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端了燕寧手邊的茶喝了一口,覺得有些涼,便對一旁的宮人淡淡地說道,“上一碗溫茶來。”燕寧雖然如今身體被太醫正那兩年調養得不錯,不過到底楚王不願叫燕寧吃冷茶傷了脾胃身體。
見那宮人急忙點頭要下去,楚王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旁人的府上做了惡客,繼續說道,“上紅棗茶。”他吩咐了一句,見那宮人這才下去了,便對十一公主說道,“見了,廢物一個。”楚王深深地覺得九皇子是個廢物。
擺出一副賢德的模樣,可是到頭來連兩個居心叵測的女人都管不住,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就這點本事也敢圖謀大位,真是找死不看日子。
上一世竟然叫這種貨色害了太子。
“九皇兄愈發不像話了。把馮瑤帶到我的公主府上打攪我也就算了,可是他這明擺著是逼著叔祖母見他一麵,承認馮瑤。隻是馮瑤是個瘋子,我擔心她受不得委屈衝撞了叔祖母,因此才沒叫馮瑤進來。”
十一公主正對楚王說著這些話,就聽見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過於淒厲,甚至叫人覺得心裡發毛,而且這慘叫仿佛近在咫尺似的,十一公主被這一聲給刺激得後背汗毛倒豎,下意識地站起來問道,“這是怎麼了?”
正捧了一碗紅棗茶畢恭畢敬地進來放在燕寧手邊的宮女陡然瑟縮了一下。
燕寧卻隻是聽了一會兒才對楚王問道,“王爺知道麼?”
“沒什麼要緊的事。隻是割了老九侍妾的舌頭。”楚王漫不經心,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他的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然而十一公主卻已經聽得驚呆了,詫異地問道,“九皇兄的侍妾?是那個嬛姑娘麼?叔祖,您,您隔了她的舌頭?”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被割了舌頭是一件比直接殺了她還要可怕的處罰,甚至十一公主看向楚王的眼神都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然而楚王卻並沒有在意十一公主對他的敬畏,反而看了看燕寧。
燕寧呆呆地看著他,卻並沒有畏懼他。
“沒有被我嚇到?”楚王對燕寧問道。
“嚇到什麼?就因為王爺割了她的舌頭麼?可是王爺做什麼都一定是有理由的呀。既然王爺覺得應該割了她的舌頭,那說明她做了會被王爺這樣責罰的錯事。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為什麼要因為她做了錯事就要被嚇到呢?”
燕寧茫然了一下,覺得嬛姑娘被割了舌頭就要害怕楚王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畢竟她的王爺那麼好,這樣好的王爺都對嬛姑娘忍無可忍地動了手,那說明嬛姑娘肯定是做了大壞事啊。燕寧急忙拉著楚王的手說道,“王爺不要被她氣到。那樣的壞人,不值得的。”
十一公主對燕寧刮目相看。
她看見燕寧依舊對楚王那麼親昵,又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倆結成夫妻了。
一個呆呆的,夫君殺人放火都是正義的,另一個又護短,小媳婦兒做什麼都覺得她跋扈不夠。
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那叔祖,為什麼要割了她的舌頭?”這句話說起來都充滿了血腥味兒,十一公主本心生畏懼,然而看見燕寧依舊沒有芥蒂地親近楚王,又覺得或許沒有畏懼楚王的必要。
楚王的刀口對著的是自己的敵人。
她是楚王的親人,楚王永遠不會揮刀而向,既然如此,那她畏懼楚王做什麼。
倒是那嬛姑娘夠倒黴的,也不知道又怎麼冒犯了楚王。
“蛇蠍心腸,一張嘴隻知陷害誣陷,既然如此,她的舌頭索性就不必要了。”楚王沒有興趣叫十一公主知道嬛姑娘非議燕寧的那些話,隻是對燕寧問道,“要不要回家?”
