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言好語地跟今日終於願意進宮商量這些的長平長公主說把婚事設在端陽伯府正院,卻叫長平長公主尖叫起來。
她口中所謂庶子沒有資格在正院成親把皇帝差點給氣死了。
沒見過這種蠢貨。
沈言江算什麼庶子?當初誰把他變成尷尬的庶長子的,長平長公主心裡沒數不成?
端陽伯的臉都鐵青得嚇人,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皇帝恨不能給長平長公主這蠢貨一巴掌。
他本想叫長平長公主趁著這個機會對沈言江母子示好,叫端陽伯看見她善待這對母子。
不過是個正院的虛名,這算得了什麼?可是長平長公主不僅不願意這件事,甚至還當皇帝和忍著氣的端陽伯提到沈言江大婚之後做了駙馬也要陪著十一公主生活,因此得給沈言江分家產的時候,長平長公主又尖叫起來。
她缺銀子麼?
身為長公主,長平長公主私房無比地豐厚,隻怕端陽伯府的家底都未必比得上,為什麼還不肯拿出來補貼沈言江?
連怎麼討夫君喜歡都不知道,隻知道一味尖叫,皇帝已經覺得自己受夠了。
他忍耐著沒有發作,然而長平長公主卻完全不理會他的用心,含淚對皇帝控訴著說道,“皇兄難道是在以陛下的身份在命令我,壓製我麼?皇兄,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殘忍,對一個搶走了我的夫君的女人這樣偏心維護,這叫我情何以堪。”
她這話也算是顛倒是非了,燕寧都覺得長平長公主太無恥了一些,見周夫人坐在一旁沒說什麼,想到長平長公主這麼惡心人,便不由呆呆地說道,“可是,可是是人家先來的呀。”
“你住口!何時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見燕寧竟敢插嘴,長平長公主頓時怒聲說道。
“她是你的長輩,就算叫你上前請安也是應該。”楚王見長平長公主目光凶狠,便冷冷地在一旁說道,“做長輩的教訓你,你聽著就是。難道還要你在這裡高聲喧嘩,你還敢忤逆不成?”
他手指上還沾染著血跡,此刻也懶得提醒長平長公主他兒子被自己給揍了,反正後宮之中宮女內侍無數,此刻沈言卿應該也已經被人發現了。看著長平長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目光,楚王冷淡地說道,“而且阿寧說得沒錯。先來後到,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王叔!她這麼囂張……”
“囂張的是你。我從未見過敢頂撞長輩的混賬。”楚王沉著臉訓斥。
皇帝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抿了抿嘴的燕寧,又看了看楚王,片刻之後果斷地說道,“王叔與阿寧說得有理。”他自然是更偏心楚王與燕寧的,且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端陽伯,見端陽伯臉色緩和了許多,便笑了笑,對端陽伯笑著說道,“朕這個妹妹,從小就性子嬌縱任性,叫朕也很煩惱。”
他隻當這是尋常口角罷了,端陽伯隻能笑著卻不能說些什麼,倒是十一公主才不當好人呢,對皇帝關心地問道,“這麼說,我和阿江是在伯府的正院大婚麼?多謝父皇。”她笑嗬嗬地給皇帝道謝,這才像是感恩的態度,皇帝便也笑了。
長平長公主眼前發黑。
自古庶子哪有能在正院成親的?
沈言江如果在正院成親,又做了十一駙馬,日後還不在府中囂張起來?
