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裴亦的答卷,道:“還真有個事,可以請你這個法力無邊的小妖怪幫幫朕。”
“說!”
“當年朕一心想點裴亦做探花,可他殿試之前,那張漂亮的臉,被人揍成了豬頭,朕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他當探花,索性也不打壓他,讓他當了狀元。後來你也是知道的,裴亦當了禦史,對誰都毫不客氣,得罪了不少人。若是這次打壓了他,你說他以後會不會收斂些,少得意幾個人呢?”
裴質點頭,很有道理,他樂於幫忙:“我去保護他。”
殷瑜同意,裴質便樂嗬嗬出門了。
裴質一走,殷瑜的神色便沉了下來,問越竟:“都準備好了嗎?”
“陛下放心,奴才找的都是底細乾淨的工匠。他們在坤寧宮底下挖了好幾日了,誰也不知道。”
“很好,你放手去安排。”
*
落日,小巷。
裴質隱了身,偷偷跟著裴亦往大道上走,裴亦身邊,還跟了一隻聒噪無比的許望北。這廝才十八,還是個渾不懂事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數落裴亦不該在學堂忍氣吞聲。
裴亦神色冷冷,目不斜視,當身邊這個人不存在。
正走著,忽然從前麵的門裡跳出來幾個人,雖然作書生打扮,可手裡都拿著木棍,看著流裡流氣。
“喲,我當是誰從這條路上走呢,原來是兩位大公子爺!對了,聽說裴爺您前兩日剛從考場出來,憑您的本事,明兒是不是就得稱您為‘裴大人’了。”
“顧哥您太抬舉他了,他就是個裴狗,他們家老老小小都是考寫諂媚詩文發家,不是狗是什麼?還有許望北,就是隻隻會叫的狗!”
裴亦和許望北臉色都很難看。
要打起來了!裴質立刻緊張地呼喚係統,“一會我喊,你就砸雷定住他們。”
“好。”
他們這邊緊張,許望北卻直接衝了過去,對著這幫子人劈裡啪啦地罵個不停。
裴質聽著,都想伸手推許望北一把,這廝一個勁兒地重複自己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卻隻往前伸脖子,身體在原地不動。
許望北對著那幾人破口大罵,罵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回頭發現裴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他心裡一顫,聲音低了好幾度。
落單了,一會動手他肯定隻有挨打的份。
他一慫,對方的氣勢瞬間就漲起來了,手指點著他腦袋罵。他也隻敢嘴上嘚嘚,不敢動手。
裴質看不下去了,正要幫忙,眼角餘光瞥見巷子的一頭,裴亦帶了好幾個人過來。
他默默閉嘴。
上一刻還被人點著腦袋罵不敢動的許望北,瞅見裴亦過來了,立刻跳起來拍開對方的手,怒吼:“來來來,不服就打一場。”
裴質扔了顆雷化作警報安在裴亦身上,便默默轉身走了,馬德,同樣是哥,差距怎麼那麼大!
回到宮裡,殷瑜還在東暖閣處理政事,他心疼殷瑜,決定親自下廚。剛燒好第一道菜,殷瑜忽然過來了。
“有外國使臣來,你給朕畫個眉毛。”
裴質從灶台抽了個細些的碳火,吹涼了,抖著手給殷瑜畫。
“手彆抖,畫好點!”
“我今日給自己畫,那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你指望我能畫好?”
殷瑜立刻接話:“所以給朕畫,是大姑娘入洞房,也是第一回嗎?”
“……話真多。”
兩人互相畫好了眉毛。聽得外麵風聲呼嘯,裴質關上窗戶,皺眉道:“怎麼突然起風了?”
“是啊,這宮裡要變天了。”
裴質覺得殷瑜說這話時神色有些不對,便伸手摸他的頭,笑道:“頭冷嗎?”
“是有些冷了。”
裴質看著殷瑜臉上兩條又粗又黑的眉毛,格外滑稽。他到底還是心疼了,不願殷瑜這麼見人。
“陛下,我讓你看看我的法術!”裴質跟係統商量好了用地雷幫殷瑜恢複頭發和眉毛。
殷瑜期待地看著他。
裴質信心爆棚。
突然,係統嗷嗷喊:“砸錯了,本次該砸地雷,我竟然砸成了手榴彈。”
“這個沒事。”裴質有雷,大富戶,給殷瑜砸多少他都願意。
“有事!”係統哭唧唧,“有大事!”