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石源非常驚訝,直言像在看偶像劇。
他很感慨:“我以前對有錢人成見很深,總覺得有錢人都為富不仁,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想到,世界上還有祁聞硯這樣的富豪,既懂感恩又講誠信。難怪祁家能傳承幾代人都不倒,還越做越大。這樣的人家,想不成功都難吧?”
“我以前不認識祁聞硯的時候,看多了有錢人乾壞事的新聞,也對他們有偏見。”簡一也深有同感,“但是現在,通過祁聞硯接觸了不少有錢人,發現其實大多數能成功的人,都是真的精英。不僅僅在於學識財富也在於人品,那種敗壞名聲的,往往隻是那群人中的一兩個蛀蟲,被放大了而已。其實,哪個階層都有敗類。”
彭石源點頭附和:“就是就是,你跟祁聞硯都很好,要好好在一起。不要像陸……”
他意識到提了不該提的人,急忙閉嘴。
簡一知道他想說誰,掃了宿舍一眼:“陸家壹昨天回來過?”
彭石源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簡一跟他也相處好幾個月了,了解他的一些習慣:“怎麼?陸家壹說我什麼了?”
彭石源看也瞞不住,乾脆直接說了:“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你送了瑤瑤一個木雕,就是上次他拜托你雕的那個,跑來找茬,被我罵回去了。”
簡一一聽,猜測是陸家壹也看到了新聞。但他如果沒有去關心瑤瑤,反而第一反應是簡一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簡一覺得,他以後跟這個人就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彭石源顯然還不知道,簡一便把瑤瑤遇到車禍的事情跟他說了。
彭石源聽得目瞪口呆,罵了陸家壹幾句後,又問:“真的是那個木雕小貓……”
簡一打斷他:“怎麼可能?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木雕。”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木雕。”雲羅大師拿著祁聞硯給他的木雕仔細打量,臉上隱隱有喜色。
祁聞硯臉色則非常凝重:“那這個木雕,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你看不到,但我能看到。”雲羅大師在木雕表麵示意,“這上麵,纏繞著一層紫氣。”
他看了祁聞硯一眼,說:“紫氣簡單點說就是祥瑞之氣,一般要帝王、聖賢身上才會帶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祁聞硯盯著木雕,企圖看到那上麵他看不到的紫氣,“一一他是……”
“我之前就說過,小師叔命格極貴。”雲羅大師也緊緊盯著木雕,“但是,現在看來,小師叔的命格,比我想象的還要貴一些。”
他之前隻看出來簡一命格貴,但沒想到能貴到讓他親手雕出來的物件上都帶著祥瑞之氣。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之前有人……師公試圖掩蓋小師叔身上的貴氣,所以誤導了我。”雲羅大師頓了頓,“你們這次見到師公了嗎?他老人家怎麼說?”
祁聞硯搖搖頭:“他老人家什麼都不肯說,現在連行蹤都不肯告訴我們了。”
雲羅大師皺起了眉,百思不得其解。
“青燈大師不可能會害意一一。”祁聞硯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比雲羅大師更冷靜,“所以,他故意掩蓋一一身上的紫氣肯定是為了一一好。一一命格極貴,是不是也容易被心懷叵測的人盯上?”
“對!”雲羅大師跟著點頭,“的確,小師叔這樣命格的人,萬裡都未必能挑一,如果被人盯上,是很危險。”
祁聞硯努力保持冷靜:“比如呢?一一的命格,彆人也能利用嗎?”
“能的。”雲羅大師眉頭皺得更緊,“如果遇到一個厲害的天師,把小師叔抓去擋劫甚至換命,都能做到。難怪師公不讓小師叔學習玄學,他就是不想讓小師叔接觸那些人吧?”
祁聞硯拿出手機,把瑤瑤車禍采訪那段視頻放給雲羅大師看。
“你看看這個小貓木雕上,還有沒有紫氣?”祁聞硯問。
雲羅大師搖搖頭:“現在看是沒有。兩種可能,一種這小貓木雕上本來就不帶紫氣,那可能是小師叔雕刻的時候沒用心。另一種是木雕替這姑娘擋了災,紫氣自然被消耗掉了。目前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祁聞硯稍稍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彆人不能通過這個視頻發現簡一的能力。
他頓了頓,懇切地看向雲羅大師:“有沒有辦法將一一的命格再隱藏起來?”
“我做不到。”雲羅大師抱歉地搖頭,“我問過師父,他老人家也做不到,我猜隻有師公能做到。但是,這次你們回去他卻沒有動手,那就說明……”
說明他也沒辦法,或者他認為沒有必要再掩蓋。
可是為什麼呢?
他以前能掩蓋簡一身上的貴氣,那應該就不是沒有辦法。
如果有辦法,為什麼現在沒有必要了?
祁聞硯大腦飛速轉動,沒有必要無非兩種情況。
一種是簡一已經不再有危險,這一點顯然也不成立,青燈大師說過,簡一要過了二十歲才安全。那麼,就隻剩下一種情況了——連青燈大師也掩蓋不住了。
為什麼掩蓋不住了?
前十八年都能掩蓋住,為什麼現在卻不能……
祁聞硯忽然抬頭看向雲羅大師,聲音略顯低沉:“一一的紫氣,從你第一次看到他到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明顯了?”
雲羅大師想了想,點頭,又說:“說起來,這也是件奇怪的事情。為什麼會越來越明顯呢?按理說,封印沒有自己解除的道理。小師叔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彆的事情?”
祁聞硯沒有回答,青燈大師那天晚上的話在他腦子裡回響——
“你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辜負簡一。”
祁聞硯之前一直以為,青燈大師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是算出來他們以後會遇到什麼困難,或者說簡一身份有什麼特殊性,甚至說不定青燈大師已經找到了簡一的父母,兩家之間有什麼矛盾。
現在看來,大概是因為簡一身份的特殊,但跟祁聞硯想的特殊好像不一樣。
“大師,你覺得,一一的紫氣越來越明顯,會不會是因為和我走太近的關係?”祁聞硯問得很平靜,心裡卻揪成一團,“你曾說過,我天生煞氣重,是不是我破壞了一一身上的封印,所以青燈大師才不再試圖掩蓋。”
因為隻要兩個人在一起,他就掩蓋不住。
如果,青燈大師說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是指這件事,他該怎麼抉擇?
如果他不是救簡一,而是帶給簡一危險的那個人,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