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瞬間體會到了心花怒放的感覺。
她雙手放在膝上, 身子前傾,眼中滿是歡喜, 笑盈盈看著車門處。
車門打開,車外立著一個頗為高挑的人影。
宋甜忍耐不住,輕輕叫了聲“臻哥”。
那人輕笑一聲,探身進來。
一陣幽幽寒香傳來,正是趙臻身上的氣息。
宋甜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熱乎乎的臉貼在了趙臻光滑猶帶寒意的臉上, 滿心都是歡喜。
趙臻把宋甜抱下了馬車,放在了地上, 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我……想來看看你。”
宋甜仰首看他:“我也想去看看你。”
兩人一時都有些癡了。
趙臻伸出手臂, 把宋甜緊緊摟住, 許久沒有說話。
宋甜環抱著他勁瘦的腰,把臉貼在他的頸窩裡, 聽著趙臻的心跳聲。
良久之後,趙臻鬆開了宋甜, 輕聲道:“我送你回去。”
外麵太冷了。
雖然沒有下雪,也沒有刮風, 可是這刺骨寒氣似能透過衣服, 割在人的肌膚上。
宋甜“嗯”了一聲, 卻仰首看著他, 笑盈盈道:“我們走回去,好不好?”
她看見趙臻就歡喜,臉上的笑容自己都有些控製不住,臉頰都有些作酸。
趙臻自然是答應了,挽著宋甜的手, 一起進了宋宅的後門。
宋宅後門的門房,是秦嶂安排的人。
月仙和秦嶂打著燈籠在前麵走,琴劍和秦峻跟在後麵。
宋甜這次直接帶著趙臻去了小樓的二樓。
她推開二樓她的臥室隔壁房間的門,用燈籠照著讓趙臻看:“臻哥,我給你準備的房間!”
房間潔淨而乾燥,白色青色的帳幔,黃花梨木家具,深色的木地板,素瓷擺件——全都是趙臻的喜好。
他看向宋甜,沒有說話,可是鳳眼含笑。
宋甜用火折子點亮了書案上的燭台:“以後你再留宿,就舒舒服服在床上睡。”
每次趙臻留下,都是在榻上隨便對付,她有些心疼。
趙臻輕輕“嗯”了一聲,燭光中鳳眼亮晶晶,五官立體,好看得很。
宋甜看得一陣心悸,她不敢再看,扭頭指著黃花梨木床道:“我讓人用清水綿做了厚厚的床褥軟枕,你今晚試試怎麼樣!”
趙臻的臉莫名有些熱,他抬手摸了摸臉頰,道:“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宋甜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當然有了,我帶你下去用宵夜!”
金姥姥自從來到京城,也沒彆的事情可做,老是覺得宋甜瘦了,隻要宋甜在家,每天晚上都要給她準備宵夜。
用罷宵夜,趙臻回房在屏風後洗澡。
宋甜換上寢衣,剛卸了妝,正要睡覺,錢興媳婦忽然過來稟報,說錦姨娘來了。
宋甜有些詫異:“讓她在樓下起居室等著,我這就下去。”
她略一思索,隨意挽了頭發,披上披襖下了樓。
宋甜一進起居室,錦姨娘便上前行禮:“大姑娘,請屏退侍候的人,妾身有話要跟大姑娘說。”
見錦姨娘如此神秘,宋甜也好奇起來,擺了擺手。
月仙和紫荊都退了出去。
錦姨娘見這倆丫鬟被宋甜訓練得如此默契,忍不住笑了,道:“大姑娘,方才老爺都要睡了,忽然寫了個紙條封好交給我,讓我悄悄給大姑娘送來。”
宋甜接過封帖,拆開一看,卻見帖子上香香的,潦草地寫著一行紅字——“林七的船明日子時到運河白楊樹莊碼頭。”
她心中大喜,麵上卻不動聲色,舉到鼻端,吸了吸鼻子,道:“這是用香膏寫的麼?”
錦姨娘的臉有些紅,眼睛快要滴出水來,聲音也柔柔的:“老爺是用奴的簪子蘸了奴的香膏寫的……”
她不識字,也不知寫的是什麼,老爺也不肯說。
宋甜:“……”
她這個爹可真不愧是風流俏宋郎,真是夠了。
宋甜打量著錦姨娘,發現錦姨娘白皙高挑,形容秀麗,是個頗有風情的少婦了,心道:怪不得我爹喜歡!
她爹不喜歡年輕女孩子,不怎麼動家裡的丫鬟,就喜歡有風情的少婦。
錦姨娘被宋甜這麼打量著,不但不羞澀,反倒迎著宋甜的視線,甜蜜蜜嬌滴滴問道:“大姑娘還想問奴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