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把照片送給他,先讓阿勝寶貝似的來回看了好幾遍,才道:“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你說。”阿勝小心翼翼地把梁宙的照片收起來。
簡一便把魏大師家樓下的情況跟他說了:“我現在不確定裡麵到底有什麼,凡人過去不太方便,所以想請你幫忙去看看。”
“這沒問題。”阿勝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跟著將軍的時候,我也沒少去打探消息。”
“我們晚上陪著你去。”簡一說,“有將軍在,厲鬼不敢造次。”
“你們就彆去了。”阿勝搖搖頭,“我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鬼,一般的厲鬼還真不是我對手。之前出不來,是因為禁錮是無常大人親手布下的。那些野鬼,能跟無常大人比?而且,你們跟著太不方便,離得遠了,幫不上忙,離得近了,目標又太大,還不如我一個人去。”
簡一發現,跟著梁宙以後,阿勝話都多了不少。
他權衡了一下,答應:“那你不能衝動,無論發現什麼,彆隨便出手,回來告訴我們就行。”
“放心吧,這種事情我熟悉得很。”阿勝胸有成竹,說完又飛快跑出去聽梁宙彈琴了。
簡一本來還想問問他到底打算跟梁宙怎麼辦,也沒來得及。
他從休息室出來,剛在後台找到梁宙,安琪就來找他,說是祁家眾人來了。
簡一隻好匆匆把哨子還給梁宙,又跑出來。
簡一好歹是這家茶樓貨真價實的股東,聞柳他們當然要來捧場。
隻是簡一沒想到,他們會全家出動,連祁老爺子都來了。
江湖還有祁老爺子的傳說,祁涵煦跟聞柳當總裁的時候也積攢了不少人脈。今天在場的,一大半都跟祁家眾人或多或少有點交情,剩下的一小半又想要借機結交一下,於是幾乎全來打招呼了。
這一番足足寒暄了快一個小時,場子才清淨下來。
簡一給老爺子倒了杯茶。
祁老爺子喝了口水,緩了緩才搖頭感歎:“老了,這種場合都吃不消了。”
祁聞硯急忙出去跟宋斯霖打招呼,要是再有人來,就說這邊在商量事情。
那些人都是有眼色的,聽到這種說法,就不會再來打擾。
簡一笑眯眯道:“爺爺您是通透了,所以不喜歡這種沒營養的寒暄。”
老爺子也笑了:“好像是這樣。”
大家重新坐下來,紛紛詢問簡一關於茶樓的事情。
簡一平時不常過來,但最近還是了解了很多關於茶樓的事情,加上祁聞硯有意無意的點撥,他也基本上能對答如流。和當初那個一聽到老爺子要贈送他一套商鋪就手足無措,急忙轉給祁涵煦的傻小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聞柳他們暗中觀察,都鬆了口氣。
祁聞硯過來,在簡一身邊坐下。
眾人隨便說些閒話,祁聞硯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拉到拜年上:“我今天早上和一一先去給魏大師拜了年才過來的。”
“應該的。”聞柳並不知道魏大師他們的事情,對他們都很尊敬,“能成為師兄弟那也是緣分,多走動走動更親近。”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祁聞硯說,“過年互相拜年走動一下,能增進感情。”
“對對對。”餘音搶著道,“除夕的時候,雲羅大師還專門打電話過來拜年了,我說讓天兒上門去拜訪一下,這倔孩子就是不聽!”
她瞪了祁天一眼,祁天急忙辯解:“人家大師哪裡知道我是哪顆蔥?我去拜年,說不定會被趕出來,還是三弟三弟妹他們去合適。”
“那可不一定。”祁大福笑著道,“我們可沒接到雲羅大師的拜年電話,說明二哥你還是特彆的。”
祁聞硯眸色一沉,視線微微下垂。
他一直在想,他一出國,簡一這邊就出事,巧合嗎?
肯定不是。
除夕那天晚上,家裡隻剩下簡一一個人,那隻厲鬼就剛好找上門,巧合嗎?
當然也不是,那鬼就是挑好了時機才來的。
知道他真實行程的,除了他自己,他隻告訴了父母,連簡一都不知道。
為了給簡一驚喜,聞柳他們當然也不會把祁聞硯的行程透露出去。
萬臨湘雖然看著和善,實際上卻並不信神佛之事,跟雲羅大師也不熟。
所以,可不可以理解為,雲羅大師給餘音打電話,其實是為了打聽他的行蹤?
“可不是,大福說得對。”祁聞硯恢複了平靜,狀似無意地接過祁大福的話,“他也沒跟我打電話,好歹,我也算是他的……”
祁聞硯用胳膊肘捅了捅簡一,含笑道:“他應該叫我什麼?師叔……丈?”
其他人都笑起來,紛紛罵祁聞硯不要臉。
笑過後,餘音又替雲羅大師解釋:“大師問過我,知道你要大年初一才回家。你們這裡正害相思病呢,他怎麼可能再打電話來刺激你們?”
祁聞硯輕輕吐出一口氣。
雲羅大師和厲鬼一定是一夥的,絕對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