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然而燕寧已經站起來說道,“好啊。”
她其實都是因為楚王不在家,因此才在外麵走動。如果王爺在王府的時候,燕寧並不喜歡出來和人往來,浪費和楚王一同在家中親近的時光。因此她就站了起來和十一公主告辭,十一公主也站起來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叔祖與叔祖母了。”
“有時間來王府陪陪阿寧。”楚王對十一公主說道。
“您放心,我與叔祖母那麼要好,一定會時常去陪她的。隻是叔祖,還有一事。”十一公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見楚王看向自己,猶豫了片刻才對楚王鄭重地說道,“叔祖,雖然我家駙馬出身端陽伯府,可從不是因私廢公之人。我公公膝下還有幾個庶子,可是這幾個庶子無論才乾還是能力,都不合適入朝。若是日後我公公在叔祖麵前提及他們,說是我家駙馬想舉薦他們在朝中當差,那都一定不是真的。”
十一公主擔心端陽伯打著沈言江的旗號在外哄騙權貴安排沈家那幾個庶子。
沈言江一向為楚王看重,如今又是楚王的侄孫女婿,十一公主擔心楚王看在沈言江的麵子上收了那幾個沈家的庶子。
那沈言江豈不是很冤枉?
“沈言江沒有那麼大的臉麵,你大可放心。”楚王緩緩地說道。
十一公主放心之餘,又覺得心塞。
她家駙馬被這麼嫌棄,怎麼叫她心裡這麼鬱悶呢?
“那就多謝叔祖。”楚王這話叫她心中十分安心,知道端陽伯不能自作主張打著沈言江的旗號去尋覓好處,她的臉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楚王微微點頭。
十一公主能說出如此維護沈言江的話,倒是叫他更滿意一些。
他卻沒有再對十一公主這侄孫女說彆的,帶著燕寧就出了十一公主的府中。
燕寧和楚王坐在馬車裡,臨出公主府門的時候挑起了車子的簾子和十一公主告彆,冷不防就見到了府門的一側有好大一灘刺目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她一愣,頓時就想到了楚王剛剛說的話,便放下簾子坐在楚王的身邊好奇地問道,“王爺為什麼割了她的舌頭?”
車中隻有自己夫妻二人,楚王才看了燕寧一眼說道,“她說你與薑衛互相愛慕。”
將嬛姑娘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見燕寧的臉色頓時變了,楚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看見哭包的眼睛泛起了淚光,卻並不肯落下,便對她說道,“不過是她誣陷之語。妄圖用這種事來挑撥我,她看錯了我,也看錯了你。你是怎樣的女子,沒有人比我更明白。”
嬛姑娘口中的那個為了榮華富貴就拋棄青梅竹馬的表哥攀附權貴,那個在勳貴子弟之中搖擺不定的燕寧,楚王根本就沒有相信。
割了嬛姑娘的舌頭,不是楚王被這讒言氣得盛怒,而是不願這嬛姑娘日後再用這樣的說法壞燕寧的名聲。
她到底是九皇子侍妾,如果在外巧言色令,那沒準兒還真的有那等嫉妒燕寧的人會附和,進而拿這些風言風語給燕寧添堵。
因為想到這,楚王才會對嬛姑娘動手。
“我沒有!”燕寧氣得眼眶發紅。
她想不到嬛姑娘會這麼壞,竟然在楚王的麵前搬弄是非,想壞了他們的夫妻之情,也壞了她和薑衛的清譽。
“我知道。”
“我真的沒有。三表哥和我親近,可是打小兒把我當親妹妹一樣。大舅母的確想過要把我嫁給他,也是因為我性情軟弱,叫大舅母總是擔心嫁給彆人會被欺負。三表哥答應這婚事不過是因為聽從大舅母的話,也覺得我叫人不放心,可是這隻有關切之情,卻並沒有男女之思。”
燕寧不知道嬛姑娘是這麼知道這件事的,可是她一想到嬛姑娘在楚王的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渾身的血都涼了,隻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直跳,身體發軟抱著楚王的手臂紅著眼眶說道,“我早就和大舅母說過不會嫁給三表哥。王爺,我隻喜歡你一個人。”
“我知道。”楚王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道,“我不是和你算賬,隻是那侍妾在公主府外叫嚷,就算我不對你說,十一日後也會告訴你。與其叫你聽了這種話胡亂擔心,不如我直接告訴你。”
楚王頓了頓對仰頭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哭包說道,“我信你對我的心,也信你品德。你不會嫁給你不喜歡的男子。”
燕寧對他的感情,還有燕寧的人品,楚王從來都不會去猜忌,此刻見燕寧泛起淚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唯恐哭包流淚,楚王甚至舍出自己的男色,主動垂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低聲問道,“這麼生氣?”
溫熱的薄唇落在自己的嘴角,燕寧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隻覺得溫暖重新回到了身體裡,哼哼唧唧地蹭到了楚王的懷裡,撒嬌。
“王爺再親親我。我真的太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啦,開心抱走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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