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已經忍得很是辛苦。
更要命的是還有一個就算是被自己嚴詞拒絕也想要圓房的哭包努力腐蝕他。
軟軟的小姑娘隻穿著單薄的衣裳在床上滾。
楚王隻覺得自己身邊的動靜叫他頭疼。
他一向敏銳,哭包卻在一旁又是動一動,又是拱一拱的,不一會兒,哭包已經偷偷蹭到了他的懷裡,伏在他身上小聲兒說道,“王爺,王爺抱抱我吧。”
她努力地在他的懷裡蹭來蹭去,一隻小爪子還努力地想伸到他的衣服裡,楚王被這賣力的哭包差點氣死,黑著臉把這個趴在身上的丫頭摁在胸膛上,他冷冷地說道,“睡覺!”他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因龍鳳雙燭還在燃燒,一張眼就能看見臉色紅撲撲的哭包。
燕寧也正看著楚王堅毅硬朗的臉。
這多麼不可思議。
一轉眼,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她還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這是燕寧前世今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
可是她不覺得心慌,反而覺得幸福。
如果王爺願意和她圓房,那她就更幸福了。
因此燕寧忍不住探頭過去,親了親楚王冷硬的下顎,小聲兒說道,“王爺,不要半年了好不好,我,我不怕的。你彆珍惜我了。大不了,圓房以後你再好好珍惜我啊。”
她這話叫什麼話?
楚王氣得半死,就想把這哭包給壓在床上翻過來打她幾下,隻是聽著她可憐巴巴的聲音,楚王決定不能再慣著她了,因此冷酷地把她往懷裡一塞,妥協地說道,“我抱著你睡,安心些。我是真的喜愛你。”他的聲音努力冷淡,可是燕寧小聲哼哼了一聲,抱著他妥協說道,“那好吧。”既然王爺願意抱著她睡,她暫且可以緩緩。
楚王鬆了一口氣。
隻是軟玉溫香就在懷中,兩個人這樣毫無縫隙地抱在一起,楚王就覺得這折磨大了。
哭包縮在他的懷裡,心滿意足地睡了,抱著他睡夢裡依舊蹭來蹭去,嬌滴滴地哼哼。
楚王一夜沒睡。
他睡不著,睜眼到了天亮,直到外頭有人仿佛低聲在問“王爺王妃什麼時候起身”他垂頭看了看正縮在自己懷裡,此刻手臂還有雙腿都纏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藤蘿一纏緊了他的哭包,沉默半晌沒有吭聲,也沒有叫燕寧起身,垂頭輕輕地將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片刻。
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親吻,可是楚王卻隻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充實。
這小丫頭就在他的懷裡,叫他覺得平日裡也不過是睡覺的地方的臥房都變得令人不舍起來。
他甚至眷戀這樣溫柔的氣息。
當他每一天睜開眼,看見燕寧睡在自己的懷裡,其實也很幸福。
楚王的大手輕輕地摸了摸燕寧的長發。
她昨天累壞了,雖然沒有圓房,可是一整天成親的折騰下來叫她也覺得十分疲憊,不過是鬨了他一會兒就睡了。如今外麵的天色已經涼了,如果是楚王平時的作息,他早就起身去練劍,隻是如今他卻沒動,抱著燕寧依舊睡在床上。
直到燕寧揉著眼睛從他的懷裡爬起來,楚王這才也起身,看見哭包揉著眼睛一臉呆呆的樣子,哼哼了兩聲又栽倒在他的肩膀上,便低聲問道,“還想睡?”
“不睡了。不是說要進宮的麼。”燕寧靠著楚王嬌氣地說道,“不要戴重重的首飾。”
“不過是陛下的家宴,尋常穿戴即可。”楚王想到昨日燕寧盛裝的確是另一種耀眼的美,卻覺得燕寧過於辛苦,對她平和地說道,“今日要見的不過是些晚輩。”
不過是皇帝設宴罷了,因此楚王也沒有想燕寧一定要穿戴鄭重叫她勞累,見燕寧點了點頭,還拿臉頰蹭了蹭自己,楚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先下了床,尋了一件嶄新的衣裳穿上,這才對門口吩咐說道,“都進來吧。”他的聲音威嚴,門口寂靜一片,好一會兒才有燕寧從薑家帶來的,一向服侍她的丫鬟進來給燕寧梳洗。
燕寧見進了房中服侍自己的都是自己帶來的丫鬟,微微一愣。
“王爺府中的丫鬟怎麼沒見?”
