們明顯已經被挑起了情緒,部長不在,自己要是不能管理好才入部的這幾個被看好的苗子,之後也不好交代。但他也不傻,隻是轉而看向那幾個少年:“她向你們提出的挑戰,你們要和她比嗎?”
“比啊!”
“就是嘛!跑山和卡丁車根本不是一回事!”
“還不喜歡場地?是跑不來場地吧?!”
雖然比試之前嘲諷一下對手也很正常,但……你們不覺得這些話說得這麼絕對,有點半場開香檳的意思嗎少年人們?洋子達成目的後其實對於他們那些話並不太在意,在真正有自信的事情上,她很難因為外人的評價而被影響。
比試的規則也很簡單,他們那幾台練習用的四衝車的調校都是一致的,輪胎和使用情況當然不一定完全相同,但任何比賽也沒法保證每位車手的車都是絕對合適的。所以為了公平,被少年們推舉出來的那位,昨天贏了伊勢穀直的安彥和邦也不允許用他慣用的那一輛,而是和洋子一樣隨機抽取剩餘車輛的編號。
“頭盔可以借給你,但是賽車服這種東西……我們可沒有女生的型號。”
聽說有比試,幾乎整個卡丁車社團的部員都放下了手裡的事跑了過來湊熱鬨,而本周輪到做後勤的人在把備用頭盔遞給洋子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然後便引得圍觀的那些少年人都上下打量了一下還穿著學校那套短裙製服的少女,悉悉索索地笑起來。
洋子撇著嘴皺了皺眉,心想這些小男生還真是幼稚。隻是那些暗中的眼神讓她有一瞬間的應激,所以雙手緊握成了拳,垂下眼簾調整著呼吸去和內心有些膨脹的情緒做了會兒抗爭。
當她剛覺得好點了的時候,一個女聲傳來,她抬起頭看過去,那個扒開圍觀人群走進來的,正是自己會想發起這項挑戰的導火索之一,伊勢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