因為沈言江這賜婚公主的事,長平長公主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晚上了,一閉上眼睛,就是周氏母子翻了身,把端陽伯從她身邊奪走。
因為心裡怨恨,因此長平長公主才拖著不肯進宮來提成親的事,如果不是知道端陽伯完全沒有了耐心,想越過自己單獨帶周氏進宮,長平長公主也不會過來。
此刻她看著十一公主與燕寧,仿佛在看兩個狐狸精一般。她沒有想到自從楚王要迎娶燕寧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以燕寧為先,甚至對自己的親侄女都沒有半分溫情。此刻看著眾人,她覺得自己四麵楚歌,仿佛被所有人敵視,不由捂著嘴哭了出來。
她受到太大的傷害了。
然而皇帝卻管不著她心裡受到多少的傷痛,隻是對端陽伯心平氣和地說道,“日後朕就把十一交給你們了。”
“臣一定好生善待公主。”端陽伯掃過坐在楚王身邊的燕寧,心裡歎了一聲可惜。
他本是想給庶長子聘燕寧為妻。
十一公主雖然身份尊重,可是他卻擔心十一公主日後如長平長公主一般轄製他兒子。且瞧著十一公主這一副很有氣勢的樣子端陽伯就知道,十一公主的性子隻怕也不是十分溫柔,日後如果嫁到沈家,恐怕和長平長公主要鬨得雞犬不寧。
而且十一公主要求沈言江成親之後就住到公主府上去,半分沒有與沈家親近的意思,反倒像是要沈言江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去服侍她,甚至還要求婆婆去服侍她,端陽伯就對皇家的跋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此刻,他下意識地看了周夫人一眼,猶豫了片刻。
周夫人正目光柔和慈愛地看著十一公主,仿佛她是心愛的孩子似的。
端陽伯頓了頓,臉上有些複雜。
“對了父皇,我請夫人來公主府來,這件事行麼?”十一公主見長平長公主這麼簡單就被氣哭了,頓時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便急忙問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且見端陽伯臉色晦澀地看著自己,她便笑嘻嘻地對端陽伯說道,“還請伯爺體諒。我這剛剛開府,又年輕,不得有長輩在身邊照看麼?我母親得在宮中,半步不能出宮,能指望的也隻有夫人了。”
她笑容活潑開朗,看起來是個愛說愛笑心寬的性子,端陽伯卻猶豫著說道,“周氏一直都陪著我……”他猶豫的功夫,十一公主已經不耐煩了,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沒說什麼,便笑著說道,“伯爺難道不能疼愛疼愛本公主麼?”
她這話都說出來了,仿佛端陽伯不答應就是不疼愛十一公主這長媳似的。
周夫人便在一旁看了端陽伯一眼,見他為難,便柔聲說道,“我本也想著阿江成親之後就跟著他在一塊生活,就算公主不提這件事,我也要與伯爺提這件事的。”她的話頓時就叫端陽伯詫異地看過來,卻見周夫人看著端陽伯柔和地說道,“我知道伯爺對我和阿江一直都很愛護。隻是伯爺。”她溫柔地看著俊美依舊的丈夫,輕聲說道,“如今我也是有兒子兒媳的人,也想多陪伴兒子兒媳,得幾日清閒。”她的聲音溫柔隨和,端陽伯仿佛想到了什麼,眼眶微紅,對她低聲說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十一公主微微詫異。
她沒想到周夫人會這麼說。這麼說自然其實是極好的。
因為周夫人是主動要跟著兒子兒媳過,而不是十一公主跋扈著把她從沈家搶過來那麼不懂事又不把沈家放在眼裡。
周夫人這是在為她解圍。
“伯爺一直待我們母子很好。隻是如今阿江大了,我還是想好好陪著他們小夫妻,也能得享天倫之樂。”周夫人對端陽伯微笑著說道,“而且,就算我不在伯府之中,可我依舊記得自己是沈家的一份子,伯爺也不要失落吧。”
她的溫和不爭叫端陽伯動容,那些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許久之後才緩緩點頭說道,“他們小兩口的確還年輕,你不放心也是有的。隻是……等他們能單獨過了,你再回來。我離不得你。”他深情款款,周夫人卻微笑著,沒有答應,也沒有點頭。
她隻是轉身端了一旁的茶,避開了端陽伯的深情的目光。
皇帝坐在上首,突然覺得這種畫麵有些眼熟。
看著他們這樣溫情的樣子,長平長公主氣得雙手顫抖,恨不能去撕了周夫人,卻覺得自己的渾身無力。
她看著端陽伯冷淡地看向自己的目光,直覺萬箭穿心不過如此,甚至叫她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下來。
十一公主看見她搖搖晃晃卻依舊對端陽伯一片執著的樣子,撇了撇嘴。
燕寧就小小地哼哼了一聲。
如果長平長公主知道自己兒子被揍得爬不起來,那隻怕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她眨了眨眼睛的功夫,楚王正垂頭拿了一條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這才看向了深受打擊的長平長公主。
“剛剛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他看著這個上一世曾經羞辱折磨燕寧的侄女,在她轉頭看過來的目光裡臉色淡漠地說道,“沈言卿被本王打吐了血,臟了宮中的地與本王的手。你彆忘了把他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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