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簡一蹦起來,主動去拿了個框子。
祁聞硯看了他一眼,猶豫要不要跟著去。
簡一擔心他嫌臟,把他留下了:“祁聞硯你就彆去了,跟劉叔聊聊天吧。”
祁聞硯把這句話理解成了“劉叔要考驗考驗你”,於是乖乖留下。
簡一最親的人自然是青燈大師,但青燈大師明顯對俗務並不怎麼在行的樣子,這一對夫夫就被祁聞硯腦補成代替青燈大師來考驗他的“家長”。
劉叔看到老婆走了,繼續拿過斧頭去劈柴。
祁聞硯平時再怎麼厲害也沒見過家長,更沒跟劉叔這種類型的長輩接觸過,心裡多少有點不安。
他猶豫了一下,主動上前道:“劉叔,要不讓我試試?”
劉叔瞥了眼他那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服,正想拒絕,念頭一轉,卻又笑道:“好啊,不過你們城裡人,應該不會乾這個吧?”
祁聞硯脫了外套,倒也不敢托大:“我是不會,不過看著挺有意思,您教教我?”
劉叔給他示範了一遍,看著不難。
祁聞硯接過斧頭,他力氣不小,一斧子劈下去,柴飛了老遠,斧子劈在墩子上半晌拔不出來。
自認為臉皮挺厚的祁聞硯感覺耳郭微微發燙。
劉叔幫他把斧頭拔-出來,又示範了一遍,講了講要領。
祁聞硯本來就聰明,試了兩次後很快找到訣竅,倒也劈得有模有樣。
隻是到底沒乾過這種活,很快臉上就見了汗。
劉叔拿了幾個橘子出來,招呼他:“小祁你休息一會兒吧,不用劈了。”
這算是過了體力這一關嗎?接下來就該談話了?
祁聞硯走過來跟劉叔麵對麵坐下。
劉叔剝開一個橘子嘗了一小瓣,似乎覺得很滿意,把它放到手邊,又重新剝了一個自己吃起來。
看祁聞硯盯著他,劉叔微微有點不自然:“你焦叔不愛吃酸的……你吃啊。”
祁聞硯也剝了兩個橘子,把更甜的那一個留下來,又自顧自地解釋:“一一也不喜歡吃酸的。”
“你們倆在一起了?”劉叔遞了支煙過來,“你家人有意見嗎?”
祁聞硯其實不大想抽煙,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上,夾在指間:“我家裡非常高興,他們都很喜歡一一。其實原本早就該來提親的,但大師不準我們在一一成年之前上門,所以才拖到現在。這些年我一直單身,就是等著一一成年。”
劉叔不懂他為啥要交代得這麼詳細,但他不拿自己當外人,劉叔便也幫著簡一說了幾句:“一一是個好孩子,待人特彆真誠。雖然因為年紀小,可能有時候會有點孩子氣,但總體來說還是很懂事的。你們既然在一起了,你又比他年長一些,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祁聞硯急忙點頭:“我保證會好好對他。”
話音剛落,就聽到簡一響亮的聲音:“祁聞硯,你怎麼在這裡抽煙?”
祁聞硯一愣,抬頭看劉叔,他正悠然吃著橘子,剩下的半截煙已經毫無影蹤。
祁聞硯:“……對不起,是我的錯,這就滅了。”
簡一過來幫他滅了煙,說:“焦叔不喜歡煙味,你平時也不抽啊,今天怎麼……”
劉叔急忙道:“小祁剛才劈柴劈累了,一一你就彆計較了。”
“就是,沒關係的。”焦叔笑笑,“老劉,你跟我來廚房幫忙。”
劉叔捧著橘子開開心心地去了廚房。
簡一其實對抽煙這事倒也不怎麼上心,他好奇的是:“你居然會劈柴?”
“剛跟著劉叔學的。”祁聞硯笑著指給他看,“你看,那一堆是我劈的,還過關嗎?”
簡一看了那堆柴一眼,卻轉手去抓祁聞硯的手:“給我看看手。”
祁聞硯往後一縮:“乾什麼?不難為情了?”
簡一臉頰微紅,固執地把祁聞硯的手抓過來,掰開一看,掌心果然磨紅了一大片。幸好還沒起泡沒破皮。
祁聞硯畢竟養尊處優慣了,武力值大不代表他就不是細皮嫩肉,他天生不是乾粗活的料。
“疼嗎?”簡一輕輕吹了口氣,“你乾什麼要去劈柴啊?”
“我也沒想到。”祁聞硯揉揉他的臉頰,“不疼,你怎麼知道?”
“我也學過劈柴,怎麼能不知道?”簡一在他掌心親了一口,滿臉心疼。
祁聞硯心臟一縮,急忙把自己剝好的橘子獻寶似地拿給他:“你嘗嘗,我吃著很甜,專門留給你的。”
“拉倒吧你,肯定跟劉叔學的。劉叔每次吃橘子都會把最甜的留給焦叔,我從小就被他們塞狗糧,早習慣了。”簡一一眼就看穿,嘴上這樣說卻還是心情大好,塞了一瓣橘子進嘴裡,眼睛都笑彎了,“真的很甜。”
祁聞硯微笑著看他,簡一不好意思,又剝了一瓣喂給他。
兩人膩膩歪歪吃完一個橘子,祁聞硯看看廚房,壓低聲音道:“我們吃完午飯還有彆的事嗎?”
“沒有了。”簡一搖搖頭,他回來就看看大家,沒彆的事情,“怎麼了?”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祁聞硯神秘兮兮地道。
簡一一愣,又忍不住笑起來:“祁聞硯,你忘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嗎?這裡還有你知道我卻不知道的地方?”
祁聞硯說:“這個地方,你可能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