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拂冬進來服侍的時候,才站在門口就敏銳地感覺到自家姑娘與王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氛。
雖然說自從燕寧嫁入了楚王府,楚王一直對她十分疼愛珍惜,待她十分愛護,可是也不及如今的這一副夫妻之間的柔情蜜意的模樣。
哪怕是靠在一塊兒,從前叫人隻覺得夫妻之間十分恩愛,可是如今卻又多了一種仿佛誰都不能融入的感覺。
纏綿在一起的眼神,無論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微笑都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都叫拂冬隻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仿佛彼此都融入了彼此的骨血,再也沒有旁人可以橫插其中。
甚至燕寧的眼神也變了。
她的眼底都是歡喜,眼睛裡如今也隻剩下楚王一個。
就算拂冬站在門口也不能叫她把目光分給她一絲一毫。
她隻專注地看著楚王。
楚王一向性情堅毅,可是如今看燕寧的目光卻比從前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
就仿佛山岩在燕寧的麵前都融化一般。
顯然,他的眼裡也是沒有拂冬的。
拂冬默默地站在門口被忽視得徹底,看見楚王垂頭給燕寧穿鞋子,明明是一件不應該楚王這樣的身份應該做的事,可是楚王卻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叫自己的身份有什麼妨礙,將柔軟的鞋子套在了燕寧的小腳上。
看見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打哈欠,還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去蹭他的脖頸,楚王垂頭,聲音沙啞地對她說道,“你還是好好歇著。”他的聲音無比溫柔,這樣溫柔的樣子,叫拂冬都嚇了一大跳,然而燕寧卻縮了縮小腳懶懶地說道,“我送王爺上朝去呢。”
如今她是真正的楚王妃了,自然要賢惠一些,要送自家王爺每天去上朝。
想到自己如今成了王爺真正的妻子,想到昨晚的夫妻恩愛,燕寧紅了臉,就算是身體酸軟得不得了,也有些艱澀的痛楚,可是卻覺得幸福得不得了。
燕寧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如今才有了楚王終於屬於她了的滿足。
她紅著臉抱著楚王,小小聲地說道,“王爺,您今天早點兒回來吧。”她與他剛剛做了夫妻,恨不能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處,隻是她也知道楚王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怎麼能因為夫妻之間的這點小事就耽誤了朝政呢?
不過她想,自己昨晚第一次與楚王真正地在一起,那今天自己先嬌縱一下,叫楚王上朝把正事辦完以後就回來和自己繼續在一起,陪著自己,應該是可以的吧?她膩膩歪歪地靠在楚王的懷裡,楚王垂頭,卻見她雪白的脖頸上隱隱露出一抹紅痕,想到昨天做了什麼,他咳了一聲對燕寧問道,“還疼不疼??”
想到昨晚哭包被疼哭了卻還是抱著他要他,楚王又覺得心裡一片憐惜。
昨夜的一切都浮現在眼前,楚王也知道自己沒忍住,實在不是做柳下惠的料,不過也卻並未後悔。
他和燕寧都成親了,哭包天天糾纏他,他能忍到現在,已經也算是正人君子了。
燕寧羞紅了臉,也想到昨天自己厚著臉皮抱著楚王的樣子,弱弱地哼哼著說道,“可那是王爺呀。”因為給予她這些的是楚王,所以燕寧就覺得沒關係。
隻要是楚王給她的,無論是楚王給她的憐愛,還是楚王給她的歡愉,甚至是楚王給她的疼痛,她都覺得心裡是甜蜜還有充實的。她的臉熱熱的,見楚王溫和地看著自己,眼底帶著對自己的縱容,她越發地膽大了,湊到楚王的耳邊小聲兒說道,“王爺心疼我的話,那就多抱抱我,親親我啊。”
楚王沉默了。
他如今才知道和心愛的女孩子在一處是多麼的歡喜。
隻怕從前還能正人君子隻是親親抱抱,可如今他與燕寧做了真正的夫妻,隻怕親親抱抱片刻,就要滾到床上去。
楚王倒是並不抗拒,隻是他卻更憐惜燕寧單薄羸弱,卻要承受自己的滿腔熱情。
這哭包軟軟的,還會在晚上哭唧唧地哭起來,哭得叫他心裡仿佛生出一團炙熱的火,看著她哭泣的樣子越發收不住。且燕寧又是一個縱容他,隨他心意的,就算是她昨晚都已經疼得厲害,哭個不停,卻還是攀附著他,楚王就覺得這樣是自己的錯。
他垂了垂眼睛,卻見拂冬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自己,微微皺眉,示意拂冬出去。
“王爺?”燕寧正甜甜蜜蜜,想著等楚王回來以後再好好愛護自己,見拂冬竟然無聲地出去了,又關上了房門,不由露出幾分茫然。
楚王垂頭,把她穿起來的鞋子又脫下重新放在了床邊,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放在了床上。
“我今日不上朝。”楚王見燕寧趴在床上,寢衣歪歪的,露出雪白的臂膀,咳了一聲轉頭,避開了此刻這份活色生香。
他靠在床邊,看向一臉茫然的燕寧目光帶著幾分柔和地說道,“我今天陪著你。”
做夫君的,與妻子在一處的第一天,怎麼能把單薄不舒服的妻子一個人丟在王府呢?
楚王想一想燕寧身體不舒服,自己卻仿佛不知道一般去上朝,就覺得這樣是無法接受的。他靠在床邊,叫燕寧到被子裡去歇著,卻見燕寧的眼睛亮了起來急急忙忙湊過來問道,“王爺,你今天陪我一整天麼?”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楚王心裡忍不住生出歡喜。
他看著燕寧才明白,從前嗤之以鼻的那些話,原來都不是沒有道理。
英雄難過美人關。
難道世間英雄不明白留戀美人溫柔會叫他們的心變得柔軟麼?