“懷南。”楚王突然開口說道。
燕寧茫然地看著楚王,卻見楚王已經整理好了衣裳,擺手不必緊張的丫鬟服侍自己,坐在了一旁看她。
“我名為風懷南。你是我的妻子,日後不必叫我王爺。”他對燕寧說道。
燕寧眨了眨眼睛,想叫他一聲,又覺得不好意思。
“懷南。”她小小聲地叫了一聲。
楚王麵無表情,隻覺得半年的時間叫自己做和尚的確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王爺。就仿佛是叫屬於我的,隻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王爺一樣。”見楚王微微挑眉,看著自己沒說什麼,燕寧不由紅著臉,伸手叫拂冬服侍自己,小小聲地說道,“懷南也很好,可是我喜歡叫你王爺的時候的心裡的歡喜。”
她叫他王爺的時候,心裡想著的是他是獨一無二。懷南也很好,燕寧覺得自己一下子都不知道該選擇哪一個了,就聽楚王說道,“你喜歡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
燕寧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快活起來。
“好。”她急忙點頭。
拂冬無奈地看著自家姑娘一副美滋滋要上天的樣子,想到剛剛自己等在門外的時候何澤笑眯眯的過來提醒薑家來的丫鬟們的話,又覺得心裡為燕寧高興。
何澤告訴她們這些從薑家來的丫鬟,這王府之中規矩不大,不過唯一一條兒就是老老實實當差,至於楚王的臥房,一向楚王自己整理,如果誰敢冒犯進去,叫王爺當做刺客或者賊人一劍捅死,那就彆怪何大人沒有醜話說到前頭了。
雖然這如今服侍燕寧的丫鬟已經是當初阿蓉細心地挑選過,本就在燕寧成親之前被理國公夫人彈壓警告過,因此不敢在這時候對楚王有什麼念想,不過何澤這話說得太嚇人了,叫人覺得渾身發冷。
見此刻服侍在燕寧身邊的丫鬟越發戰戰兢兢起來,拂冬就更高興了。
她就希望楚王隻寵愛她們姑娘一個人。
如果當真有那種服侍著姑娘卻還想服侍王爺的賤人,她希望都被王爺給捅死才好呢。
因此,拂冬服侍燕寧更賣力了,順便見其他的丫鬟都戰戰兢兢,不敢去服侍楚王,拂冬的心裡滿意,拿了漂亮的,合適今日進宮的大紅的宮裝來給燕寧換上,就聽見燕寧好奇地又問了一次道,“王爺府裡沒有丫鬟麼?”
因為燕寧覺得如果楚王府中有服侍的丫鬟的話,那叫進來叫她認認人也是好的,畢竟從前來楚王府都行色匆匆,她覺得自己仿佛沒見過年輕美貌的丫鬟,倒是侍衛還有婆子常見。
楚王見燕寧換上了一件束腰宮裝,長長的裙擺迤邐華美,纖細的腰肢被束得緊緊的,仿佛羸弱的花朵,輕輕一碰都會折斷,看著燕寧那纖細得不像話的腰肢片刻,楚王皺眉看了一眼正忙著給燕寧穿衣裳的拂冬說道,“彆束得太緊。”
女子都喜歡以瘦腰為美,可是這得多疼,多難受。
雖然燕寧本就纖細,這樣束腰的確好看,可是楚王還是不想見燕寧被折騰。
見拂冬默默地鬆開了一些,楚王這才滿意地對正拿著一雙紅寶耳環對著鏡子比劃的燕寧說道,“我的王府從前沒有丫鬟。”他其實從前也用不著丫鬟,自己的臥房一向都不許人進,至於其他地方,楚王覺得比起那些走兩步就累得不行的年輕的丫鬟,還不如直接用力氣大的婆子。
他的衣裳也都是宮中做,因此越發沒有用丫鬟的必要。
“那我帶來的丫鬟……”燕寧猶豫了一下。
她擔心帶來的丫鬟少了,不夠用。
“隻服侍你一個夠用就好。”楚王頓了頓,掃過那些下意識有些緊張的丫鬟說道,“我不需要她們服侍。”
他的話叫幾個丫鬟心裡有些失望。
就算再忠誠,敬畏理國公夫人與阿蓉,可是誰的心裡沒有幾分被王爺刮目相看的期盼呢?
如今算是完全沒用了。
拂冬給燕寧挽頭發更賣力了。
燕寧覺得自己的心裡開心極了。
她說不出自己是因為什麼這麼開心,可是當楚王對她說起這些的時候,她莫名就覺得歡喜起來,這叫她忍不住回頭看了楚王一眼,笑得滿是甜蜜,她又覺得自己的心裡是安穩的。
正在這個時候還聽楚王繼續說道,“日後你我臥房外也不必留人。”有些丫鬟是要值夜什麼的,因此會睡在外間兒,一則是為了服侍晚上醒來的主子端茶倒水,另一則也是有做通房丫鬟的意思。不過楚王並不喜歡這種安排。
他見燕寧點了點頭答應了自己,便溫和了眉眼說道,“如果你半夜需要什麼,我就在你身邊。”他就能照顧燕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