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難得表白,一時忘情,開始天馬行空暢想未來:“……你生得如此好看,我也挺漂亮,到時候你我努努力加把勁,多生幾個孩子,一定都很漂亮——”
趙臻用帕子堵在鼻端,忽然開口打斷宋甜:“聽說孩子容易像不知道哪一代的長輩,若是你我的兒子長得像父皇,女兒長得像我外祖母呢?”
宋甜腦海中浮現出永泰帝和定國公夫人的形容,頓時啞口無言,半天方道:“那……怎麼辦呀?”
趙臻把帕子團好放入手中,慢悠悠道:“我生得這樣好看,不是隨了哪個長輩,而是我把祖祖輩輩長得好的地方都集中在一起了,這可不一定能傳給兒女,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免得生出醜孩子心裡難受。”
宋甜:“……”
她悻悻地走了回去,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不理趙臻了。
趙臻不動聲色把團成一團的帕子放進了衣袖裡,鳳眼含笑,瞟了宋甜一眼,不緊不慢道:“好多孩子就不必了,咱們生一兩個就行了。”
他倒不是不喜歡孩子,他是真的擔心他和宋甜的孩子長相或者性子像他不喜歡的長輩。
想到這種可能,趙臻心裡就說不出的彆扭。
宋甜想到那種可能,也覺得還是不要生太多的好——不管是長得像永泰帝,還是性子像永泰帝,她都覺得好糟心!
用罷午飯,宋甜打量著趙臻,見他眼下隱隱有青暈,便問道:“臻哥,你多久未睡了?”
趙臻晃了晃頭:“這兩日都沒怎麼睡。”
宋甜忙道:“那你在我這兒睡一會兒,我去前麵陪舅母。”
趙臻“嗯”了一聲,起身往東暗間床房走:“炕太熱了,我不習慣。”
他想睡宋甜睡過的床。
宋甜跟著進去,服侍他脫去外麵衣服,待他躺下,又幫他蓋好錦被。
軟枕和錦被上猶留有宋甜身上特有的芬芳,趙臻側身蜷縮在床上,閉上眼睛,隻覺如同整個人陷入宋甜柔軟懷抱一般,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宋甜見他這麼快入睡,心知趙臻實在是累極了,心中滿是憐惜。
她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趙臻烏黑的長發,又去撫摸他柔軟得臉頰,最後湊了過去,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又理了理錦被,這才起身出去了。
趙臻的嘴唇略微豐潤,並不是一般男子的薄唇,卻有一種純純的欲感,令宋甜老是想摸一摸,親一親。
宋甜交代刀筆守在明間,自己帶著紫荊去前麵尋舅母說話去了。
趙臻一覺醒來,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刀筆聽到聲音,忙進來服侍。
趙臻飲了些茶水,這才開口啞聲道:“秦峻過來沒有?”
刀筆低聲道:“啟稟王爺,秦峻在外候著。”
趙臻抬手扶著額頭:“帶他進來。”
秦峻很快就進來了,行罷禮恭謹道:“王爺,屬下查探到了那個蕭六郎的真實身份。”
趙臻看向他。
秦峻不敢怠慢,忙道:“蕭六郎是如今遼國皇帝的同胞弟弟,楚王耶律景深,因太後出自蕭氏,因此耶律景深微服出行都以蕭為姓。”
趙臻沒有說話。
秦峻接著道:“王爺,那蕭六郎也安排了人打探宋大姑娘的情形,似有企圖。”
趙臻鳳眼如電看向秦峻:“消息屬實?”
秦峻當即道:“啟稟王爺,消息確實是真的——他們尋的一個暗探,其實我們的人。”
趙臻輕輕道:“耶律景深到底有什麼企圖?”
秦峻有些為難,張了張嘴,心一橫,道:“啟稟王爺,耶律景深似乎是想要劫掠宋大姑娘回上京。”
趙臻冷笑一聲,道:“那咱們就將計就計好了。”
大安和遼國的互市,是內閣定下的大事,不能破壞,可是他可以在彆的地方出手啊!
覬覦宋甜的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再說了,若是捉到遼國皇帝的親弟弟,定能換回許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