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頓時議論紛紛,約定畢業後一定要再聚。
領導隻是笑笑,到底還年輕,不明白生活的無奈。
典禮進行很順利,簡一的發言,在最後一個。
主持人還特彆介紹了簡一的背景和他為學校捐的樓。
這些事情連同班同學都不知道,頓時一片嗡嗡聲。
簡一比彆人體會過更多離彆,他丟了之前準備好的稿子,真心實意地講述了自己的想法,表達了自己的感謝。真情實感總是最感動人,台下有些女同學已經被他說得眼淚汪汪。
發言完畢,全場鼓掌。
簡一剛想下台,忽然看到有個人上來獻花,而主持人還沒有上來,他就等了一下,然後傻掉。
鮮花的人,竟然是祁聞硯!
台下有人也認出了祁聞硯,尖叫聲此起彼伏。
祁聞硯還拿著話筒,微笑著對台下的學生說:“我專門跟領導申請過了,占用幾分鐘時間,大家不介意吧?”
醇厚磁性的嗓音通過話筒傳出來更是蘇得沒邊。
年輕人對同性戀的接受度本就更高,當然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破壞氣氛。
台下很多人抱著看熱鬨的想法,齊聲大喊:“不介意!”
簡一僵硬地站在原地,腦子裡閃過的居然是,他終於明白演唱會當天,梁宙的心情了。
祁聞硯得到同學們的許可,忽然單膝跪下。
簡一:!!!
“哇哦!”整個禮堂都沸騰了。
祁聞硯麵帶微笑,完美管理著表情:“寶寶,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
簡一嘴唇都在顫抖。
祁聞硯說:“整整二十二年,你可真會折磨我。”
“啊啊啊啊!”台下的尖叫根本控製不住,旁觀者比簡一還激動。
祁聞硯繼續道:“我知道,現在依然會有人不能認同我們的感情。但我也知道,你長大了,成熟了,不再依賴我的保護。所以,我們接下來就一起攜手,並肩抵抗前路的風雨,好嗎?”
台下居然有人哭了。
祁聞硯深吸一口氣,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指尖微微顫抖:“寶寶,我愛你。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宋斯霖在台下,躲在學生中間,準備帶帶節奏,給簡一一點輿論的壓力。免得祁大BOSS三十多歲的人了,難得當眾表白一次要是還沒成功,太下不來台。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簡一就迫不及待開口了:“好呀好呀。”
所有人全被他逗笑了。
聞硯也忍不住笑起來,眼底有細碎的光芒在煽動。
他站起來,跟簡一互相給對方戴上戒指。
簡一低頭看手上的戒指。
祁聞硯湊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忽然感覺一滴溫熱的水滴劃過唇瓣。
簡一竟然哭了。
祁聞硯心裡一陣悸動,抱著簡一直接從後台退場。
身後熱鬨的氣氛快要把禮堂的房頂掀翻了,但他們都顧不上。
祁聞硯將簡一帶上車,司機馬上開走。
簡一抹了把眼淚,有點不好意思:“你不是說今天出國嗎?”
“對啊。”祁聞硯說,“現在就出發。”
簡一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可我的行李……”
祁聞硯:“宋斯霖會幫你拿回去。”
簡一:“可是……”
祁聞硯笑著看他:“不想去度蜜月嗎?”
簡一誠實地點頭:“想。”
“那就彆可是了。”祁聞硯擁住他,“蜜月期間,誰都不許想工作。”
簡一嘴角慢慢咧開:“好。”
祁聞硯拉住他的手,分開他的手指,跟他十指緊扣,兩枚閃閃發光的戒指緊緊貼在一起。
簡一盯著戒指看了半晌,忽然問:“學校領導怎麼會同意讓你上台求婚啊?”
祁聞硯說:“我又捐了一棟樓。”
簡一:!!!
祁聞硯說:“就在你旁邊那棟,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它們也可以朝夕相伴,共同抵抗風雨,一起看世間最美好的風景。”
簡一:“……”
祁聞硯骨子裡,真的就是個浪漫的藝術家。
看來他這一擲千金的毛病是改不掉了,歇了兩年又犯。
但是,簡一很快就發現,對祁聞硯來說,可能捐一棟樓還真不算什麼。
司機將車停下來的時候,簡一才覺得不對。
他們不是要出國嗎?怎麼沒去機場,反而開到碼頭來了?
“喜歡嗎?”祁聞硯指著水麵上停著的超豪華遊輪問。
簡一感覺有點腿軟:“你可彆告訴我,這是你買下來的。”
祁聞硯點點頭:“是我買下來的,不過登記用的你的名字,掛名在特彆事務局,平時給你們使用,以後我們出行去哪裡也都比較方便。”
特彆事務局因為其特殊性,所以在很多方麵享受特權。
祁聞硯這簡直就是……簡一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眶又熱了。
他知道祁聞硯為什麼要買遊輪。
去年有一次,他們遇到一個超級厲害的害人水鬼。
簡一和阿勝都不善水,租賃來的輪船又不給力,被水鬼幾下就打得稀巴爛,兩人那次實在驚險。
祁聞硯事後沒說什麼,但想必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在準備這艘遊輪了。
他說把遊輪掛名在特彆事務局,是為了出行方便,其實是擔心他們的安全。簡一不用問都知道,這是祁聞硯能弄到的,最堅固最安全的遊輪了。
簡一感覺自己此刻就像麵前的海水,平靜的表麵下,掩藏著洶湧的浪潮。
他深吸一口氣,說:“祁聞硯。”
祁聞硯側頭看他:“嗯?”
簡一說:“你可真是敗家啊。”
祁聞硯點點頭:“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簡一又說:“以後要是祁天當家,也克扣你零用錢,你怎麼辦啊?”
祁聞硯深深苦惱:“對啊,怎麼辦呢?”
簡一回頭看著他夜色下英俊的眉眼,挺拔的身姿,笑靨如花:“以後,我養你啊。”
祁聞硯眸色漸深,忽然彎腰將簡一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好。”
簡一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摟住祁聞硯的脖子:“你乾什麼?放我下來,大家都看著呢。”
“當然是洞房啊。”祁聞硯笑道,“月色這麼好,我今晚可沒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