明明知道,卻總是會一頭栽進去,並非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是明知道這道理,可是卻無法掌控自己的真心。
就如他如今一般。
明知道燕寧叫自己慢慢改變,可是他卻從不想變回從前的那個冷漠又嚴肅,從不在女色上用心的楚王。
“我陪你。”楚王聲音越發溫和。
燕寧的眼睛在清晨透進來的一縷光線之中明亮得耀眼,可是卻假假地問道,“那……耽誤了早朝怎麼辦?還有那麼多的大事要王爺輔佐陛下呢。”
“陛下身邊肱骨無數,哪個不能為他分憂。可我的妻子卻隻有你一個。自然是你更重要。”難道朝廷離了楚王就要倒台了不成?若是從前尚未遇到燕寧的時候,楚王不介意為陛下鞠躬儘瘁,全心輔佐。
可是如今他有了妻子,卻更想要多多陪伴自己的妻子,愛惜她,保護她,而不是沒日沒夜還要為皇帝的天下大事操心。反正皇帝的身邊還有朝臣無數,那些又不是死人,楚王前半生已經為皇帝南征北討,如今,放下一些政事,多陪陪自己的妻子自然是應該的。
皇帝也應該理解。
“那王爺再抱抱我吧。”燕寧聽了這話,心裡也放心了。
雖然她總是說不要耽誤楚王的正事,可是如今剛剛才與楚王在一起,這是她兩輩子的第一次,又覺得昨晚的那一切又浮現在眼前,叫她心裡歡喜起來,立刻就把皇帝還有天下大事都丟在腦後,不知足地,軟軟地爬到了楚王的懷裡勾著他的脖子小聲兒說道,“就像昨晚一樣,好不好?”
她明明身體還十分難過,可是卻還是想要楚王多多地與她在一處,仿佛是這樣,就能完全得到自己心愛的人,與他更加親密。
她也很貪心。
隻覺得昨晚的擁抱並不足夠,每天都想要楚王多擁抱她。
楚王迎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頭疼。
白日宣淫這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該做的。
更何況燕寧初經人事,此刻的身體並不好過,可是她就算是身體並未恢複,卻還是癡纏著他。
“阿寧,我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似乎有些明白燕寧此刻癡纏自己的原因,楚王想到燕寧這樣想要獨占自己的這份貪心,不由柔和了眉眼,抱著這個扭了扭依偎著自己的女孩子輕聲說道,“我隻是你一個人的。”
他的話叫燕寧的臉紅了。
她想到自己對楚王的貪心,想要獨占他,甚至不願叫他分心他顧,因此才想要一直一直纏著他,就覺得自己小氣得不得了。可是燕寧一點都不想改變自己的小氣,她如今得到了楚王,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小氣得不得了的人,完全不想把楚王放給彆人。
“多奇怪啊。我覺得……對王爺的心變了。變得更小氣了。”
從前,麵對外頭關於楚王的事,聽說有誰家貴女也愛慕楚王,燕寧雖然有些小小的嫉妒,可是卻並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楚王並不喜歡旁人,也不會對旁人有半點眼神。
楚王拒絕她們的時候,燕寧還會小小地得意。
可是如今,就算是知道楚王對其他女子不屑一顧,可是燕寧卻覺得自己會變得更嫉妒,都不願意聽那樣的話了。
“如果陛下還總是說要給你賜下美人,那我一定哭給陛下看了。”從前燕寧不在乎這個,反正自然會有楚王出麵拒絕皇帝。可是如今……她卻覺得自己也要在皇帝的麵前露出自己妒婦的嘴臉了。
她的一雙手撐在楚王的胸膛上,額頭抵著楚王的額頭輕聲說道,“王爺,以前我覺得我會做一個端莊的,不爭風吃醋的人,不給王爺丟臉。可是如今我都做不到了。”沒有和楚王做真正的夫妻的時候,皇帝所謂給楚王府多幾個美人兒,燕寧覺得跟逗笑話似的,完全沒有往心裡去過。
可是如今,她覺得想一想都不能忍受。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真正地得到了這個男人,就半分都不想把他分給旁人,叫旁人覬覦他。
“怎麼辦啊。我以後是個妒婦了。”燕寧弱弱地說道。
楚王抽了抽嘴角。
她弱弱的,又小氣得不得了,楚王本該覺得頭疼,此刻卻覺得心裡歡喜。
“無妨。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見燕寧偷偷笑了,抿著嘴角趴在自己的懷裡,顯然剛剛的小心機的成功叫她很高興……這哭包不就是等他這句話呢麼?
不過楚王就算是看哭包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可如今卻第一次願意縱容一個姑娘,願意被她哄著說出她想聽到的話。見燕寧偷笑了一會兒靠進了自己的懷裡,楚王伸手把她圈在手臂之間說道,“日後陛下這樣的話,也不會再提起。”他會回頭叫皇帝記住,彆總是口口聲聲要把女人往他的王府裡送。
燕寧哼哼了一聲,抱緊了自己心愛的夫君。
她的嘴角帶著幾分歡喜,感覺到一雙大手輕輕地壓在她的腰側,下意識地就仰頭去親楚王的嘴角。
楚王受了這個親吻,卻義正言辭地問道,“做什麼?”他把不安分的小爪子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來。
“你,你不是……”
“我給你揉一揉身體。”哭包這小腦袋裡亂七八糟都在想些什麼?楚王完全不記得昨夜的恩愛也是從這樣的一雙大手附上了哭包腰間開始,反而義正言辭地叫撅起嘴巴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哭包思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